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遊風約 >第六章 想不通這賊來宅幹什麼
    第六章想不通這賊來新宅幹什麼

    消軍嶺事件平息後,地方官的那些欺民之舉被查的水落石出,連縣衙的一些官吏也受到了懲罰。

    雖然事件平息了,府衙同知說過的免除舉事者的一切罪名卻也成了一句空話。縣官不如現管,那個縣衙大人掌管着全縣殺生之權還能任其自己的管轄內幾個鬧事者除罷了他手下的官堵了他縣太爺的財路還丟了人敗了興而他們卻逍遙法外

    事擱沒多久,縣太爺派出縣衙祕密捕快捉拿這些帶頭起事的人。

    幸好這裏面的軍師李三太和王抓鉤爲了安全起見暫時出了家鄉離開官府的視線才免於一劫。因爲他們知道這地方官吏跟縣太爺是串通一氣的,老百姓把他們給招惹急了,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些捕快領命找尋了多日,也沒有見到一個舉事的頭領,這回去知道是交不了差的,恰遇這劉福祿竟敢光明大膽地來找龍關根他們,以爲他一定知道龍關根的下落,便將他抓起來,畫像,羈押,回縣衙交差審問。也是他們運氣差,這劉福祿竟然半路上給跑了。

    劉福祿在這裏跟龍關根學藝也有好幾載,當地鄉民有認識他的,知道他是五龍山西面神山一帶的,一看畫像更是確認無疑。

    衆捕快馬不停蹄前往壺關神山一帶,終於打聽到劉福祿的住處,見到劉喜仁,他說:“孬子出門就沒有回來。”

    遙鎮慄永祿住進新宅沒幾天,就被推選爲村上保長,這也是沾了父親的光,父親從西府經商回來就選爲鄉里的鄉副兼任村上保長,負責爲上面支應差事,收取賦稅。雖然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里長,其實權還是很大的,對所管轄的鄉民就有制定自己的管理章程,就像消軍嶺事件各鄉民給那些小官小吏羅列的各條罪狀一樣。

    對百姓負責的小吏,不會胡編亂造額外收取百姓的糧餉,對百姓不負責的小吏就會勾結上司除收取上面必須的糧餉外還會巧設名目多收以飽私囊。還有的就是步步設卡,將百姓交來的糧食隨便找個理由進行剋扣,比如交來滿滿的一石糧食讓驗收的官員一搖或者用風車一吹就會少去幾鬥,或者以溼、皮、癟爲由肆意剋扣斤兩。

    慄永祿當選里長是堂叔慄四沒想到的,想要了解新宅裏的祕密,他作爲一個堂叔長輩只憑嘴上嚇唬嚇唬是使不上了,還得想個法子讓他們自自覺覺搬出新宅。

    他是個出門慣了的湖,知道什麼東西用到這上面管用,那就是“迷魂香”,於是就出門買了點“魂香”,遇一些風天雨天潛進新宅,待永祿和家人熟睡後順門縫吹進煙霧,不一會所有睡覺的就會“睡死”過去,任憑你如何擺弄。

    慄四的幾次行動終於使慄永祿上鉤了,以爲新宅真的是在鬧鬼,再加上陰陽先生的幾句措詞,就搬出新宅再不敢進了,正要準備實施自己的行動計劃,沒想到又急急匆匆來了個劉福祿。

    本來這小兩口應了急坐了月子就會走,卻讓慄永祿允許他們長時間的住,自己的那幾次動作恰恰給這小兩口騰了個空兒。也怪那些陰陽怪氣的陰陽先生又不知生出了那些措詞,把個慄永祿嚇的。哪有鬼鬼不是他慄四嗎

    既然都信有鬼也都怕鬼,那他慄四還得在這小兩口身上來個舊戲從演,不能讓前幾次的努力白費,如果這小兩口能夠平平穩穩地在新宅住上一段時間,就會說明這新宅鬧鬼是有原因的,過一段時間他們還會聽陰陽先生的一些措詞從新搬進來住,他蓄謀已久的計劃就無法實現了。

