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心底涌起絲絲漣漪。
可一想到母親臨死前的那個晚上，我的心便無比疼痛。
閉上眼，腦海中盡是母親含恨的眼睛和飽含無奈的神態。
再睜開眼睛時，已是被刺激後的清醒。
望向顏亦，我嘴角扯開笑容，“顏總，您講的很動人，可您覺得我會信嗎？”說完這句，我脣邊笑容更甚。
聽完我說的話，顏亦整個身子微頓，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迴應。
半晌他回過神來後纔回應我道，“你不信？”
“當然不信。”眼神透出微妙，我徑直出口，“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媽臨死前的一個晚上，顏石亭是怎麼讓外人闖進她的房間，欺辱她，逼她走上絕路，你覺得我會相信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嘛？！”
顏亦表情一滯，手也從桌上垂落，兩道彎眉皺巴巴的，“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聽他的口氣，好像顏亦早就知道此事。
我目光緊盯着他，問出那句我心裏並不想卻不得不問的問題，“你早知道了？”
“我……”
顏亦迴避着我的眼神，說話也吞吞吐吐的，不用他說我也清楚他的意思。
強勢壓下內心的怒火，我喉嚨微動，“我原以爲你跟我一樣，沒想到你竟然是跟顏石亭一樣！”
一股子憤怒填滿胸腔，淚水停留在眼眶中，彷彿下一秒便會傾瀉而出，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如火山一下子爆發，我猛地拍下桌子站了起來。
顏亦就那樣呆坐在椅子上，聽着我的低吼，沒發出半點聲音。
緊蹙着眉宇，我搖了搖頭，“你這麼做，對得起媽媽嘛，你就不想爲媽媽報仇，不想爲顏石亭贖罪嗎？！”
他看上去也很難過，在我說完這句話後，顏亦擡頭對上我的眼睛，他摸着自己胸口，“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怎麼做纔算是贖罪，難道就像你說的那樣，擊垮顏石亭，打垮顏氏，這樣就是贖罪嘛！顏家的一切也都是媽的一切啊！”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媽想要什麼，她要的是這些膚淺的東西嘛，她要的不過是一個家，你們到底懂不懂啊！”
我崩潰似的大吼，淚水早已奪眶而出，滿面淚痕，“你們都不懂，所以你纔會跟他一樣，我看我們的談話也可以結束了。”
擦了擦眼淚，我拿起包便要離開。
“林晚青，別以爲你以母親之名，就可以做傷害顏氏的一切，顏氏沒那麼容易被打敗。”顏亦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我冷笑一聲，沒有回頭去看他的神色，只是做出迴應，“這一次，我會讓你們知道，輸是什麼滋味。”
話落，我揚長離去，甚至不想再看他此刻是什麼反應，我只想知道，等顏家失敗後，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這次的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