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譚風這一路上,除了那紫陽派的云何似和天虞門的裴塵,再沒有遇到其他人。
而這次相遇還是因爲樂慈真人及時上報,才得以產生了交集。
但跟着氣運子女主就不同了。
不需要南鳶主動找機會去見這些人,這些人自會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跟氣運子女主產生各種各樣的交集。
果然,跟氣運子女主同行的第二天,三人便遇到了一條化爲美婦給漁夫報恩的鯉魚精。
雖然氣運子女主一天前剛剛滅了一隻狐妖,但她放過了這鯉魚精。
只不過尷尬的是,男扮女裝化名秦遷的氣運子女主當着南鳶和譚風的面對鯉魚精要打要殺,卻又在背後偷偷放了鯉魚精,還被南鳶逮了個正着。
“你想放了她便放,爲何躲着我二人放?”
譚風覺得此人古怪至極。
而且他覺得這人長得有點矮,他雌雄同體都比這人高了大半個頭。
千琴下意識地看了滄浪道君一眼,壓着嗓子道:“我只是覺得一般人都害怕妖,而一般道修對妖魔精怪的態度也是見之必除之,不可能與妖爲善,所以我才避開了你二人。”
譚風頓時就道:“那是一般人,可我們像是一般人麼?
尤其我師祖,他這人最是明理了,人十分和善。”
千琴嘴角抽搐。
你確定你說的是那個殺妖不眨眼的滄浪道君?
滄浪道君這種人中龍鳳,見過一面便不可能忘記。
當初滄浪道君爲他這位小徒孫做主退婚的時候,便是如今這副面孔,所以她一眼便認出這二人了。
雖然那日滄浪道君對她頗爲照顧,但她事後再打探這位滄浪道君的生平事蹟,頓覺兩人不是一路人。
據說滄浪道君當年一個月就能斬殺二十隻妖邪精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妖機器。
滄浪道君這種將妖邪精怪歸爲異類見之殺之的做派,她完全不能苟同。
所以想要放走妖,自然要避開此人。
可結果,竟跟她想的完全不同。
一個人奉行了近千年的準則,真的可以說變就變?
但最後,滄浪道君真的沒有多說什麼。
這便是默認她的做法了。
千琴突然覺得很放鬆。
是啊,傳聞不一定就是真的。
偶爾,這眼神是含着笑的,雖然不明顯,但讓人極易想到一潭被春風吹起漣漪的靜水。
她還聽說譚風此人目中無人十分高傲,然而現在,千琴只想呵呵一聲:啊?
就這?
目中無人高傲冷漠的玄天宗高徒譚風,會經常笑成一個小傻子?
會時不時拽着滄浪道君的袖子撒嬌?
說話的聲音都嬌裏嬌氣的。
千琴不禁生出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
雖然譚風從目中無人的玄天宗高徒變成了傻白甜小徒孫,但這位滄浪道君倒是變得跟她三觀更合了。
她也是剛知道,原來玄天宗的這位老祖宗有個極好聽的名字,叫做清陌羽。
清陌羽此人……很不錯。
不過,千琴還是有一點煩惱。
因爲這倆人真的太膩歪了!就比如現在——譚·傻白甜嬌氣·風突然駐足,雙眼發光地盯着街巷裏的某家店鋪,“師祖師祖,那家的糖糕看着好好喫啊,就是排隊的人有些多呢。”
然後,師祖清陌羽就會看他一眼,問:“想喫?”
譚風猛點頭,“特別想。”
師祖無奈又寵溺地回了一句:“等我片刻。”
初時,這人會耐心排上一會兒隊,片刻後,他不想等了,便直接給前面排隊的人每人發一塊足能買幾十斤糖糕的碎銀,然後壕氣沖天地插隊插到了最前面。
也有不樂意收錢的。
這時,這人就會祭出他那張極英俊的臉,客氣有禮地道上一句:“給你添麻煩了,家裏孩子饞得緊,等不及。”
如此一來,誰還不答應?
千琴偏頭看了一眼身邊樂呵呵的男人,心道:您家孩子可真大!巨嬰一個!千琴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她前世有個喜歡八卦的朋友,所以她知道的東西其實並不少。
此時,她腦子裏冒出了一個詞:磕到了。
便隨之而來的便是:基裏基氣。
作爲一個二十一世紀新青年,她有着超前的思維,作爲一個A級僱傭兵,她有着極敏銳的觀察力。
這兩人若沒有超出師祖和徒孫關係之外的感情,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小糖:你的名字已經倒過來寫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