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有些奇怪:“你是韓家的大小姐,你媽是韓家的兒媳,你們都是韓家的一分子,好像沒理由遇到這些不公待遇吧”
“呵呵,韓家不是你所熟悉的豪門之家。”
韓雪姿輕笑了一下,又猛吸了一口煙,悲傷地道:“如果我是男孩,我爸就算死的早,我再不成氣,韓家家產也肯定有我的份,沒有誰敢欺我們。很可惜我是個女孩”
說到女孩這二個字時,韓雪姿陡地把香菸,一下子杵在了自己腿上。
爲了爬山方便,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比較寬鬆的運動短褲,黑色絲襪白球鞋,一掃往常的恥高氣昂,青春四射的美少女模樣。
爬山的當兒,她這雙美腿不知道多少男人的眼球掉在地上,多少升口水,害的王富貴幾次想買條長褲子來讓她穿上。
下意識裏,這可都是他的私人東西,怎麼會給別的男人免費看呢
現在,越說越傷心的韓雪姿,竟然在痛恨自己是個女孩時,用菸頭去烙王富貴的私人所有的美腿時,他自然是大喫一驚,趕緊站起來,伸手快速打開了那菸頭。
菸頭被打飛,飛在遠處的地板上,卻有嫩肉烤焦的味兒,在空氣中飄蕩。
看着那條大長腿上有個明顯的燙疤,王富貴氣憤的小聲罵道:“你他麼的瘋了你”
“我烙我自己,關你屁事”
疼地腦門有細汗冒出來的韓雪姿,擡腿擔在了王富貴肩膀上,小聲道:“想要,就拿走”
她的話聲中,攙雜了明顯的哭腔。
她真的非常痛恨自己是女孩,很少爲自己有這副傲人的身體而自豪過。
真是她所說的那樣,韓家跟別的家庭不一樣,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嚴重,只要是韓家的親生男孩,再怎麼不成氣,也會有一份可觀的家產,就算是被揮霍掉了,誰也管不了。
小女孩則沒有。
在韓家的傳統思想裏,小女孩就是依靠其他男人而生存的人,遲早要嫁給別的男人,韓家的家產,憑什麼給外人
要是韓雪姿能嫁入門當戶對的夫家,能給韓家帶來相當的利益,那麼她們母女在韓家的地位,可能就會被重視一點,可在她十一歲時,就讓爸爸口頭承諾等長大了後嫁給王富貴了。
命中註定,她就是個賠錢貨,大家怎麼會願意,給她分走本是大家的蛋糕呢,特別她從小就死了爸爸,當然要拿出各種陰暗手段,拼力把她們母女給擠出韓家纔是。
自從男人死後,韓母就很明白這點,也知道按她的性子,遲早都會被人給喫的骨頭都沒了的千萬不要認爲,天生膽小的女人,就會任人隨意踐踏,特別在她還有個女兒時。
爲保護女兒,保護老韓承允給女兒的喬潤集團,韓母這些年內,把她的膽小的程度用到了最大,甚至在家讓人故意踏上一腳,也會拿出提心吊膽的樣子道歉。
“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了,在我十四歲那年,我爺爺過生日的那天,我媽在廚房打下手,被三媽故意踢翻了熱水杯,剛倒下來的熱水灑在我媽腿上,當即就紅了一大塊,我媽疼地直抽冷氣,她卻擠出笑臉的硬說自己不小心”
“我會把一水瓶滾開的熱水,都倒在你三媽臉上。”
王富貴淡淡說了句,登好酒瓶,在傷處吹着氣。
“我也想快意恩仇,可我不敢啊。”
韓雪姿很享受讓王富貴這樣伺候的感覺,身子倚靠在沙發上,閉着眼小聲道:“所以我就想,長大了後要找個強悍的男人。所以,我纔會特別討厭你。”
“你討厭我,是因爲我不強悍嗎。這,也是你爲什麼喜歡史玉龍的主要原因吧。”
“對。我要是能嫁給史玉龍,就沒有誰敢欺我了。唉。”
韓雪姿輕輕嘆了口氣,睜開眼:“你呢頂多是個亡命之徒而已。亡命之徒,別說是韓家這種豪門大院人家了,就是在有錢的大款眼裏,也最多是個屁而已。”
王富貴笑了笑,沒講話。
他不想讓韓雪姿知道,他現在就想抽她一大嘴巴。
“這麼些年過去了,我媽總算熬到現在脫離韓家了。喬潤集團,是我們母女最後的安生立命之地。在真正掌管集團後,我就發誓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不會讓任何人干預集團的事務,我要給我媽一個度餘生的安環境。”
一條腿放在王富貴肩膀上,大大的不舒服,韓雪姿乾脆右腳也一擡,放在了他左肩上。
要是有人看到他們,還以爲王富貴這是幹什麼的呢,這姿勢這讓他感覺到了太喫虧,手一擡拎下韓雪姿兩條腿,順手在上面擰了一下,坐回沙發:“所以,今天在姓侯的騷擾咱媽後,你才忍氣吞聲。僅僅是因爲,侯達德紡業對於喬潤集團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對啊。當初在跟侯達德談合作時,我可是花了很大勁了,都做好了把自己送出去的準備了。呵呵,不過人家不需要。”
韓雪姿收回腿,鞋子脫掉腿一盤坐在了沙發上,低頭望着自己的腳,自嘲了一下:“這些事,我從沒跟別人講過,可我媽還是能感覺到。王富貴,要是我跟我媽說,她必須要去陪侯取色,才能保得住喬潤集團,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去陪他。迫不得已時,我們母女一起上也不是不可能,你相信不”
“我相信。”
王富貴抓起給韓雪姿洗傷處的那酒瓶,喝了一口凝視着她,冷冷地說:“請你以後,不要再講類似的話。”
韓雪姿嗤笑一聲:“切,我不講,人家就不這樣了嗎王富貴,你要是史玉龍,再給侯取色二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我媽的歪腦筋。可惜啊,你不是他。唉,你爲什麼不能是他呢,很奇怪哦。”
她伸手奪過王富貴手裏的酒,仰起臉大口的喝起來。
王富貴沒制止她,人在被人欺的時候沒有反抗之力時,就只有喝悶酒的權利了。
一口氣把半斤白酒灌下去後,韓雪姿俊臉上就像涌現一層晚霞,看着王富貴的眼神,也開始恍惚起來了:“我、我很奇怪啊。”
“奇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