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兒,你、你過來一些。”蕭洛寒微微擡了擡手。
南鳶拒絕,“有什麼事你直說,我聽着。”
蕭洛寒擡起的手又放了回去,表情憂鬱,神情哀傷,“本王就知道,你嫌棄本王的模樣,本王現在是不是很醜,所以你連走近一些都不願了”
南鳶見他又露出這副脆弱的小媳婦樣兒,遲疑片刻,解釋道:“是有些醜,但不是因爲你醜才站得遠了些,而是因爲你身上的味道臭氣熏天,讓我難以忍受。”
蕭洛寒:
心口發疼,想吐血。
南鳶:“臭就是臭,你身上臭氣熏天,還不許我說一句實話”
蕭洛寒氣得沒有脾氣了。
罷了罷了,小妖兒都不怕死地伺候了他這麼多日,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本王感覺得到,這身子撐不了多久了,死之前,能多看看你也好。”蕭洛寒盯着她道,眼裏有些留戀和不甘。
南鳶走近一些,忍着那惡臭味兒,在他牀邊坐下,忽地問他,“王爺可後悔來這裏找我”
人不靠近的時候,狗王爺委屈,可真當南鳶靠近了,他反而有些彆扭地往牀裏挪了挪,想離她遠一些。
南鳶按住他,“別亂動,一動身上的膿水便會流到牀上,又得給你換牀褥。”
語氣沒啥起伏,但蕭洛寒愣是聽出了滿滿的嫌棄。
他眼睛突然發紅,啞聲道:“本王這都是爲了誰還不是怕薰着你你這小妖,怎麼就那麼難伺候呢本王,本王怎麼就喜歡上你這麼個薄情的女人”
南鳶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幾歲了,有五歲嗎還跟我撒嬌”
蕭洛寒一驚,“胡言亂語什麼,本王何時對你撒嬌了”
“方纔不就是那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讓我疼疼你”
蕭洛寒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別頂着男人的殼子說這種話,怪瘮人的。”
南鳶聞言,微微眯起眼,“不是說,不管我變成男人、老人還是稚子,甚至是醜八怪,你都認定我了怎麼,王爺說過就忘”
蕭洛寒沒好氣地道:“你自己品品你剛纔說的話,那是能對一個男人說的嗎”
聽上去是斷袖之癖就罷了,他還成了下面的那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鳶面色如常:“爲何不能”
蕭洛寒氣得扭頭。
他這一扭頭,臉上的膿水便一小股一小股地往外涌,臭氣熏天。
南鳶讓小糖屏蔽了她的嗅覺,免得她嫌棄的樣子又不小心傷到狗王爺的自尊心。
一個大男人哪來這麼多自尊心,真是嬌氣。
又過去兩天,狗王爺的膿包潰爛得更多,身上多了一種枯朽的腐爛之氣,氣息也越來越弱。
南鳶坐在一旁守着。
出現這種徵兆,那就是活不久了。
錦瑟和褚老神醫還沒有配出藥方
看着原本活蹦亂跳的狗王爺現在死氣沉沉地躺在牀上,南鳶眉頭微微擰起。
“小糖,我至多再等半日,若錦瑟還找不出治瘟疫的方子,我就要出手了。”
再拖下去,就算人救活了,五臟六腑也已經傷及根本。
南鳶從來不覺得這是什麼事兒,“就說突然又發現了一顆藥丸。”
小糖:行叭。
正走神,蕭洛寒醒了,目光轉向她。
每次一醒來,他就會立刻尋找南鳶的身影。
他既想這人離開自己,又想她陪着自己,心裏矛盾至極。
蕭洛寒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看起來有些灰暗,但在看着南鳶後,卻在一瞬間變得灼熱了幾分,眼裏也彷彿積聚了一小團光點兒。
“小妖兒,那天晚上的話,其實本王都記得一清二楚,現在,我想再說一遍給你聽。”
南鳶看着他,目光難得溫柔,“嗯,你說。”
蕭洛寒扯開嘴角笑了笑,雖然臉都爛掉了,笑容看起來醜陋不堪,但眼前這人的鎮定從容卻給他一種、自己笑起來很英俊的錯覺。
“本王這輩子除了冷宮,待得最多地方的就是戰場。戎馬半生,戰功赫赫,表面看着風光,但其實本王心裏的苦悶孤寂無人能懂。
小妖兒,你是第一個讓本王覺得不那麼苦的人。
本王真的很喜歡你。
哪怕你不能給本王生孩子也沒關係,日後我們可以去宗室裏抱一個寄養在你名下。你不喜歡本王碰別的女人,本王就不碰。
這輩子,本王只想要你一個女人。整個定北王府就只有你一個王妃。
知道你喜歡珠寶,本王已經讓人去尋寶礦了,暗十不久前傳來消息,說找到了一座寶礦。這一整座寶礦裏的寶石都給你好不好本王庫存裏的金銀珠寶也都給你”
蕭洛寒說着說着,眼皮子漸漸變重,聲音也小了下來,“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男人、老人、稚子,還是醜八怪,本王都認定你了。本王想把你關在王府一輩子,寵你一輩子。這輩子你都是本王的。
小妖兒,不要再離開本王了”
蕭洛寒說着說着,又睡了過去。
南鳶靜靜地看着他,平靜的眸子似乎輕輕閃爍了一下。
忽而下一刻,識海里傳來小糖的痛哭聲,哭得特別悽慘。
“哇哇哇好感動嗚嗚嗚,男主好喜歡鳶鳶啊,哇嗚”
“嗚嗚鳶鳶你跟男主在一起吧嗚嗚嗚”
空間裏的虛小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南鳶頓覺頭疼。
“不是在看書麼”
小糖抽泣着道:“人家看好久了,想休息休息,就放出精神力瞅了瞅外面,沒想到正好聽到男主對鳶鳶表白。”
南鳶忽地對它道:“非禮勿視,以後要是看到一對男女膩膩歪歪,小糖就不要繼續看了。”
小糖:“哦。”
緊接着又問了句,“鳶鳶剛纔算是在跟王爺膩膩歪歪嗎”
南鳶沉默片刻,遲疑地回了一句,“算吧。”
畢竟這膩膩歪歪的話,是她允許蕭洛寒說的。
她不想聽的話,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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