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瞧夠了昆的心虛樣兒,南鳶纔不緊不慢地轉移話題,“不是說今天給我騎嗎

    我要去部落裏見我阿達,你正好載着我去。”

    昆微微一愣,有些遲疑地道:“阿野,我去的話不太合適吧”

    獸人都有領地意識。

    越兇猛的獸人,領地意識越強。

    昆以己度人,並不想入侵別人的領地。

    “我的洞穴太小,你睡着不舒服,所以今天過後我就搬去你的洞穴住。

    阿達那邊要說一聲,你作爲我唯一的伴侶,自然要跟我一起去告別。”

    高大英挺的獸人先是微微一愣,然後那嘴角頓時就往上挑了挑,用一種瞭然的目光看向南鳶,“阿野,你就這麼急着跟我走啊。”

    南鳶:嘖,又嘚瑟。

    嘚瑟完的昆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頭巨虎。

    他正要臥下,以方便身材矮小的雌獸爬上來。

    結果還沒來得及動作,昆眼裏的嬌小雌獸腳下一蹬再一跳,竟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跳到了昆高達兩米的虎背上。

    小雌獸穩穩當當地騎在巨虎身上,雙手揪住了巨虎頸間的兩撮毛,口中低喝一聲,“駕”

    昆:

    獸人不知駕爲何意,畢竟遠古獸世,沒有獸人騎馬。

    昆懵了一下後,載着小雌獸往部落中心的方向而去。

    因爲距離不遠,虎獸踱着悠閒的步調。

    所過之處,部落裏的豹獸紛紛警惕。

    這是雄獸下意識的反應。

    雌獸們則是第一次見到昆的模樣,都被驚豔了一把。

    連眼光極高的阿拉都看呆了。

    好大好威武的虎獸騎在虎獸背上的人,那是阿野

    這就是阿野說的追求者

    這一天,曾經的廢物阿野騎着一隻雪白健碩的巨虎,向自己的阿達告別。

    而後,離開了部落。

    除了虎暴送她的一把石斧,她沒有帶走部落裏的任何東西,甚至連虎暴送給她的那張獸皮都還給了虎暴。

    奧望着那一人一獸離開的背影,良久都沒有收回目光。

    阿拉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冷嘲熱諷,“豹奧,你不是喜歡阿拉嗎,你怎麼不追上去求她帶你一起

    你也知道你不是那隻虎獸,離開了部落,你啥都不是。”

    奧冷冷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有了坐騎虎子,南鳶的叢林之旅非常順利。

    代步工具:虎獸昆。

    貼身保鏢:虎獸昆。

    只要昆一聲虎嘯,方圓數裏之內,羣獸迴避,萬籟俱寂。

    昆的洞穴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山坡上,位置很好,可以將四周的景象收入眼底。

    離洞穴不遠處有一條溪水。

    這條溪水遠不及流經豹獸部落的那條,涓涓細流,半米寬,只能供獸人飲水和洗臉用。

    也難怪昆會看上豹獸部落的溪水。

    畢竟他是個喜歡洗澡的獸人。

    不過,等到天氣轉涼,便沒有去豹獸部落洗澡的必要了。

    洞穴裏面的空間很大,可以容納兩隻昆這樣的巨虎。

    但是洞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阿野,你在找什麼”

    昆變回了人形,貼在南鳶身後問。

    因爲身高差太大,那聲音都是從南鳶頭頂以上傳下來的。

    南鳶回頭,皺眉提醒道:“變成獸人之後,麻煩你離開我三步之遠。”

    “阿野,這是爲什麼”

    昆不解。

    “因爲你離我太近,對我造成了壓迫,我會長不高。”

    昆若有所思片刻,“好,聽你的。”

    “你這洞裏怎麼一張獸皮都沒有”

    南鳶問。

    獸形狀態的獸人當然可以用獸皮禦寒,但獸人不可能一直維持着獸形,人形的時候他們也需要獸皮禦寒。

    所以,每個獸人都會囤幾張獸皮天冷的時候用。

    昆眨了眨眼,“我覺得用不着,所以沒有準備多餘的獸皮。

    阿野喜歡嗎

    你喜歡的話,以後我給你獵很多很多的獸皮。”

    “我需要獸皮。

    我要準備幾套換洗的獸皮圍裙,我想用獸皮鋪一張大牀。

    等到冬天來臨,我還要做長袖的獸皮衣服”南鳶說了一堆想做的東西,原料都離不開獸皮。

    若換了其他雄獸,早就冷汗涔涔了,可是昆卻一臉自信地點頭,“好,我每天給你拿回來一張,等到冬天來臨,阿野就有很多了。”

    昆已經打定主意要嬌養的小雌獸,就算小雌獸提再多要求,他也會想辦法滿足她。

    叢林裏的樹葉開始變黃,天氣逐漸變得涼爽。

    白天,南鳶會騎着昆在叢林裏晃盪,晚上則躺在昆獵來的獸皮上,貼着虎獸的肚皮入睡。

    這段時間,她在昆的幫助下,認識了許多能喫的果子,還有一些療傷的草藥。

    作爲一隻流浪多年的獨居獸人,昆見多識廣,可謂叢林百科字典。

    南鳶目之所及的所有植物,昆很清楚地知道哪些能喫,哪些不能喫,甚至哪些是有毒的,不能靠近。

    南鳶十分懷疑,昆喫過一段時間的草。

    除了昆指出來的那些可以喫的野草,南鳶自己找到了一種類似山藥的植物根。

    正打算拿回去用火烤熟了嚐嚐,昆便搖頭阻止,“這是苦根,用火烤熟之後能喫,但是味道苦澀,不好下嚥,曾經有草食性獸人被苦根噎死過。”

    “或許是他們沒有烤熟。”

    南鳶還是堅持拿一根回去試試。

    除了昆說的苦根,南鳶還發現了一種多肉植物。

    這種植物的葉子有手掌那麼大,很厚,汁水飽滿,輕輕一戳,裏面就會流出水來。

    南鳶先是看了昆一眼,見他沒有阻止,便伸出舌頭舔了舔。

    然後,神色微微一變。

    這植物的汁水竟是鹹的,而且沒有苦味兒。

    昆伸手將小雌獸嘴邊的汁水擦掉,“這是生水草,我在叢林裏實在找不到水源的時候就會用它解渴,但生水草的汁水不能多喝,因爲會越喝越渴。”

    南鳶聽他這麼說,愈發肯定這生水草的汁水能提煉出鹽,而且提煉出的含量還不低。

    “阿野,你怎麼對這些草感興趣”

    昆問,心裏納悶。

    這些天他的小雌獸一直在研究各種草,對叢林裏的這些草表現出了一種極大的興趣。

    他不禁懷疑,小雌獸的祖上是不是有草食性獸人。

    “每天喫肉喫膩了,以後換換口味喫。”

    南鳶解釋道。

    昆對此表示不能理解。

    一種肉喫膩了可以換其他動物的肉喫,叢林裏那麼多食物,那麼多肉類,怎麼就喫膩了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肉食性獸人會喫肉喫膩的。

    可是小雌獸想要喫草,昆只能縱着。

    不但縱着,還要幫着找最好喫的草。

    南鳶記住了幾種好喫的草,有些狐疑地看昆,“你以前是不是喫過草”

    昆聞言,身體一僵,目光閃躲。

    南鳶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還真喫過。

    看樣子,喫的還不少。”

    “不是你想的那樣”

    昆羞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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