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村這一年過得紅紅火火,家家有魚喫。
這一年,陸建軍十四歲,陸大妮十九歲。
在六月份,村長對知青表示,“下一年你們就能回家了,上面給我們村一個名額,至於這個回城的名額給誰,我只看工分,工分最高的那個我就把她報上去。”
知青激動啊,等了兩年多了,終於能回家了。
在這裏喫不飽穿不暖,什麼都要自己手動才能得到。
手粗糙了很多,皮膚也不細膩了,一切朝着醜看去。
有時照着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接下來的上工就更有動力,都在爭着回家的名額。
陳美玉也不例外,可是陸菊花一直攔着,不讓她上工,待在家裏乾點活就行。
這叫她怎麼能善罷甘休。
這一日,又和陸菊花吵起來,“憑什麼不讓我上工,之前不都是讓我去多賺幾個工分,我這回想去了又不讓我去。”
“你也說了之前你不想去,媽是心疼你。”陸大虎擋在陸菊花面前。
別說是他媽了,他也不願意。
在場三人心裏打着什麼算盤,相互間都知道,陳美玉不甘心,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裏,錢也還清了,憑什麼還把她留下來。
他們只是擺了酒席,又沒有領證的。
“你瞧瞧哪家的婆婆像我這麼好,討了個懶媳婦,成天待在家裏伺候你還不成吶。”
陳美玉毅然決然,“我休息夠了,我要去上工了。”
“不許去大虎,快把你媳婦帶回去。”
拉着陳美玉回屋子裏,女人的力氣比不上男人,陳美玉滿目猙獰地看着陸菊花,手死死拉着門框,陸大虎輕輕一掰就鬆開了,帶人回了屋子。
陸菊花哼聲,跟她倔的,想回去,沒門。
“菊花啊,你家老大家的還鬧着啊。”
“沒事。”陸菊花笑道。
“要我說啊,娶什麼城裏人啊,那都是會回城裏的,到時候媳婦跑了沒處哭去。”
“村尾那家不就是,媳婦跑了,男人瘋了,孩子天天去別家喫飯。”
陸菊花:“我們家美玉纔不和那些知青一樣呢,看她在家裏頭,也沒見得她和我們說要回去。”
“這可不一定呢,說不準半夜偷跑了呢。”
“好了,你別操心我家的事了。”
婦女扁了下嘴,要是不八卦着,她纔不會湊上來呢,還以爲她多愛管事情一樣。
第三年,陳美玉因爲陸菊花的阻攔,一個工分也沒賺。
這回城的名額給了工分最多的一個知青。
陸建軍從小學知識學到了初中知識,有很多不會的,又沒有老師教。
爲了給小崽子有充沛的休息時間,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陸雲把才孩子他媽放出來教書。
學習不是一口吞,得慢慢來。
陸大妮已經二十歲了,離老姑娘不遠了,但陸建軍一直安慰着她,並且要她等着,等着他成年。
在來年,陸大妮她四姐出嫁了。
尋得是隔壁村的小夥子,因爲守喪一拖再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