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二十多年的枕邊人，自然感覺到陸建軍的不對勁，拉着他的手問，“怎麼了”
陸建軍搖搖頭，笑道，“沒事。”
可心裏的不安愈發嚴重，喝了好幾瓶水，幾小時的路程。
一下車子，陸建軍往裏走着，平日裏打招呼的村裏人都沉默了，眼神不敢對視上。
遇上了陸翠花，“建軍啊，你們回來了。”
“奶，你怎麼也不高興啊”大妮問道。
陸翠花戳了戳大妮的腦子，“我怎麼高興，我瘋了吧。”
“啊”
瞧着大妮一臉茫然，陸翠花想着是陸建軍沒把這事告訴大妮，嘆口氣，“你爸沒了。”
“啊我爸不是好好的。”指了指在一邊的她爸。
“不是你爸，是建軍他爸”
陸建軍的心又一沉的，大妮反駁道，“奶，這一點也不好笑，怎麼你也和嬸兒一樣開玩笑呢，爸他中午還和建軍通過電話呢”
“就中午感覺不對勁的，說去睡覺，就再也沒起來了。”
大妮身形一愣，“啥。”
陸建軍想到了中午時的那聲音，什麼碗碎了，分明就是他爸摔了吧。
眼淚沒止住地留下來，快步走到家裏頭，外面還圍着人。
陸建軍不管不顧地推開他們，還想罵人來着，見到眼淚汪汪的陸建軍，頓時閉上嘴讓開路。
進去房子，裏面沒有一點變化，在他爸的屋子前停了下來，聲音顫抖着，“爸，我接你去京都，你快出來啊。”
陸建軍：“爸，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懶覺的，不是你讓我下午來的嗎，真是的。”
沒走的鄰居說，“建軍啊”
陸建軍打斷他，“叔，你們先回去，等我叫醒我爸就帶你們去京都。”
“爸，前段時間還跟我說這大壽怎麼辦的，你再不起來，我就取消了。”
“爸，我進去了，都是爸太懶了。”
陸建軍推開門關上，裏面黑漆漆的，稍稍的光從縫隙裏傳進來。
能瞧見牀上躺着一個人，陸建軍摸着骨瘦嶙峋的手，都摸不出肉來，臉貼着手蹭了蹭。
“爸騙人，不是說等我給你辦九十大壽的嗎，八十七十六十的大壽都沒給你辦過，這次補償你，請了一村子的人，酒店也是豪華酒店，可給你長臉了。”
若有若無的哽咽聲，沉寂了一會兒，陸建軍擡起頭，“爸，我會好好幹下去，讓他們知道我是您兒子，圓圓呢，我讓他好好讀書，考個大學生回來告訴你，到時候我哪都不去了，回來陪你，算起來，我們纔在一起了三十年，這一點也不好”
念念叨叨了一下午，大妮收拾了東西，在隔壁房睡了一覺。
圓圓睡前問道，“媽，爺呢，圓圓找了一下午都沒找到爺，你和爺說下，圓圓不想玩捉迷藏了。”
“嗯，好。”
第二天，陸建軍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出來。
“妮兒，叫上人去車裏，我們去京都給爸辦八十大壽去。”
大妮欲言又止，還是聽了陸建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