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纔看到了王富貴瘋了似的自虐行爲,也能從他精疲力竭的聲音中,聽出他現在是無比疲軟,搞不好現在一腳就能踹死他。
但他爲什麼會這樣呢,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暗病,就在她絕望時,他的病無巧不巧的發作了。
類似於羊顛瘋之類的,病發作時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讓他現在變得疲軟不堪。
“嗯,我是有暗病,你現在一隻腳就能把我踢死了。”
王富貴眼還是閉着,聲音低低的說:“想要報復我,就快點。要是不想報復我,就給老子穿一下衣服,免得給別人看到,壞了你的清譽。”
劉芸是真的想一腳踹死他,眉頭抽動了幾下,她卻無聲地,開始給他套上衣服,仔細穿起來。
手顫抖的厲害,真碰到了王富貴的皮膚,就像被火灼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期期艾艾的鼻音。
“嗨,不就是幫我穿個褲子嘛,也不是多大的事,有必要發出牀第之音嗎”
王富貴分明疲軟的不得了,那話卻很毒。
劉芸不敢頂嘴,事後連她自己都喫驚,她怎麼就這麼膽小了,只是緊咬着嘴脣,抱起王富貴的腿,給他拎上了褲子。
累出一聲大汗後,她還很討好的問:“還,還讓我給你幹什麼”
“幫我把門關好,我要睡覺。”
王富貴喃喃自語講出這句話後,就發出了鼾聲。
剛纔與惡龍的那番搏鬥,的確消耗了他全部的體力,沒三兩個小時,是別想恢復的。
“哦,那你好好睡覺吧,我走了。”
劉芸望着他發呆了很久,頭不回的慢慢退向門口,她是真害怕這王富貴會陡地從她身後再撲上來。
咚地一聲,她後腦勺撞到了門上,這說明她已退到了門口,立馬轉身伸手打開門,剛準備一個箭步衝出去,卻又想到了什麼,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扔到了沙發前的地上。
韓總今天的情緒很不對勁啊,一碰就發火,好像更年期提前到了似的。
後勤處的老蕭,來請示工作時,說庫房裏一批二個月前買的清潔工具給老鼠咬壞了,是不是再買一些
就這屁大一點的小事,韓雪姿竟然用手點着他鼻子,你們後勤處是怎麼搞的清潔工作怎麼做的倉庫裏怎麼會有這麼多老鼠
蒼天啊,擺放清潔工具的庫房裏有老鼠,這事不很正常嗎
要是這種庫房裏都沒有老鼠了,那些老鼠,還能到哪兒去藏身呢
文萍看着不住擡手抹汗,在被扣除當月獎金後還要自我批評的老蕭,感到他很冤枉,還不如去做一隻老鼠呢。
老蕭的遭遇,給大家提了個醒,那些要來請示工作的下屬,全都決定有事下午再講,省得挨韓總無端的訓。
文萍也不敢說話,更不敢回自己辦公室,韓總要是有什麼事找她,而看不見她,肯定會暴跳如雷的,所以還是乖乖的坐在沙發上,幫忙無聲的收拾文件吧。
叮鈴鈴,就在文萍看了下表,想告訴韓總中飯時間到了時,電話歡快的響了起來。
正拿着筆,在一張空白紙上胡亂畫着什麼,韓總還又切齒痛恨的,聽到文萍的話後鐺地一聲把筆扔在桌子上,站起身時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很不正常,連忙長吸了幾口氣,臉色纔算正常了一些。
把話筒遞給韓總後,文萍很知趣的退後兩步,眼尾的餘光瞟向了桌上的空白紙。
那張空白紙上,畫着一個卡通人,頭大脖細,身子一根線胳膊和腿是四條線,額頭上畫着三個美術字:王富貴
特別是王富貴後面的那個誇張的感嘆號,就像一根抽人的鞭子一樣,看上去很讓人有不寒而慄感。
韓總畫的這個人,是放屁大將軍王富貴
文萍眨了兩下眼,又看到小人左右臉蛋上分別寫着渣男狗屁四個字,後面也有誇張的感嘆號。
旁邊還寫了一大摞的去死吧,右上方畫了把槍,子彈都射出來了,左下方則是一把天涯明月刀,刀鋒上還滴着鮮血。
不用問,子彈是對着那小人去的,天涯明月刀上滴的鮮血,砍的也是他。
原來,是王富貴惹韓總生氣了。
難怪昨天他和韓總都沒來上班啊,只是,他究竟幹什麼了,惹得韓總今天還餘怒未消
就在文萍想到這兒時,陡地聽到正在打電話的韓總,口氣冷硬的說:“賀知縣,你就算不打電話給我,我也要向你討個說法的。”
呀,韓總敢用這口氣跟賀知縣講話
文萍嚇了一大跳,再也沒心思去考慮王富貴究竟幹了什麼的事了,認爲自己最好是趕緊出去,有的事不是她這個小祕書能聽的。
文祕書悄無聲息的退到門口時,就聽韓總又說:“賀知縣,我再講一遍,你那個兒子就是該揍這次,只是打折了他雙腿,要是下次還撞在我手上,我會讓他變成太監的”
哇哦,韓總也太生猛了吧
你再牛皮,但你畢竟是個做生意的商人啊,古話商不與官鬥,別看你在商場上乾的活蹦亂跳的,可當幹部的要想收拾你,那肯定是彈指間,灰飛煙滅啊。
聽到韓總敢跟賀知縣叫板後,文萍就停下了腳步,認爲她最好冒着被開除的危險,來提醒韓總千萬不要和幹部鬥了。
“這不關王富貴的事,是我讓他打傷你兒子的,有什麼報復行動,直接衝着我來就好了”
韓雪姿的聲音陡地提高,接着咔嚓一聲掛了電話。
很沒董事長形象的罵道:“靠了,什麼玩意,真以爲當個小知縣,就能騎在我韓雪姿頭上拉屎拉尿的了”
聽她這樣子罵後,文萍認爲還是快點閃人最好。
韓總來上班的路上,被王渣男給老子長老子短的罵了一番後,氣的想要毀掉太陽系。
這時候還窩着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呢,一個小知縣,爲了他那個鳥兒子被打傷的事兒,居然也瞎逼逼着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