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臉盲症有些嚴重,但她的方向感還不錯。
收拾完東西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馬路兩側亮起了路燈
狹窄老舊的巷子裏,各式各樣的招牌燈已經開始閃爍,花花綠綠的。
一個穿着肥大校服的小不點兒,正馱着一個鼓囊囊的大揹包,行走在夜色中的老巷裏。
剛開始,巷子裏還能時不時能看到三五成羣的行人,聽到行人的說笑聲。
走着走着,行人便越來越少。
南鳶面不改色地按照記憶裏線路走,越往裏走,巷子越深越暗。
她的身邊偶爾會經過一兩個路人。
那些人的目光無一不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目光各異。
有人還對着她發出了怪里怪氣的嗤笑聲。
路邊有個糕點店的老闆娘好心提醒一句,“小丫頭,幹啥去啊那邊巷子暗,你小心一點兒。”
南鳶朝那女人點點頭,解釋了一句,“我找人。”頓了頓,“是熟人。”
那老闆娘聽她有熟人在巷子裏,這纔不管了。
南鳶拐到了一條幽暗的巷子裏。
走了沒多久,迎面走來了三個搖搖晃晃的酒鬼。
正中那個男人直勾勾地盯了她好久。
“唉喲,快看啊,一個學生妹,真他媽嫩啊”
另兩個酒鬼也笑嘻嘻起來,“長得真可愛,我們要不要攔路聊幾句”
“嗨,小妹兒,上哪呢叔叔對這一片熟得很,你要不要找叔叔問問路”
南鳶平靜地看着三人,點了下頭道:“我找一家刺青店的老闆,他叫韓駱擎。你們能否帶個路,順便幫我拿一下這揹包”
酒鬼聽到“韓駱擎”三個字的一瞬間,身上酒意唰一下去了大半,臉色也猛然一變。
“韓、韓駱擎你是他什麼人”
南鳶頓了頓,回道:“他是我看上的男人。”
三酒鬼頓時就搞懂了她的意思,這個學生妹是韓哥的人
三人交換一個眼神之後,立馬用手遮着臉跑了,生怕自己的的長相被這學生妹記住,然後回頭向韓哥告狀。
其實就算這學生妹不提韓駱擎的名字,三個酒鬼也不敢對這個她做什麼,頂多言語調戲幾句。
這地盤歸韓駱擎管,韓駱擎早年就立了規矩。
做買賣你情我願可以,但不能用強的,也不能用騙的偷的。
幾年前這巷子裏出過一件劫財劫色的破事兒,韓駱擎知道後大發雷霆,花了幾天時間將兇手揪出來,直接廢了那人的命根兒,擰斷了雙手,然後扔到了警察局門口。
有人不信邪,接連犯了幾次,但無一例外地被那人給處置了。
所以,這巷子裏的人都得遵守韓駱擎定下的法則,誰也不能違背。
三人跑得很快,幾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巷子拐角處。
南鳶望着三人跑遠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剩下的路,有些遺憾地提了提揹包的肩帶。
原本想找個免費勞力的。
這具身體太嬌弱,她才揹着揹包走了不到四十分鐘,就感覺到了明顯的疲憊感。
上個世界用大力丸是被狗王爺逼的,正常情況下,她並不想動用這些東西。
南鳶發現,小糖的膽子似乎被她養肥了,以前她要喫一顆不屬於低級世界的藥丸,小糖都要念叨半天,可現在小糖根本不管這些,時刻都想給她喂藥丸,反倒是她一直在拒絕。
南鳶在原地小憩了幾分鐘後,繼續往前。
上次韓駱擎載她走的應該是幾條偏僻幽靜的小路,白天還不覺得,到了晚上,昏暗的狹小巷道里幾乎就只有她一個人。
道路上,一人一包的影子被昏暗的光時而拉得很長,時而拉得很寬,有時又因爲光源太多,四五個深淺不一的影子交疊在了一起。
路過的地方擺着兩個垃圾桶,垃圾桶裏不知道放了什麼,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臭味兒。
一隻野貓從南鳶的腳邊躥過,留下一團鬼魅的身影,發出了幾道清晰的貓叫聲。
在這昏暗狹小的巷子裏,那貓叫聲聽起來有些陰森,令人頭皮發麻。
空間裏的小糖打了個寒顫,要不是提前知道這就一普通低級世界,沒啥靈異鬼怪,它肯定會害怕噠。
“鳶鳶加油,前面左拐一個彎,再右拐一個彎,就能看到大佬的刺青店了”
南鳶嗯了一聲,雙手託着揹包底往上顛了顛,繼續往前。
十多分鐘後,南鳶終於看到了那青龍纏身的刺青招牌燈。
她推門而入,門發出了吱的一聲。
店裏頭,江隨東正專心致志地幫客人紋身,這次只是遮疤,給客人胳膊上紋一枝寒梅,用不了太長時間,他正在收尾階段,聽到開門聲也沒回頭。
旁邊打雜的涼左卻立馬回頭看去,“歡迎光臨,這裏是東巷刺青店,最牛逼的刺青店,你想要紋什麼都可”
一個以字還沒說完,涼左臥槽了一聲,頓時叫旁邊的江隨東,“東子來了個高中生女的快看快看”
江隨東剛好收了尾,偏頭看去。
這一看,他口中也是一聲臥槽。
這小妞好特麼眼熟啊,這不就是那天韓哥領回來的那個
站在門口的女生穿着一件寬鬆的藍白色校服,小小的臉蛋,瓊鼻小嘴兒,整個也小小的一隻,唯有那雙眼大大的,水汪汪的,正盯着兩人看。
她的背上揹着一個寬她幾乎兩倍大的揹包,沉甸甸的墜在後面,卻沒有將她拽得彎腰駝背,只是襯得她愈發嬌小脆弱。
大概是因爲走了很多路,額上佈滿了細汗,前面的劉海和兩鬢的幾縷頭髮都被汗水浸溼了。
南鳶取下那越背越沉的揹包,自來熟地將包擱置在一旁的休息區沙發上,對兩個目瞪口呆的男人道:“你們好,我找韓駱擎。”
江隨東陡然回神,立馬踹了涼左一腳,“還愣着幹啥快快,去二樓找你韓哥去叫他趕緊下來,他的小可愛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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