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大佬又瘋了南鳶裴子清 >第828章 日後,莫忘今日所言
    南鳶看向那剛剛貶低了她又來誇她的小可憐,突然問他一句:“白兄羨慕他什麼?”

    白離思忖片刻,輕嘆一聲回道:“大概是,羨慕他雷厲風行的作風。

    魏斂此人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絕不會讓多餘的人和情感成爲自己的拖累,是以他率領的魏軍一路勢如破竹,在這麼短時日內便攻入皇城。

    若是有一日……”白離在心裏道:若是有一日,他跟魏斂對上,不得不大戰一場。

    他希望,兩人可以在那之前放下偏見和私仇,一起飲上幾杯。

    不過,這個念頭剛出,他便自嘲一笑。

    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妄想罷了。

    真若到了那個時候,不是魏斂征服他,就是他征服魏斂。

    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二人皆是不服輸的性子,又處於敵對陣營,是絕不可能平心氣和地坐下來喝酒的。

    正因爲如此,在得知雲兄和北宮兄要去皇城投靠魏斂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阻撓他們。

    畢竟,若他們跟魏斂同一陣營,日後也會跟他成爲敵人。

    他難得遇到兩個秉性相投的朋友,自然不希望落到那樣的地步。

    可是——除了這一點,他的確沒有阻撓他二人投靠魏斂的理由。

    比起他地位不穩羣狼環伺的現狀,對天下有志之士而言,魏斂的確是一個明主,可讓他們施展自己的抱負。

    “我觀魏斂數場戰役,他是一個極難得的將才,一開始我以爲他身邊有高人輔佐,後來得到消息,他自己便是那高人,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人心算計,就沒有他不懂的。

    我那時便想,若日後有機會,我想與他摒棄前嫌,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兩個人把酒言歡、暢所欲言。”

    雖知不可能,鬱江離還是將自己藏在心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沒錯,白離不是別人,正是鬱江離。

    得知西涼王賀慶章已經動了殺心之後,鬱江離便着手佈局。

    因爲有些事情需他親自出面,他喬裝易容,以暗衛身份離開府邸。

    可這中間不知出了什麼意外,賀慶章以爲他這個“暗衛”身上有什麼機要密函,竟派了那樣一批高手,對他窮追不捨。

    北宮離有些訝異地問道:“聽白兄之意,你跟魏斂有過節?

    這過節還不小?”

    鬱江離脣角微微下壓,“彼時不同陣營,他那樣對我情有可原。

    我在他手上也確實吃了大虧,當日差點兒被他一箭射死。”

    小糖聽到此處,忍不住問南鳶,“鳶鳶,我怎麼覺得這小可憐的經歷有些耳熟啊?

    你記不記得他這號人?”

    南鳶在“忽悠小糖”和“告訴小糖”之間猶豫了一秒鐘之後,選了前者,“被我一箭射死的人還少嗎?”

    小糖秒懂。

    別說鳶鳶重度臉盲,就算鳶鳶不臉盲,死在她手上的敵人那麼多,她也不能每個都記住啊。

    小糖是蠢,北宮離卻很聰明。

    他想起之前在白離胸前看到的那個箭疤,雙眼驀然瞪大,“白兄說的莫非是你胸口的那一箭?

    那一箭當真狠,離心臟只差那麼一寸,難怪白兄提及魏斂,給我一種又愛又恨的錯覺。”

    說到這兒,北宮離掃了一眼神色鎮定的好友,嘖嘖出聲,“這若換了我,便是他有擎天架海之才,我有凌雲之志,我也絕不會去結交一個差點兒弄死我的人。”

    本以爲自己說這話定會招致好友的眼神冰刀子,豈料對方沉默了片刻後竟帶着薄怒開口,“都差點兒一箭要了你的命,你怎的還往他跟前湊?

    蠢不可言!你就不怕再有下次,他真要了你的命?”

    北宮離:?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兒?

    鬱江離沉了沉眸,他知道對方是爲了自己好,非但沒有生氣,還耐心解釋起來:“初時的確心有怨憤,甚至於此時都還介懷他那一箭,但陣營不同可以理解,何況是我夜探營地,觸犯了他底線。

    原本他是可以直接殺了我的,但他沒有。

    易地而處,便也能理解他了。”

    南鳶盯着他看了片刻,忽而收回目光,拾起一根乾柴丟進了火堆裏,冷冷蹦出一句:“你倒是會替別人着想。”

    北宮離眼珠子左右轉了轉,在這兩人身上溜達一圈後,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高深莫測,“白兄既然這麼欣賞魏斂,何不與我們一同去皇城?

    到時候我讓人搭個線,定助白兄達成所願。”

    鬱江離婉拒了他的好意,“北宮兄與雲兄去西涼遊玩的這一路,我可以陪同,但皇城太遠,此次我還有事要做,怕是不能隨你們一同去了。”

    北宮離的目光從好友面上掠過,露出一副十分浮誇的惋惜表情,“那便有些可惜了,不過我相信,白兄與魏斂極有緣分,即便不是此時,日後也能摒棄前嫌,成爲好友。

    雲兄,你覺得我說的對否?”

    南鳶並未順着他的話應承,而是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此時說得好聽,日後等真見了面,怕是就忘了今日所言。”

    鬱江離皺眉,“雲兄何以如此認爲?

    方纔我所言,句句肺腑。”

    在杜安面前說的那些纔是違心之言。

    他對魏斂的情感的確複雜,但其中佔比最重的便是他方纔所說,他想與魏斂把酒言歡、秉燭夜談,談天下,談百姓,談那數場讓他驚豔的戰役。

    曾經無數個日夜,他一邊感受着胸口那隱隱作痛的滋味,一邊會想,若他是魏斂,魏斂指揮的那些戰役,他會如何去做,又能不能做得比魏斂更好?

    後來,他越是分析,越是如那沙漠裏迷失的遊客,飢渴又迷茫。

    他不止一次設想,若他與魏斂相識的場景換上一種,是不是就不用糾結這些了?

    南鳶雙目直視着他,有那麼一瞬間竟讓鬱江離感受到了強勢的壓迫感。

    她淡淡頷首,“那便好。

    今日白兄所言,我一字不差地記下了,他日得見赤帝,我會代爲轉告。

    到時候,他若願意與你把酒言歡,便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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