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年的實戰模擬考覈都有不下二十個監考老師全程監控,考覈場地各區域也有供緊急逃生用的魔法傳送陣,但每年還是會出現一些意外狀況。

    不過,鍛鍊機會難得,沒有人會因爲這麼一點意外就放棄實戰考覈。

    怕出事的話,頂多帶一些輔助的防禦法器。

    當然,攻擊法器是不被允許帶入場地的,防禦法器可以帶入場地,是因爲防禦法器能在關鍵時刻保命。

    但攻擊法器就不一樣了。

    既然是考覈學生們操控魔法能量的本事,那就不能借助外界力量,否則這場考覈也不公平。

    貧窮人家出生的學生又如何能跟那些富裕的大世家孩子相比?

    當然,帶防禦法器也是有上限的,每個人至多帶三件防禦法器。

    這是爲了避免學生過多地依賴防禦法器,反而畏手畏腳得不到鍛鍊。

    南鳶打量指環片刻,將這枚魔法防禦指環戴在了手指上。

    並不是她的錯覺。

    這枚看起來比她指頭寬很多的指環,在剛剛套上去的一瞬間,便自動調節了大小,現在十分貼合地戴在她的食指上,就像是給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這邊幾人氣氛融洽,另一頭兩人一間的男生宿舍裏,路宗氣得臉都綠了。

    “尤達,你說這是誰幹的,除了我們幾人,還有誰知道我和玄霜的賭約?”

    坐在書桌前看書的男人擡頭看他一眼,“顯而易見,不是玄霜。”

    路宗喉間一堵,氣急敗壞地道:“我當然知道不是她!她怎麼可能把這種事弄得人人皆知,到時候她豈不是丟臉丟到全校去了?”

    說完,路宗有些煩躁地道:“尤達,你說君穆會不會以爲是我乾的?

    我可沒有這麼無聊,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

    從好友口中乍然聽到君穆這個名字,尤達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好像很在意君穆對你的看法。”

    路宗頓時跳了起來,“你別瞎說!我爲什麼要在意他的看法?

    未來遲早有一天,不是你就是我,會取代他的位置!現在的君穆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君穆了。”

    尤達搖搖頭,“路宗,你太小看這個男人了,別說沒了腿可以裝機械假腿,就算他一直坐在輪椅上,現在的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

    路宗梗着脖子反駁道:“我承認曾經的他的確很厲害,是大陸的最強者,但你想想看他有多久沒有作戰了,刀不用的話是會生鏽的!不過——”頓了頓,路宗有些彆扭地道:“今天見到他,我發現他的精神狀態看上去很好,我還以爲這幾年的他過得很頹廢呢。”

    “算了算了,大不了到時候我再讓玄霜五十個積分,免得君穆覺得我欺負他妻子。

    尤達,這次考覈我可不會粗心大意了,我們誰輸誰贏還不好說……”路宗並沒有將玄霜放在眼裏,同樣地,南·玄霜·鳶也沒有將路宗放在眼裏。

    考覈這天,南鳶並沒有聽君穆的建議選擇叢林,而是選擇了人少的荒原,自然也就沒有跟炎箐和卓婉同行。

    “鳶鳶,你爲啥不選叢林啊?

    不然水域也可以啊,水域裏的魔物不比叢林少,就是得先想辦法把水裏的那些魔物給引上岸。”

    “水域啊,那裏人太多,我這麼大方的人,就不要跟水系能量者搶人頭了。”

    小糖:鳶鳶是這麼大方的人嗎?

    是的……吧?

    但很快小糖就發現,不是!鳶鳶純粹是擔心人多礙事兒,讓她施展不開。

    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南鳶手掌攤開,一顆能量火球越積越大,被她輕輕拋了出去。

    那火團如有生命一般分出無數個小火苗,然後在包圍她的魔物羣裏轟然炸開,連成了一片火海。

    須臾間,那還對着她流哈喇子的十幾只醜陋魔物已經被燒成了一堆灰燼。

    小糖躲在空間裏瑟瑟發抖。

    這場面比鳶鳶直接吞活的都嚇人呢。

    不過,鳶鳶就算能改造玄霜的肉身,這也改得太誇張了吧?

    只憑剛纔這一招放火,鳶鳶都能走遍天下了!南鳶的確就是這麼打算的。

    雖然只是一把火,但這火怎麼燒,燒多大,燒多遠,花樣多着呢。

    到最後,別人都是魔物追着人跑,到了南鳶這兒,卻成了南鳶追着魔物跑。

    要不是這荒原區域上棲息的魔物速度快,恐怕早就被南鳶用魔法火焰燒乾淨了。

    “鳶鳶,你的魔法火焰好像跟別人不一樣。”

    小糖終於發現了一點兒端倪。

    “是有些不一樣。”

    南鳶擡起手,看着掌心裏的火團。

    原本正常顏色的火焰,好像裹着一層淺淡的黑色霧氣。

    南鳶盯着那藏在火焰之中極淺淡的黑霧,不禁輕呵一聲,“這個世界挺有意思。”

    就在這時,小糖突然驚呼一聲,“鳶鳶!你的眼睛!”

    南鳶盯着火焰的眼睛不知何時發生了異樣,眼底有血色氤氳,變得越來越濃稠,深棕色的眼瞳也越變越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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