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突然有點兒理解小糖的初戀論了。

    她若是帶着上千年的記憶,那肯定體驗不到初戀的美好,畢竟閱歷和年齡擺在那兒,不可能產生這麼明顯的內心波動。

    但此時此刻的她咂摸着天道大佬的滋味兒,臉蛋滾燙如火燒,心臟也砰砰狂跳,變得一點兒也不像平時穩如老僧入定的自己。

    這種身體不受思想控制的感覺,很稀奇。

    雖然讓她有些羞惱,但並不討厭。

    這大概就是初戀的感覺。

    即便曾經的她已經是個老司機,但失去記憶之後,她的確擁有了一點兒少女纔會有的嬌羞和青澀。

    嘖,一隻嬌羞的上古兇獸。

    南鳶不過一個走神,便失去了陣地的控制權。

    一陣清風將她託舉而起,讓她身體懸空,周圍銀絲飛舞,飛快織成一個銀色漂亮的牢籠,將兩人藏在了裏面。

    四周突然暗了下來,不久前還能聽到的鳥鳴蟲叫聲一瞬間湮滅不見,就好像兩人突然墜入了另一個空間。

    南鳶意識到,她被天道拉入了一個臨時打造的空間,或者說,小世界。

    烏漆嘛黑之中,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敏銳,細小的氣流和聲音被放大了數倍。

    神也會呼吸不穩嗎?

    南鳶以爲不會,但她聽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聲,那好似雲霧朝露所化的氣息,一簇一簇的,與她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溫柔卻又強勢地沾染了她滿身。

    一隻寬大的手掌掌住了她的後腦勺,帶着些許涼意的手指輕輕托起了她的下巴,兩者協同工作下,精密控制着每一個適合親吻的角度。

    南鳶:要命了。

    這貨比她想的還要會!只一個脣齒相纏,南鳶便有些暈乎。

    普通人可能因爲親吻時間太長導致大腦缺氧從而覺得頭昏腦漲,但南鳶不是普通人,當然也不會因爲這種事缺氧。

    這種暈眩感大概只是因爲腦子裏一時之間蹦出的情緒太多太雜,讓她無從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南鳶才終於從這種差點兒將她溺斃的氣息中掙脫出來。

    她狠狠喘了兩口氣。

    這貨真是、真是……正想着,一隻大拇指從她的脣瓣上抹過,將上面的水澤拭去。

    天道清冷從容的嗓音這一次變得低沉而性感,“鳶兒,怎麼了?”

    南鳶沒好氣地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

    你作爲天道至尊的矜持呢?

    禁慾呢?

    你平時正兒八經的樣子都是裝的?”

    居然反客爲主,還搞得這麼纏綿深入。

    你說說你這樣兒還像個神嗎?

    假神吧!天道卻輕笑一聲,“可是,神也有七情六慾。

    吾也從未說過要禁慾。”

    南鳶早就看穿了他的陰謀,“你就是故意激我褻瀆你,呵呵。”

    天道頓了頓,問:“那鳶兒還要繼續褻神嗎?”

    南鳶捏了捏拳頭。

    好像被拿捏了。

    如果她說不,豈不是顯得她好像怕了誰一樣,可是她覺得自己應該天不怕地不怕纔對。

    南鳶壓根不知,此時她的心態像極了當初遇到黏黏寶的某個馬甲時,被激得第一次開了葷並大戰三百回合的心態。

    從那一次之後,她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時常在禁慾和不禁慾之間反覆做選擇題。

    她的確是被拿捏了,可她即便意識到了,也還是會往對方挖的坑裏跳。

    畢竟,她還是那個南鳶,有些地方變了,有些地方卻從未變過。

    南鳶拿出了自己作爲上古兇獸的氣勢,黑暗之中她一把將人推到了地上。

    這一次天道沒有反抗,而是順着她的力道倒了下去。

    南鳶打了個響指,周圍便變得亮堂了許多。

    仔細一看,竟是她從空間裏取出了一堆五顏六色的寶石,那寶石流光溢彩,堆在兩人四周,將周圍的一小方天地映得五光十色。

    一層不知是什麼靈獸的皮毛已經鋪在了兩人身下,確保不管怎麼打滾,觸感都是毛絨絨暖洋洋的。

    南鳶居高臨下地看着這三千世界的法則之神,語調變得悠然而放肆,“我要做的事情,不管你激不激我,我都會去做。

    不過,褻神的話,自然要我在上,你在下。

    否則,怎麼能算是褻神呢?”

    天道躺在地上,纖塵不染、一絲不苟的神袍起了褶皺,他一雙銀瞳望着南鳶,幽靜,剔透,比周圍的寶石還要好看。

    忽而,他淡淡一笑,清冷的眼瞳漫上一層暖意,“鳶兒,此事還是等你恢復記憶再說,吾不想乘人之危。”

    南鳶微微蹙眉,“何意?

    沒有記憶的我就不能替自己做主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有記憶時候的我也預料到了我之後會做什麼。”

    “莫非你反悔了?

    可惜,已經遲了。”

    話畢,南鳶一隻手扒開了神祇的衣襟,一隻手掏出了雙修寶典。

    “不知道跟神雙修後,我的修爲會不會來一個質的飛躍。”

    南鳶咧了咧嘴,高興地開始了自己的褻神之旅。

    天道望着她,眉眼間滿是無奈和縱容之色,“這種時候竟也想着修煉。

    不過,與吾雙修,的確於你有益無弊。”

    片刻後,這一方五光十色的小世界裏,傳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對話聲。

    “嘖,神不愧是神,哪裏都跟玉雕琢的一樣,就連這……咳,就是有點兒……老實說,你化形的時候是不是作弊了?”

    “吾化形乃一氣呵成,注意不到這些細枝末節。”

    “呵呵,那就是男人本色!”

    “鳶兒說什麼,便是什麼罷。

    鳶兒,不要急,慢慢來。”

    “嘶……我有些後悔了。”

    “鳶兒,吾可以幫你……”“放着別動,我來!我明白,我只是一時忘了,我可是老司機!”

    這一方小世界只是看着狹窄,實則觸之無邊。

    即便如此,一波波不斷涌動的熱潮還是漸漸薰熱了四周清涼的氣流。

    到後來,那熱潮變成了熱浪,越來越洶涌,翻滾着,咆哮着,擊打着那觸摸不到的邊岸。

    只有兩人的小世界裏,狂風大作,風雨搖擺,雷電交加。

    夜幕突然出現了大片繁星,像是有人直接舀了一勺星星潑上去,一閃一閃,在空間內皎白的交纏的大片肌膚上灑下璀璨的星光。

    一眼望去,星光晃動,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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