原來杜維自身所掌握的支配法則，是以這種形式支配自己麾下的生物。
那玩家呢？
杜維搖動提燈，爲分身恢復精神力。
少許精神力流出，注入到【霧都孤兒】體內，【霧都孤兒】身體一機靈，彷彿被某種神祕且強大的神明注視一般。
“誰？是誰？”
【霧都孤兒】左顧右盼一番，沒有找到視線的來源。
看來支配法則對玩家也有效，但這玩意兒有何意義。
如果是對人類好奇的古神，可能會用這股力量玩弄一番，就好比一個小孩如果能支配地上的螞蟻，也會好奇的控制它們，然後擺弄一下午。
過癮了可能就會走人；亦或者是失去興致，然後撒泡尿、倒壺開水幫它們解脫。
杜維可沒有這種癖好，所以暫時真想不出啥利用價值來。
從他的視野來看，玩家相當於一堆能爲自己達成目的的工具，同時也是自己曾經所生活世界的老鄉。
雖然自己已如神明一般，可以用任務系統和穿越壁壘掌控玩家在這裏的大部分行動邏輯，但作爲人類他還是將玩家視作同胞。
更何況要真爲所欲爲，肯定會大幅影響到玩家在藍星上的生活。恐怕遊戲很快就會被禁掉，屆時就算能用超凡手段繼續讓玩家迴歸，世界格局也會發生鉅變。
杜維一直小心翼翼地斟酌玩家羣體的生活環境，盡一切可能維繫在虛擬現實的平衡點。讓他們欲罷不能的同時，也在藍星上可以正常生活。
所以纔沒有搞出太過火的騷操作，例如介入玩家在這個世界的軀體，幹一切奇奇怪怪得事情。
如此看來，支配法則簡直多餘，他史詩級覺醒的能力完全無用。
接下來的幾天裏，杜維持續用【霧都孤兒】進行試驗。
第一日【霧都孤兒】所率領的食屍鬼大軍遭受重創，他不得不帶領殘部撤退，躲到了紅河峽谷的一處洞穴中。
洞穴入口被瀑布所遮蓋，杜維撤掉了對魔獸的影響，它們也因此失去了對【霧都孤兒】的感應。
洞穴中，【霧都孤兒】點了一下食屍鬼人頭。兩天前還有數千只的食屍鬼大軍，現在僅剩大幾十。可謂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又要從頭來過。
【霧都孤兒】一邊咒罵遊戲策劃，一邊派遣少數食屍鬼外出探索。
令他意外的是，之前自己頂多是能讓食屍鬼遵守一些簡單命令，而且只要食屍鬼脫離視野，就沒法再用任何手段感知到對方的行動，僅能幹等着對方回來彙報情況。
又因爲食屍鬼沒法用語言表達，只能用動作表達，所以大部分時候雙方都是在雞同鴨講。
可現在自己居然能夠感知到食屍鬼想要傳達的模糊信息了，甚至能感應到它們脫離視野後所在的方位。
一些被他召喚許久的食屍鬼甚至能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北邊有一支巡邏隊？”
食屍鬼使勁點頭。
“距離多遠？”
食屍鬼沉默不語。
“五百米？”
食屍鬼搖頭。
“一公里？”
食屍鬼繼續搖頭。
“兩公里？”
食屍鬼瘋狂搖頭。
“比一公里小？”
食屍鬼瘋狂點頭。
“八百米？”
食屍鬼點頭如搗蒜。
這應該就是支配法則被賦予給玩家後，所能發揮功效的雛形了吧。
杜維曾經就能用阿西婭構建的系統連接到玩家的感官，但如果他不過度關注，也會遺漏不少重要信息。
得知【霧都孤兒】有去偷襲巡邏隊的打算，杜維繼續利用他測試法則之力。
【霧都孤兒】身邊的幾十只食屍鬼都有青銅極實力，其中佼佼者更是達到了白銀級。
他自身黃金五階，旁邊還帶着白銀九階的脊背屍龍【叫爸爸】。
被他盯上的巡邏隊全員白銀，數量足有八十，其中還有三名白銀巔峯的隊長。
憑他一人肯定不好對付，但如果先用食屍鬼拖住一部分，自己再進行斬首，便可以輕鬆消滅這支隊伍。
【霧都孤兒】計劃好對策，帶領食屍鬼向巡邏隊發動伏擊。
可就在食屍鬼即將與巡邏隊短兵相接時，突然全體掉頭退後幾十米。
騎在【叫爸爸】身上衝刺的【霧都孤兒】根本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還未來得及剎車，就獨自衝入到敵陣包圍圈中。
待他深陷敵陣，食屍鬼又掉頭殺了回來，將戰場變成了三明治。
食屍鬼包在最外層，內側是巡邏隊夾心，【霧都孤兒】獨自一人呆在中間成爲衆矢之的。
“我嗶嗶嗶嗶——你們這羣沒媽的東西！什麼時候學會賣我了！”
看着【霧都孤兒】遭受圍攻，杜維輕輕摸索着上巴並不存在的鬍鬚，嘴角洋溢起一絲弧度。
剛剛他發動支配法則，控制着所有食屍鬼後退，然後再放開控制權，便有了那般操作。
好傢伙，這遊戲對杜維來說畫風突變，成即時戰略型了。
【霧都孤兒】雖然慘遭杜維和食屍鬼雙重迫害，但最終還是憑藉着黃金級實力殺出重圍，剿滅了整支巡邏隊。
而且因爲他作爲主要吸引火力的目標，食屍鬼傷亡比預想的還要少很多。
一場大戰過後，渾身血淋淋的【霧都孤兒】開始轉化魔獸。
他轉化完這些白銀級魔獸，食屍鬼數量升至一百五，其中一半都是白銀級。
要不是他身上插着各種武器，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鐵定會覺得這股神助之力是在賜福他。
“你個嗶嗶嗶嗶——輕點！”【霧都孤兒】朝着幫他拔掉身上武器的食屍鬼破口大罵。
僅僅如此，對於杜維來說還是不夠看。
畢竟像【霧都孤兒】這樣帶着一羣食屍鬼橫推的玩家在少數。
頂多就是可以更好地控制哥布林、狗頭人等羣落在助戰時不會輕易逃亡，命令它們強制攻擊特定目標。
可對於自己的親兒子玩家們還是沒有太大幫助。
隨後幾日杜維繼續試驗，直到他下意識的操控某隻食屍鬼以小幅改變肢體運動軌跡，躲開了魔獸的攻擊。
他的腦中靈光乍現，想到了一種可能。
如果能將這種行爲普及，豈不是可以開發出一套被動系統，就像很多rpg遊戲中都有的閃避率、暴擊率等數值一樣。
用支配法則將其賦予玩家，由此提高玩家戰力。
這套思路絕對可行，就是要將自身的下意識行爲，通過某種媒介完全賦予玩家。
不用他刻意去注視，玩家也能通過媒介在某些時刻被動激活。
想法有了，接下來就差遊戲版本更新了。
好的，等阿西婭回來和她討論討論，看看有沒有辦法將其實現。
前線仍在鏖戰的阿西婭突然打了三個噴嚏，只感覺脊背發涼。
怎麼回事？
是誰在念叨我？
阿西婭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