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暮的心臟本來只是咚、咚、咚地重跳,南鳶這話一出,心跳聲瞬間就變成了打鼓聲,沉重又密集。
專門送他的
葉子暮想起方纔看到女人彎腰採野花的樣子,本來就覺得那背影極美,現在,何止美,他覺得白竹就是天仙。
不,天仙都沒有她好看
葉子暮接過那五顏六色綁成一束的山野花,嘴角動了動,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很好看,我喜歡。”
回去的路上,葉子暮沒有說話,似在遊離。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捧山野花之上,手心捏出汗了都不捨得鬆手。
不僅如此,背對着南鳶的時候,那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
回去後,小獵戶找了個木樁子,揮舞着一把砍刀,很快就劈出了一個粗糙的細口花瓶。
花瓶裏灌上水後,那一捧山野花被他插了進去,而後擺到了桌子上。
一天的時間,除了喫飯睡覺練武,小獵戶最喜歡做的就是盯着那山野花傻笑。
可惜,野花花期不長,只四五日便蔫了。
“你若喜歡,我再採來送你。”南鳶喜歡看小獵戶雙眼發光的模樣。
雖然這雙眼沒有阿清的美,但閃着光點的時候也極漂亮。
葉子暮摳了摳自己的臉,嘀咕道:“哪有女人送男人花的,以後我送你。”
於是從這日起,小獵戶葉子暮幾乎每天都要去山裏採一束山野花送給南鳶。
直到天氣變了,山野花越來越少,沒花可採的小獵戶才改爲了摘野果。
秋天的山裏有各種各樣的野果,獵戶在此處生活多年,很容易就能找到這些野果。
果味清甜的地櫻桃,果肉酸甜水分多的托盤兒,還有燈籠果、刺玫果、山荊子、圓棗子、野李子不僅顏色好看,味道也不錯。
他一摘就摘能半揹簍。
“葉子暮,那邊。”南鳶看到一片紅豔豔的野果子樹,朝獵戶指了指。
葉子暮納悶,“已經這麼多了,還不夠啊這托盤兒放不了太久,採太多會爛掉的。”
“這果子汁水多,可以做果子酒。”
葉子暮一聽這話,頓時充滿了幹勁兒,“你怎麼不早說,我給你摘一揹簍”
“不用一揹簍,再摘一點兒就夠了。”
兩人走着走着,腳下忽地齊齊一頓。
前面有人。
小糖立馬彙報情況,“鳶鳶,是氣運子女主和男主”
南鳶嗯了一聲,“猜到了。”
風宿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武功尚在,他走路時會下意識地放輕腳步。
加上另一道腳步聲是普通人的輕重,不難猜出這兩人的身份。
葉子暮看向南鳶,低聲問:“我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女人現在沒有戴人皮面具,是那張美豔精緻的臉蛋。而且,女人不喜歡見外人。
南鳶微頓一下便道:“算了,不必迴避。”
葉子暮眼裏劃過一抹狐疑之色。
南鳶解釋道:“日後就用這張臉示人,我懶得再戴人皮面具。”
葉子暮聞言,哭笑不得。
他還以爲是因爲啥,原來就是懶。
算了,反正這豐谷村也待不長久了,他也不怕讓村民知道他未來媳婦有多美。
兩人沒回避,前面兩人很快就走到了這邊。
溫繡穿着一件小碎花裙子,臉蛋長開了很多,皮膚也白了不少,是個五官清秀的嬌俏少女了。
溫繡看到獵戶,方纔下意識藏在身後的手收了回來,露出了手上的靈芝。
風宿卻沒有放鬆警惕,仍以保護的姿態擋在了溫繡前面。
小糖撇撇嘴,“瞧你們這藏藏掖掖的樣子,鳶鳶纔不稀罕這破靈芝呢”
溫繡拍開風宿,低聲對他道:“陌玉,是幫過我的人,不是村裏那些人。”
等風宿讓開,溫繡走上前一步,對獵戶道:“獵戶哥哥,好久不見。你身邊這位姑娘長得真美,我從未見過,不知她是”
溫繡在這豐谷村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女人。
如果放到她的世界,光憑這張臉就能混跡娛樂圈了。
葉子暮還未開口,南鳶便先一步出了聲,“是我。”
溫繡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頓時驚呼一聲,“前輩”
退到一邊的風宿聽到這聲前輩,唰一下擡頭看來,這一次看南鳶的目光明顯不一樣了。
“前輩,你怎麼變了個樣”
溫繡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以前看小說也看到過什麼削骨換臉之術,但那畢竟是小說,莫非這位前輩也用了什麼換臉術,呃,俗稱古代版整容
前輩不整的時候就挺好看,現在整完容就變成了一個絕世大美人,好美
不過古代整容技術應該很疼吧
“我本來就長這個樣子。”南鳶淡淡道,目光轉而落在風宿身上。
風宿還是很好看,如果跟一羣農夫站在一起,依舊能鶴立雞羣,只是經歷過風吹日曬後,整個人粗糙了不少,不如她的小獵戶有精神,也不如小獵戶有氣質。
風宿也在看她,似乎有什麼話想對她說。
溫繡將男人的反應收入眼底,撇撇嘴,道:“陌玉,這就是我說的前輩了,獵戶哥哥的妻子,也是你心心念唸了許久的那半個救命恩人。”
改名爲陌玉的風宿下意識地解釋了一句,“繡繡,我沒有心心念念,我只是想當面道個謝。”
他一直記得那天的事情,有人給他包紮了傷口,也有人背了他一路。
這兩個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繡繡說,這位前輩不喜歡被人打攪,所以他才一直沒有上山拜訪。
陌玉朝南鳶抱了抱拳,“前輩,當日的救命之恩,陌玉感激不盡。”
南鳶瞥了眼繃着臉的小獵戶,態度疏離地回道:“幫你包紮傷口、貼心照料你的都是溫繡,我實在算不上什麼救命恩人。不過我挺好奇一件事,你傷好之後爲何不離開”
小糖:鳶鳶明知故問。
旁邊的溫繡幫忙解釋道:“前輩,陌玉他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他無處可去,所以我收留了他。”
南鳶繼續問:“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村民不曾說閒話”
溫繡聽到這話,臉微微泛紅,輕咳一聲道:“如今村民皆知陌玉是我從乞丐窩撿回來的上門夫婿,我倆以後是要成親的。”
南鳶目光掃過這面露羞赧的少女,神情莫名,“沒有記憶的男人你也敢嫁若這人有妻有子,日後等她們找來,你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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