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打電話的人是醫生,三十四五歲的樣子,臉皮比較周正,自然沒王富貴英俊不過,也有一張裝着正經的臉,還殘留着幾分興奮之色。
“怎麼了”
男人隨意瞟了眼王富貴,就端起杯子喝水了。
“肩膀上被金屬劃了一下。”
王富貴側過身,耷拉下右肩好讓男醫生看清楚自己的傷口。
男人放下水杯走過來,皺眉看了二眼,又坐下來,抓來筆唰唰地在處方紙上,寫了幾行張牙舞爪的字,交給他:“到護士室,她們會給你消毒、包紮的。”
“謝了。”
也拿過那張紙,轉身剛要走,男人陡地又說:“等等,護士室在這層最東頭。”
王富貴笑了,又感謝時,目光從男人胸前的工作牌上一掃而過時,看到了他的名字,張達紅。
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
剛纔王富貴在門外時,就聽到小張跟袁院長通電話說,某個她就在藥房內,要是猜的不錯的話,那個她,應該就是胡麗菁了。
護士室在二樓,藥房也在這層樓,張醫生這是怕王富貴摸不到門,看到他漂亮的妻子跟袁院長在裏面“交戰”哦,不對,借用韓雪姿的話來講就是,在玩辦公室戀情。
是男人都會要面子的,不想讓人知道他爲了進步,就把自己漂亮的妻子主動推到領導懷進去,王富貴能理解,也沒準備去管。
王富貴已經管過一次了,爲此還花錢請京州四板斧程咬錦出馬,好好收拾了袁院長一頓,強逼他把張達紅提成了唯一的候選人。
這也算是情至意盡了,反正當時胡麗菁被自己強幹也是她自己找的,誰叫她要撞王富貴車子尋死的呢,不知道這樣會給人帶來黴頭的嗎
僱程咬錦幹完那事後,王富貴就把胡麗菁拋之腦後了,至於她現在又要和老袁玩辦公室“交戰”,那是她自願的事。
人家老公都不問了,王富貴這個陌生的路人甲,又何必管這閒事呢,還是趕緊清理下傷口溜之大吉吧,恐怕過一會兒,被砸斷胳膊的小肖,就要到醫院來治傷了。
只有文萍這種沒有經驗的,纔會把王富貴送來醫院,換個腦袋瓜子靈活點的,是不會這麼做的。
“好的,多謝醫生。”
王富貴又道謝,打開門臨出去時,又轉身有點喫驚的道:“醫生,你的帽子怎麼變成綠色的了”
不等小張反應過來,王富貴吹着流氓口哨瀟灑的走了。
不嘲諷一下這個爲了自己上位,就把漂亮老婆送出去的男人,王富貴會覺得渾身無力,現在就好很多,腳步輕快,一憋氣就走到二樓東頭了,大氣都不要喘的
叮的一聲響,王富貴剛走到電梯口不遠的地方,電梯門開了,一個肥頭大耳的五十多歲的人走了出來,很莊重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幹部。
這應該就是那個袁院長了,都他麼的一大把年紀了,還淫心不死的,就不怕被雷劈兩半嗎
王富貴看到袁院長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什麼東西,打開包裝後放了個小丸子到嘴裏,要是猜的不錯,他剛纔在服威哥之類的小丸子。
笑着搖頭,王富貴向東邊剛走了兩步,卻又駐足了。
陡然間,他心裏就有些不爽。
心裏不舒服的,還有胡麗菁。
其實這些天來,她心裏就一直以來沒舒服過。
她敢說,那天她到京州酒店去時,並沒和老袁進行赤膊“交戰”,而是讓一個叫王富貴的傢伙,還捱了他一耳光。
等她逼着自己,不要臉的到京州酒店後,在電梯口正巧遇見了袁院長很出她意料的,袁院長沒怎麼搗騰她,還告訴她,已經把她男人提成了副院長唯一的替補人了。
胡麗菁不知道老袁這是得了什麼病,可也不會在男人如願以償後,就呆到去問什麼,給人造成一切既在屋檐下,怎敢不低頭的假象。
快一個月了,除了工作中的事,她沒跟張達紅講過一句話,晚上回到家時,也是分牀睡的,小張幾次半夜有需求上了她的牀,都被她鍥而不捨的蹬下來。
她不會恨把她搗騰的七死八活的王富貴,也不會恨一直想睡她的袁院長,她只是恨爲了個芝麻大的小官就把老婆送出去的男人。
她承認,當時在某小旅社內,和王富貴再一次“交戰”時,她更在又一次自己採取了主動,讓張達紅通過電話那一刻,她就是個令人不齒的破鞋。
不過,再怎麼破的鞋,能隨便給男人穿,她也不會再給張達紅了
這算是她僅存的一點志氣了吧。
本來,今晚不是她值夜班的,是賀姐值夜班,天要黑的時候,賀姐陡地給她打了個電話,說家裏有重要的事,請她幫忙代個班,幫忙配一下明早要發給病人的藥物。
她正好也想呆在家裏呢,也就同意了,晚飯都沒喫,就來醫院了。
胡麗菁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張達紅設計好的,等她一門心思工作時,袁院長就會拿另一把鑰匙,悄悄開門進去,任她多堅強的掙扎,都沒辦法掙開老袁的淫掌。
只有在認真工作時,胡麗菁纔會忘記張達紅給她的羞辱,纔會找到活着的意義,只是她太一絲不苟了,居然沒有聽到門讓人悄悄打開,直到讓一雙孔武有力的胳膊,陡地抱住她後,她才猛然一驚,張嘴剛準備喊,嘴就讓人捂住了。
“別喊,麗菁,是我。”
袁院長單手緊摟着早已想睡到手的美妙小女人,激動的小心臟噗噗直跳,呵呵笑道:“你家達紅叫我來的,他知道我啊”
咚地一聲,胡麗菁擡腿在老袁腳面上重重踩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