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有屁就放,沒事掛了,老子還忙着要和人下象棋呢。”
“寶爺跟你說個激動人心的好消息,我在京城,趕緊馬不停蹄跑來伺候寶爺,不要忘了要洗乾淨了再來,寶爺現在知道講衛生了”
“哇,還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送來了被窩枕頭。”
王富貴笑了。
崔天寶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只要錢夠用的,想女人時能有個漂亮美女陪在左右,他就不會殺人,而是他在剩餘的時間裏,他要繼續游完世界上的名勝古蹟的偉大計劃而奔波不息。
他總是最看不慣王富貴罵他逼蟲子,說他是死刺,他卻說自己是個陸小鳳式的大情聖,天生擔負着讓世間美女欲仙欲死的重任,至於殺人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只好選一些該殺的人下手。
這次崔天寶來九州,是爲了讓泥腿子小弟菲爾德,親自看一下他九州的神祕,希望他能從中領悟出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重要性。
長城,作爲九州最絢麗的一張名片,那是肯定要遊玩的。
事實上,泥腿子菲爾德也驚歎長城的宏偉,經常呆逼樣的大張着嘴,好想做首長城啊,你他麼的真長啊的詩出來的樣子,更讓崔天寶有所不屑。
既已到了九州,崔天寶又怎麼會不給王富貴打電話呢,他的一切開支讓王富貴負責,以顯示他的地主之份呢
可讓寶爺氣憤的是,王富貴不但說沒錢沒時間,還要他找到一個叫肖如蟒的人,把他右邊胳膊也打斷,要是心情還好的話呢,順便也搞斷他背後的老闆胳膊。
王富貴還說,崔天寶可以拒絕,但以後不準再向人說,他們是弟兄。
至於爲什麼王富貴自己不來,那是因爲他比較忙,正在和人下象棋呢。
掛了在那邊怒吼連連的崔天寶的電話,王富貴伸手搔了一下後腦,走出寢室問張達紅:“靠,老張,我剛纔不在時,你沒在棋盤上做什麼手腳吧”
老張有些不樂意了,冷冷地道:“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
守着他面和他老婆各種花式的交戰算不了什麼,猜忌他下棋時做手腳卻讓他感覺是侮辱他人格了,王富貴真徹底被他折服了,連說對不起,得到原諒後纔敢坐下來,下了一步擺車捉馬。
“誰打電話給你呢惹你這麼生氣,都開始爆粗口了。”
老張好像很隨意的說着,化解了王富貴的一步棋。
“一個無所謂的朋友,我請他到京城打斷兩個人的胳膊,他就嘰嘰嘎嘎的說個不停,煩人。”
王富貴隨嘴的回了句,拿着棋子時陡地問:“你幹了什麼事隱瞞着胡麗菁了,讓她這麼痛恨你”
“我把私事跟你說,能有什麼好處”
張達紅現在的膽量,真是越來越肥了,居然敢跟王富貴討價還價。
王富貴沉默了一下,說:“好處不是太大,你是不是要當正院長,讓老袁死走”
“牛逼。”
王富貴架起大拇指誇了一下,又問:“沒準備和那個女人重新組建新的家庭嗎”
張達紅反問:“我要是離了婚,能不影響我的前途嗎”
一個連夫妻關係都處理不好的人,哪有資格當大幹部這在幹部圈裏是不公開的規矩,很多前途光明的公務人員,都是栽在這上面的。
“那你就不要離婚,就這樣過日子也行。”
王富貴也嫌煩,又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點開免提擺在了棋盤旁。
幫助人,就得人曉得是怎麼幫的,這纔有幫人的意義所在。
嘟嘟響了幾聲後,手機內有一個威厲的聲音傳過來:“我是孫自威,請問你是哪位”
“孫叔叔,是我啊,王富貴。”
“呵呵,原來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一件小事。我有個朋友在第一醫院工作,叫張達紅,業務能力很高,還有很強的領導力,關鍵是人很耿直,看不慣有些無良心的人和無良心的事,尤其是院長袁無心,違法亂紀,這幾年來和很多女性”
稀里嘩啦說了一大通,王富貴最後說:“作爲一個愛國的公民,我對這種現象很是義憤填膺,特向領導彙報並建議,像這些備位充數的不良分子一定要嚴懲,讓能者上,庸者讓,劣者汰,爲人民服務孫叔叔,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孫自威那邊沒吱聲。
他剛來京州市工作沒多長時間,正發愁找不到突破口呢,王富貴能提供這麼個線索,也算是下了場及時雨了。
肯定包含了很多私心,但這有什麼呢,要是那個袁無心,真是他說的那樣,孫自威拿下他很簡單。
一個市第一醫院的院長,在他看來還不怎麼入法眼的,別看他不做這方面的工作。
“跟你那個朋友講,讓他安心工作。”
孫自威並沒讓王富貴等太長時間,淡淡說了句,掛了電話。
啪的一聲,王富貴打了個響指:“ok了。”
張達紅一臉的不相信,指着手機問王富貴:“這孫叔叔,是誰”
“省廳的大幹部。”
王富貴笑了一下:“動袁無心,有資格了吧”
倏地一下,張達紅的臉,又通紅了,騰地站起身來,也不管肋骨的傷了,擼起袖子道:“今天中午,讓你嘗一下我做的菜”
“最好再弄二兩小酒。”
王富貴收着棋盤,道:“老張,把孩子媽也搞到醫院來吧。但你要記住,我能動袁無心,就能動你。”
“我知道,我能賭咒發誓,永遠都不會讓你有這種動我的想法的。”
賭過咒發過誓後,老張精神飽滿的去做飯了,還給王富貴泡了杯好茶。
“權力,還真是個不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