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查出她的來路？”
王虎也迎了過來，撩起老紀後背衣服瞅了一眼，鬆了口氣。
王虎是療傷的高手，一眼就看出紀丁丙表面受傷雖很重，只不過是傷了皮肉，卻沒傷及筋骨和五臟六腑，只要在蜈蚣谷溫熱泉裏泡上個幾天，就可以把表面的餘毒徹底清除。
“有幾分扶桑國‘忍者’武士的意味，不過用的毒，要更陰毒了些。也就是我吧，要是換作是別人，還真不好說。”
紀丁丙這麼說，沒一點吹牛的意思，別看他說的風輕雲淡，可行刺某要員夫妻時，是多麼的怵目驚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忍者’？”
寧洛歌眯起兩眼：“當年孫老二、潘老七聯起手來，都吃了大虧的扶桑國忍者武士？”
孫老二，紀老四，潘老七，許鵬祖第十，周鶴松第十二，早在十幾年前，就爲九州天罡十二煞，創下了不敗記錄，被稱爲天下五大近身搏鬥高手，頂尖的人物。
孫老二的陰，紀老四的穩，潘老七的狠，許鵬祖的冷，周鶴松的無情，這都是人所共知的。
最陰的，最狠的兩個人雙劍合璧，都在忍者手上沒討到好，反而吃了虧，更何況紀丁丙一個人，去面對如此兇狠的忍者？
能殺掉對方，活着回來，這已是寧洛歌不停祈求的最好結果了。
風聞，扶桑國忍者武士，纔是真正的武士，他們在剛出生時間不長，就以各種蟲子爲主食，受到各種最嚴酷的訓練，一刀把心臟戳個對過通都不會死的。
要想殺掉他們，只有戳穿他們的眼睛，然後再放火燒死他們。
其實，他們就是一羣活着的行屍走肉，不過卻有自己的思維。
這麼些年過去，老一輩的忍者逐漸被取代，新一代的忍者誕生，肯定有了更長足的發展，起碼那個女人，外表一點沒行屍走肉的任何跡象，美豔動人的迷死人。
“我不太敢肯定，不過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紀丁丙不想和老婆提到這件事，岔開了話題：“富貴呢，醒過來沒？”
王虎點頭：“醒了。”
“醒了就行，我先到村長家去一下。洛歌，你去蜈蚣谷跟劉大爺講一聲，我要去泡溫泉……嗯！”
紀丁丙說着，腳下絆到一塊石頭，身子一個趔趄，下意識的伸手要保持平衡，卻扯動了身後的拳傷，疼地他悶哼一聲。
“我去找那個王八羔子去！”
寧洛歌連忙扶住男人，看到他臉色更加蒼白，心疼的要命，伸手抹了把淚，扭身朝山村那邊飛跑而去，不搭理紀丁丙的瞎逼逼，也沒睬走過來的姜秀雲，只想跑到王富貴面前，飽以一頓粉拳再說。
王虎倒是一臉的無所謂：“讓她去吧，打不死那狗日的。不過，我還真要替他謝謝你。”
“這麼說，就有點見外了。你養他長大，我傳授他功夫。說起和你那王八羔子的親近，就算比你這當老子的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紀丁丙淡然一笑，瞅了一眼老婆跑的方向：“在洛歌心裏，不是也把王八羔子當兒子來看了？”
只有當媽的，在兒子做錯了事務必要教育時，纔不會有任何的顧忌，想打哪裏就打哪裏，全然不顧韓母的勸說。
她衝進來時，韓母正揉着發麻的腮幫子，皺着眉和王富貴談話。
“洛歌，你、你這是幹嘛？”
韓母大驚，卻不敢伸手攔住，真害怕自己給這女瘋子給蹬一腳，那就會疼大半天的。
“看不出來呀，我這是在給你的女婿治療呢！”
寧洛歌牙切切的說着，雙足交替着，不斷猛踢王富貴：“王八羔子，有感覺了沒？昂！回答我，有感覺了沒？你現在很享受啊！有沒有想過，要不要，老孃也化作一赤兔馬，讓你騎在身上？”
王富貴想自盡，要是他有咬斷舌頭的力氣。
他沒有，只能說話，卻沒說。
他倒是盼望寧洛歌能踢死他算了，那麼也好過連累韓母，老媽受到羞辱。
他一點也不恨寧洛歌，因爲他看出寧阿姨臉上有淚跡，等她踢累了，跪在地上，用拳頭狠捶他肩背時，才問：“老紀，受傷了？”
“沒事，死不了。”
寧洛歌站起來，重重吐出一口氣：“好他麼的舒服。王八羔子，你必須給老孃儘快好起來，否則我閹了你。燕子，你繼續……不過要我說啊，你這方面的經驗還是太少了，真該請教下這王八羔子。王富貴，你對老孃說句真心話，你只說話，就能讓老孃到達雲端，對不對？”
王富貴很想說不對，看到寧洛歌又要冷哼後，趕緊說對。
“那老孃我等着你。”
‘女阿飛’說完，轉身要走時，卻又一個健步跳到韓母面前，在她的尖叫聲中伸手，在結實的美屁股上，用力揪了把，才狂笑着走了出去：“一點都不痛快！”
寧洛歌走了很久了，王富貴眼珠動了一下，看向了韓母：“她有病，除了我姜秀雲，邰遠村的人，都有病，你不要在意。”
小聲哭泣的韓母，蜷縮着身子，搖了搖頭：“她，她這是爲了我好。”
一輪彎月，掛在空中，發着陰冷的光芒，寥寥可數的星辰，只是在午夜兩點多後，才肯現在深藍的天空中，夜色反而顯得更黑。
還是故宮某個院中的那假山，那枯井，那黑影，已經等了很久，還沒看到那人腦袋在井口處出來，多少有些煩躁了，藏在袖中的左手，不停地算着時間，再等二十分鐘，就必須閃人了。
就在時間要到了的時候，黑色的人腦袋，從井口徐徐冒起來。
“你怎麼纔來？”
黑影冷聲道：“我在這裏等了已有一個小時了，我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地懲罰我。你要是看我不順眼，請求老刀把子把我招回去就是了，沒有必要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來折磨我。今年，是你叫我來的次數，頂上以往的十年了，我很不喜歡。”
“心裏想着你的玉龍公子吧？”
人腦袋怪笑了兩聲，語氣揶揄的問。
黑影沒有不承認：“是，那又怎樣？老刀把子當初同意我，可以……”
人腦袋打斷了黑影下面的話：“元春死了。”
黑影一下子怔住，脫口問：“我怎麼不知道！？”
人腦袋冷冷地道：“你現在所有心思都擱在你的玉龍公子身上了，哪還有工夫關注別的事？”
黑影沒講話，是無話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