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富貴之外,在網上所有勾引過韓雪姿的男人,有一個就殺一個,有十個,就殺五雙。</p>
幸好,韓雪姿只有王富貴,跟那個‘孤帆遠影’。</p>
可王富貴認爲,這是他之自己的事情,老紀夫妻倆實在沒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p>
紀丁丙回頭,掃了眼裏間門簾那邊,沒講話,擡腿走了。</p>
王富貴知道了,能讓老紀兩口子自己出馬,是韓母的請求。</p>
韓母爲了救老紀的徒弟,犧牲了很大的顏面,他實在沒有道理拒絕她的這點要求。</p>
爲了維護女兒的清白,膽子小了四十幾年的韓母,終於露出了快要退化了的利爪,讓別人陡地感覺到,她這隻大白兔子在發急時,也會咬人的。</p>
王富貴坐在老紀剛坐過的椅子上,打開了那個手機。</p>
手機裏的內容,都保持着最新狀態,包括電話記錄等。</p>
王富貴先看的微信,裏面有‘孤帆遠影’的常聯繫的親朋好友,以及單位同事數十人的號碼,微信通訊錄裏就有韓雪姿。</p>
從兩人第一次打招呼,到‘孤帆遠影’不斷追問韓雪姿的聊天記錄,圖片,語音聊天,都保存完好無缺。</p>
隨手點了一條語音,裏面響起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寶貝,快點發一張圖片來,解解饞!”</p>
“現在不方便,人家正在上班呢。好了啦,稍等一下哦。”</p>
韓雪姿那嗲嗲的聲音傳來後,就是她在辦公桌前拍的一張黑絲照,尺度有點大,能看到裏面小布片的顏色。</p>
事情過去那麼長時間,‘孤帆遠影’都已經死了,王富貴在看到這些時,心裏還是有些不爽,長長吐出一口氣時,兩隻手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p>
帶有幾分膽子小的女人聲,在耳邊輕輕的吐氣如蘭:“你、你把這手機,能給我嗎?”</p>
王富貴沒看她,只把手機給了她。</p>
女人接過去後,大概看了幾眼,就關掉,朝裏間走:“你、你進來,我有話要說。”</p>
王富貴沒動,他好像知道女人要幹什麼,所以纔沒動。</p>
幾分後,他站起來,擡腿朝門口走時,簾子後響起了輕輕的哽咽聲。</p>
“我已不怪她了,你不要哭了。”</p>
王富貴停下了腳步,回頭道。</p>
女人又抽噎了一會兒,才說:“你過來。”</p>
王富貴搖了搖頭。</p>
“你過來!”</p>
女人又固執的道,聲音提高。</p>
他遲疑了一下,轉身走了過去,伸手掀起了簾子。</p>
……</p>
滿山遍野萬紫千紅的景色,總是讓人看不夠的,特別姜秀雲這種喜歡清淨的人,只要王虎在家,都會陪着她坐在土堆上,呆呆的望着遠方看大半天,一句話也不說,卻能感到兩顆心彼此相偎相依的更近了些。</p>
對於小碟子等人而言,這滿山絕美的景色,跟他們就要遠遠離開邰遠村,到外面那個花花世界走一趟相比,不能相提並論,更不搭理家人、愛人的殷殷叮囑,只把厭煩埋在心底,探着脖子眼睜睜盯着老紀家的方向。</p>
小碟子,黑皮,大茄子三個人,要跟王富貴一起離開,遠赴d國,營救韓雪姿。</p>
這次,他們要坐上神奇的汽車,飛機……看到邰遠村多少代鄉親,都沒看過的東西,能不興奮,激動的要雀跳嗎?</p>
當然了,他們也可能回不來,畢竟他們要對付的敵人,擁有殺傷力非常強大的現代化武器。</p>
可那又能怎樣呢?</p>
就像有錢人和沒錢人一樣,沒錢人錢只夠自己生活基本保障,再沒有多餘的錢;有錢的人錢用不完,可那有什麼用呢,最多見人炫耀一下自己多有錢,多一點心裏優勢罷了,所以經濟分有效經濟和炫耀經濟。其實有錢人不一定活的開心,沒錢人就像邰遠村上的人一樣,專心做某件事,卻不一定爲了錢。</p>
活二十歲死,跟活一百歲死的區別,很大嗎?</p>
遲早也就是個死,屍體會被弄回來,以邰遠村特有的祕法剔去皮肉,骨架外再貼上一層白紙,成爲白紙人放在蜈蚣谷的墓陵內,瞪着無神的大眼,等着可能永遠都不會出現的三魂七魄罷了。</p>
據醉酒的劉大爺講,墓陵內有七八百這樣的白紙人,但一千多年來,只有一個白紙人重生了,附在那個敢私入墓陵中的女子身上。</p>
重生的白紙人去了哪裏,沒人知道,真跟不知道女人是死是活。</p>
“來了,來了!”</p>
脖子伸得老長朝那邊看,對老爹的關照卻心不在馬的黑皮,後腦門被狠打了一巴掌後,還沒耽誤興奮的瞎逼逼。</p>
正在一棵樹下跟老紀咬耳朵的寧洛歌,擡眼看去,就看到王富貴從那邊快步走過來,給男人施了個眼神後,在別的地方衝下了土堆。</p>
安排王富貴在走之前,儘可能的多恢復一些功力,是寧洛歌出的餿主意,瞞着姜秀雲兩口子,現在王富貴來了,她必須趕緊回家看一下,省得那女人有什麼愚蠢想法,再自盡,那樣就不好了。</p>
一跨進家門,寧洛歌就聽到女人輕聲的抽噎聲,從裏間傳來,她也沒有聞到那股愛愛後糜爛的味道,登時就明白什麼情況了,娥眉微微皺起,輕輕咳了一下。</p>
簾子後的哭聲,立馬就停止了。</p>
寧洛歌輕輕走過去,手一擡掀開門簾,看到女人蜷着身子,躺在炕上,裹着一條牀單,露出修長的美腿,她看了都按捺不住……那個王八羔子,怎麼就忍住的呢?</p>
“我想死。”</p>
女人擡起臉,看着寧洛歌,小聲道。</p>
“就因爲沒有成功?”</p>
以前,寧洛歌在跟她說話時,是真心的親熱,現在口氣裏卻帶着明顯的揶揄。</p>
女人用力咬了一下,早已出血了的嘴脣,小聲道:“他、他瞧不起我。”</p>
“嘲笑你老黃瓜噴綠漆,裝嫩了,還是說你們母女是臭味相投了?”</p>
“沒有。”</p>
“那他說什麼了?”</p>
“他什麼也沒講。”</p>
“你們,就這麼呆坐了一個小時?”</p>
“沒有。”</p>
“到底是怎麼了嗎?”</p>
寧洛歌嘆了口氣,走過去在牀沿坐下來,伸手輕輕拍着她後背:“以後我們講話,能不能一下子講完?別這樣吭哧吭哧的,聽着費勁。燕子,我們是好朋友,我們之間沒任何的隔膜,除了我不會把老紀給你睡外,我會爲你去幹任何事。所以,別怕我會傷害你,行不?”</p>
“我們就這樣的站了一個小時,他就看着我,不講話,也不動一下,就那麼的幹看着我,目光清純,讓我感覺無地自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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