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淺笑,“明瀾先生,好久不見。”
他看向顧霆琛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鄭少爺把一個女人帶進來是打算做什麼?”
這話代表了他現在很不滿。
鄭天成並不在意,只是看着顧霆琛說道,“顧總,時間不早了,我看顧太太也累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鄭天成,你玩我呢?”明瀾瞬間暴怒,抓起茶几上的酒杯就朝他扔了過去。
鄭天成歪了下腦袋,躲了過去。
他還是不打算搭理明瀾,繼續對着顧霆琛說道,“明天你們還要去看我爺爺,太晚休息不好。”
再一次地催促。
明瀾兩次被忽視,徹底怒了,拔出武器指着鄭天成,“姓鄭的,你特麼敢耍老子。”
我心臟一顫,看着他的武器繃緊了神經。
顧霆琛將我護在身後,依舊沉着冷靜。
鄭天成早就習慣了被人用武器指着,一雙漆黑的眸子看着明瀾,似笑非笑地說道,“明瀾先生,你今天晚上要是還想走出這裏,最好還是把你的武器收起來吧。”
明瀾眼神一厲,“你敢威脅我?”
鄭天成聳了聳肩,“並沒有。”
可以看出來明瀾在強忍着怒意,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鐘,他收起武器,看着顧霆琛突然笑了,“顧總,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回見了。”
顧霆琛自始至終都非常淡定,就像現在也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找我喝茶,我隨時歡迎,至於其他的事情,我還是那句話,傷天害理的事,我不會做。”
話說完,他拉着我離開了包廂。
一路上我跟在他身後,心裏滿是疑惑。
一樓大廳還像之前那麼熱鬧,穿過一張張牌桌,我們走出了賭場。
劉光漢派來接應我們的人,一直在門外等着,見到我們安全出來了以後,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我跟顧霆琛上了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並且表情凝重。
他啓動了車子,車子還沒開出多遠,就被一羣人堵住了。
好在這些人並不是堵我們的,而是堵另一個男人。
他們拖着那個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就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男人抱着頭不斷求饒,但沒有什麼用,那些人直到把他打個半死才離開。
顧霆琛冷眼看着,地上的男人掙扎了幾下,想要爬起來,但試了幾次都沒辦法爬起來,一直像蛆蟲一般在地上不斷蠕動。
我有些不忍心,看向顧霆琛問道,“可以幫他嗎?”
顧霆琛抿脣,沒有回答。
沉默就代表了他的答案,我也就只能選擇視而不見了。
這裏不是京市,況且這還是在賭場門口,我發善心可能會給我們招來麻煩。
顧霆琛蹙眉看着躺在車前的男人,他一直躺在這裏,車子沒辦法開走。
等了幾分鐘,見男人還沒有走開,反而直接躺屍了,顧霆琛眯了眯眼睛,踩下了油門。
車子驅動很強,踩下油門的瞬間,發動機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他趴在車頭,嘴角和臉上全是血,咧着嘴衝顧霆琛笑,“見死不救不合適吧?”
我愣住了。
顧霆琛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一句話沒有說。
男人嘿嘿一笑,“兩位都看見了,就大發慈悲送我去趟醫院吧,我腿斷了,沒辦法走路了。”
我第一次見到被打得這麼慘,還如此能皮的人。
顧霆琛眯了眯眼睛,薄脣間吐出了一個字,“滾!”
乾脆利索。
男人臉皮也是厚,不打算就這麼放棄,滿臉無賴的樣子,“你要是不送我去醫院,我們就這麼耗着,反正要是嚇到你身邊的大美女,我也只能先說一聲抱歉了。”
顧霆琛臉色一沉,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猛地開出去了一段距離,然後又倒了回去。
男人從車上掉了下去,看着男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顧霆琛又踩下了油門,面無表情地將車子開了過去。
男人瞪大了眼睛,反應快速地爬到了一邊,不然真就要被壓死了。
“你個瘋子!”後面傳來了咒罵聲,“你要是將老子壓死了,你就是殺人犯了!”
他又罵了什麼,但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就聽不到了。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想到剛纔的那一幕就後怕。
看着外面閃過的燈光,我穩下心神,看向臉色陰沉的顧霆琛問道,“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跟明瀾見面,明顯就是之前約定好的。
我不知道他們見面要談什麼,但我知道他將我安置給鄭天成,明顯就是在賭他到底會不會幫他。
顧霆琛側目看了我一眼,淡淡問道,“怕嗎?”
我搖頭,又點頭,
見我這樣矛盾,他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他笑着問道,“你到底是怕還是不怕啊?”
我輕嘆了口氣,“怕也不怕,害怕是因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一旦你出事,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怕是因爲我知道,你做任何事情都會有把握,不會將我們置於險地。”
顧霆琛目光深邃,“如果我說今天的事情,我沒有任何把握呢?”
我愣住了。
他說的是真的?
紅綠燈路口,顧霆琛停下車,看着我說道,“晚青,無論什麼情況,你都要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不用管我,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我抿脣,不明白爲什麼他突然會這麼說,臉上露出了迷茫之色。
“顧霆琛……”我心裏很不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顧霆琛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我,
到了酒店,我有些疲憊。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以後,我本來有很多是事情想問他,但他正在打電話,我躺在牀上等着,但很快就困了,沒忍住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霆琛已經起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