    他要讓這小兩口也因爲宅里弄鬼儘快搬出去,沒想到這第一次被那個劉福祿發現了。

    其實劉福祿那晚並沒有發現了從房頂上爬上來的慄四,是他們小兩口正在嬉鬧弄出來的動靜驚了慌慌張張的慄四將房頂上的瓦踩碎了,發出來的聲響讓劉福祿聽見了。

    假如劉福祿在未發現宅裏的祕密之前,對於房頂上的動靜一定是不屑一顧的,即是猜測到是真正的一個賊也不會讓他那麼在意的。現在不同的是他已經發現了宅裏的祕密,他的警覺會比任何一個人強,那就是他要時刻守住這個祕密,即是慄永祿知道這個祕密。

    按照他的推斷,慄永祿是不會知道這個祕密的,否則他是不會讓他們住這個宅子的。

    既然慄永祿不知道這個祕密,房頂上晚上爲什麼還有賊的出現呢,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人知道宅裏的祕密。

    別看劉福祿沒有讀過一天書,他的腦子還是一定好使的,他認爲這宅子里根本沒有什麼鬼,而是有人在鬧鬼,那晚房子上的動靜就是個疑點。

    不管這個鬼是誰,他劉福祿一定想知道,也一定要知道。他決計不是慄永祿。

    快要立冬了,樹上的枝葉已經被秋風掃光了,秋分吹拂着光枯的樹枝發出“嗖嗖”的聲響。

    劉福祿想不通這賊究竟是要來新宅裏幹什麼,難道他是想盜走那些金子嗎可是明明知道宅子裏有人,難道這裏面暗藏着什麼殺機想殺掉他們再盜走金子難道是響馬

    爲了英子和剛出生的小寶寶的安全,劉福祿就跟她們母女搬到了東偏房,自己每晚死死盯着院子裏的動靜。

    終於在一個晚上,秋分吹拂着光枯的樹枝發出“嗖嗖”的聲響。還是在他那晚發現的房頂上,出現了一條黑影,那黑影很高大,動作也很熟練敏捷,從屋頂的一廂爬到院的另一廂,手裏拿着不知什麼東西,劉福祿在夜光下看到像是繩子繫着抓鉤一樣的東西,他認定這是攀房用的工具。繩子兩端都有抓鉤,他在遊風約跟着師父學徒的時候,常常離不了這爬牆的抓鉤。說是飛檐走壁,倒不如說是飛鉤走壁,整個過程全憑這抓鉤出力。

    劉福祿屏住呼吸,他要看看這賊到底要幹什麼,只見他輕輕下來房頂來到正堂,從懷裏取出一物,然後在門窗來回走動一陣,弓着身,手拿那物,一頭似含在嘴裏,另一頭對準窗戶,像是往屋裏吹。

    這個動作劉福祿也知道,那是盜賊慣用的手段,他跟師傅們也學過,那是用迷香迷人,想迷倒屋內的人。

    至半個時辰,又見那賊悄悄隱去,不見走人,也不見盜竊東西。劉福祿忽然想起王媽說過,住新宅的人在晚上睡覺時,睡得死死的就被擡出院來了。

    原來就是這賊使用的迷魂香,將人迷倒了再將他擡出院來,目的就是想讓睡覺的人再不敢來這裏住,好給他騰開空兒做他自己的事情。

    劉福祿悄悄上來閣樓越過窗戶到了正房,再從正房樓上來到屋子裏,他想等待這賊進屋來個甕中捉鱉。

    就在這時忽然東偏房傳出來小寶寶的哭聲,在院內一角藏着窺探動靜的那賊一聽到娃兒的啼哭就着慌了,這說明他的迷香投錯房間了。便瞄着腰準備離開,那賊還朝着原路躡手躡腳地走,劉福祿透過窗戶看的仔細,就在那賊經過他眼前的一瞬間,劉福祿認得了這賊面孔,原來就是慄永祿的堂叔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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