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着去賭是不是早上跟我作保證的，多長時間，就熬不住了”
陸雲放下米和鹽，這兩玩樣可貴了，拎起院子裏的掃把，打在陸建軍身上。
“啊爸，爸別打啊，我沒有，他們叫我去，還沒來得及你就來了。”陸建軍邊躲閃邊說着。
“合着是我攔住你了”
“沒，沒有，怎麼會呢。”
看着陸雲高舉的掃把，死死盯着，雙手舉起來擋着，就怕它再下來。
“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這”陸雲手上的掃把就要下來了，陸建軍連忙應道，“答應，別說一件事了，十件事，百件事都答應你。”
就等着他的這句話，陸雲放下掃把，對着陸建軍說道，“你媽在的時候就想着你去讀書，考上大學生有出息的。”
陸建軍：“”我媽有說過嗎，別仗着我媽死了就能唬弄我。
瞧着陸雲的手隱隱做動，陸建軍嬉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之前都是我不好，看你沒了媽，就像加倍對你好，沒想到是害了你，讓你學會賭錢，跟別的村裏的混混們一起玩，唉。”陸雲皺着眉頭，一副自責模樣。
陸建軍：不是，就算這樣，你不會想收回對我的愛吧。
他的心裏惴惴不安，小眼珠怯怯看着陸雲。
“所以我打算讓你念書，好實現你媽的願望。”
陸建軍瞪大眼睛，“爸，不是不能讀書了嗎”
“你想當一輩子的文盲嗎你媽以前好歹是文人家的女兒，生出你這個半字不識的兒子。”陸雲蹲下來，長嘆一聲，“還是讓你媽親自來教你吧，你爸也不識多少字的。”
“你現在才十二歲，不學點什麼的，長大後做什麼去，你爸這一頭的白髮，哪天進棺材都不知道，也許連你結婚生子都看不到了，如果不想讀書，可以跟着爸一起下地幹活，種上菜的，將來不至於餓死。”
下地幹活多累了，看他爸不僅曬黑了，這手也糙了好多。
站在風中都能被颳走，想想還是讀書吧，起碼待在屋子裏，“我讀書，這是媽的心願。”
“好，好孩子。”陸雲感動地抱了抱乖兒子，內心小竊喜。
這話說出來了，可不能更改了。
夜晚，陸雲趁兒子睡覺，偷偷溜進屋子裏來。
對着陸建軍再次使用夢魘。
院長你壞壞，又欺負崽崽了。
呸，別瞎說，你什麼也沒看見。
糖糖看得一清二楚。鼓着嘴巴，怒氣噔噔說着。
那你還沒有睡醒，不過你硬要說看見了，不知道糖糖要不要試試夢魘呢。
立馬閃人，崽崽啊，不是糖糖不救你，是院長大人太可怕了。
翌日。
陸建軍眼底一抹青黑。
他爸白天裏剛說到他媽，結果他媽真的來了。
就和照片上的人一樣，面色不善，抱着他說要好好讀書，爭取給她考個大學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