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d國軍方擔心的,是這支有現代武裝的特種小分隊,還有遠在幾百公里之外的夾那逼海上,還停留着九州救援人員。
韓雪姿跟他用力握了一下手,鬆開後輕聲問:“這次,我們犧牲了幾個人?”
史玉龍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沉默很久後才道:“我們一共是十三個人,回去時卻成了十個人。其中一個人,還是受了重傷的。”
韓雪姿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輕聲地說:“三個人。”
“他們的骨灰,會和我們一道回國……他們,纔是不懼生死的真英雄。到時,我們會給他們舉辦國葬的儀式。”
史玉龍勉強笑了一下,說:“但這沒什麼,只因這是我們的職責,保重。”
“玉龍,你也保重。”
史玉龍走很久了,一直盯着門口的韓雪姿,才輕聲說。
九州,京城,排名第一的那家醫院的某重病房裏,裏面的裝飾豪華,比高級酒店的豪華客房,毫不遜色。
韓逐鹿坐在沙發上,面前小桌几上的菸缸內,已經放滿了菸頭。
坐在他旁邊的韓夫人,根本不敢勸他,只有在心中暗自嘆氣,走到窗前,推開了一扇窗。
韓逐鹿心中十分苦悶,本以爲在知道韓雪姿委身兇徒變節的消息後,他代表韓家做出的一系列舉動,在媒體上發表的那些話,能盡最大可量挽回韓家的聲譽呢。
誰能想的到,這完全是自食其果,讓別人看笑話時,也會質疑他這個韓家這代的接班人能力,有待提高。
苦悶的‘一逼叼操’的。
本來,韓雪姿在d國大顯雌威,是給韓家聲譽好上加好,美上添美的,結果他一得知消息後,就代表韓家通告天下,毫不留情地把她逐出了韓家,還不客氣地收回韓家作爲嫁妝送給她的喬潤集團,賣給了史珍香。
好處沒有得到,卻給人留下了行事輕浮的壞印象,這對韓逐鹿個人的名譽,也是個不小的衝擊。
更鬱悶的是,這都是在老爺子沒醒時倉促做出來的。
老爺子韓壽芳要是就此魂歸地府也倒罷了,可他今天早上竟還醒過來了……現在,正倚靠在病牀上,聽他的私人祕書詳述在他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別看韓逐鹿是韓家的這代掌門人,但老韓的私人祕書,只忠心於老韓,不會給他留子面就隱瞞什麼。
再說也瞞不住啊,現在新聞媒體上,遍地都是頌揚韓雪姿的英雄事蹟。
唯一讓韓逐鹿感到滿意並感到寬慰的是,買下喬潤集團的史珍香,主動打來電話說,他要是想收回公司的話,可以立馬辦理過戶手續。
現在,韓逐鹿想收回喬潤集團都想的要發瘋了,因爲呆子都能看出來,隨着韓雪姿的聲名顯赫,夏爽服裝將會給公司帶來巨大利潤,眼能不發紅嗎?
可他不能,也不敢,真的要再收回公司,本來就對他處理事情的能力有所質疑的人,會更不看重他,他肯定會被老韓從順位家主的位置上趕下來。
話說二弟韓逐塊,一直都在找把他拉下來的絕佳機會。
韓逐鹿現在的痛只有自己知道,回覆史珍香說,既然她已幫韓雪姿接管喬潤集團,那就跟韓家沒多少關係了,當初的款子是代爲保管,現在你可以轉給韓雪姿,然後款子很快就給她打過去了。
韓逐鹿用力把菸頭捻滅在菸缸裏後,心中悻悻地罵了一句。
有禮貌的幾聲門響,打斷了他亂糟糟的思緒,長吐出一口悶氣,擡起了頭。
韓夫人已快步走過去了,開門苦笑道:“之珠來了。唉,你來勸你公公,他現在呀,都快煩死了。”
一個二十大幾三十不到的美豔少婦,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
之珠,全名侯之珠,還在上高中時,就被同學們戲稱爲蜘蛛精。
侯之珠的孃家,是魔都侯家,嫁給了韓逐鹿的長子韓武能,有個嫡親弟弟叫侯取色。
不過侯之珠可比她那個二五弟弟,強了何止千百倍,也是韓逐鹿能擊敗韓逐塊,牢牢抓住韓家家主順位繼承人的最大助手。
韓家大孫子媳婦是個人物,就連史珍香都這麼說,每次提到她時,用詞也是非常注意的,能不去惹,就絕不會去惹。
韓雪姿算是侯之珠的小姑子,跟侯取色也算是真正的親戚了。
她卻不曉得,那是因她在十六歲後,就去當兵了,對韓家任何事,都不管不問。
至於在韓家更沒多少存在感的韓母,就更不知道這層關係了。
韓逐鹿倒是知道,但當侯取色在爲難韓雪姿時,卻不會爲了韓母,去怪罪兒媳的。
甚至,就連還算呵護韓雪姿的韓壽芳,在這事上都沉默起來了,也正是這樣,史珍香纔不敢多講什麼。
“之珠回來了。”
剛纔還一臉愁容的韓逐鹿,立馬笑着的站起身來:“來,坐,快坐下,一路勞累了吧?武能,給之珠泡茶,那個罐裏的,是大紅袍。”
韓武能就是個不喜愛做幹部,只熱衷於學問的書呆子,這都三十好幾了,在韓逐鹿面前,還是像耗子見了貓那麼緊張,連忙點頭,放下手裏提着的水果,去泡茶了。
對公公的‘恭敬’,侯之珠早已習以爲常了,脫下風衣後隨手遞給了婆婆,踩着小高跟黑皮鞋,喀喀的到韓逐鹿對面坐下後,就勢架起了腿。
對大兒媳的沒有禮貌,韓逐鹿沒任何厥詞,跟着坐下:“你爺爺,你爸他們都好吧?”
“都好,就是取色總是不讓人省心。前幾天一個女人要跳樓自盡了,非要讓我回去擺平。哼,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成熟起來。”
侯之珠冷哼一聲,示意男人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後,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香菸。
“取色那孩子還小,還小,等過二年就會穩重些了。”
韓逐鹿瞅了一眼大兒子,韓武能連忙又拿起火機,啪嗒一聲給媳婦點上。
長長吐出一口煙,侯之珠直奔主題:“爺爺醒了?他老人家是什麼個態度?”
“顧祕書還沒有出來。”
韓逐鹿瞟了眼門那邊,臉上全是自責神情:“現在,我特後悔沒聽你的話,什麼事先等等再作決定……結果,就落到了如此難堪的境地,這都是我自作自受。”
侯之珠一點不客氣的說:“爸,這件事,你做得真的欠考慮了些。不過,回來的路上,我細細想過了,你可能被史家那丫頭給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