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遊風約 >第五十一章 在那世外桃源享受這大自然之美
    第五十一章在那世外桃源享受這大自然之美

    河口莊的罌粟主要是那幾個大戶集合起來種在了一塊,齊亞亞的罌粟果特招人顯眼,難怪小西天的“響馬”在一夜之間就將這一片罌粟給斬頭了。

    靳義堂跟劉巴圖給山上的頭領交的這份投名狀也太大了,到了山上他就坐上了第二把交椅,其實他也是憑藉了自己的實力,不單是自己的武藝高,而且他認識的兄弟也多。

    劉巴圖、花葵還有劉七劉三槐他們,都跟他是一塊的。再說聚到山上的都是染上煙癮買不起煙的大煙鬼,那個也是粗魯野蠻一字不識的窮漢子,當年靳義堂在戲班走紅的時候,這些人大部分都看過他的戲。

    山上的頭領叫韓德明,是個很重義氣的漢子,就憑他是膀大腰粗的有一把力氣才當上的頭領。開始領着十幾個菸民只知道打家劫舍搶個煙館,罌粟果快成熟了的時候,裏面有一個會做鴉片的菸民,他們才建議頭領偷摘罌粟果來。

    韓德明也很明智,靳義堂剛剛入夥就要將頭領的大權交給他,靳義堂不是來當什麼頭領的,他是暫時寄居在這裏解決眼前的困境的。因爲他交了投名狀,按規矩他得做頭領。他無法推脫只說幫助韓德明做了第二,靳義堂沒打算在山上長期住下來,他是走一時看一時,現在真的是窮途末路了纔上來這條道。

    來到山上還就是靳義堂跟劉巴圖識字,其餘的嘍兵沒有一個讀過書,很自然劉巴圖就在裏面做了文書掌櫃,記賬保管分配都爲他管,大家還稱呼他爲軍師,三當家。

    靳義堂跟頭領韓德明定了個規矩:一不搶鄉民之糧;二不劫商客之財;三不欺婦孺;四不惹官府。即是要搶摘那些種植罌粟的,盜取那些製造鴉片的大戶。他們是替天行道。

    他們替天行道的理由就是,不讓那些罌粟大戶將罌粟果造出來的鴉片賣給窮人。靳義堂還有更充足的理由是,好地都種植罌粟了,遇到災荒有錢也買不到糧食了,活活地將人餓死了。他是災荒後在遊風約唱過戲的,戲裏的意思就是這樣的。

    他跟趙秀蘋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大家都覺得“替天行道”這個口號響亮,既有了煙抽又有了功名,是冠冕堂皇的大俠,不是劫財害民的強盜。

    嗨

    天靈靈地靈靈,東山遊風顯神通

    嗨

    西天來了個孫猴精,丟了金箍棒,翻不起筋斗雲

    嗨

    褐土地上長罌粟,王母娘娘仙桃果,吸一口呀上天庭

    靳義堂舉起了當年傳說的遊風大旗,韓德明跟衆弟兄都感到有了依靠。遊風是傳說中爲百姓撐腰的大俠,不是偷雞盜狗的強盜,他們都覺得這是冠冕堂皇的。

    靳義堂給那營兵寫的書信上面就是以“遊風”的名義寫的:

    “本非響馬,遊風是也。本山寇不做賊,不爲盜,不禍害百姓,不擾亂官府,只摘罌粟果是也。只因災荒之年,種罌粟者犯了天條,只種罌粟不種禾苗,雖有銀子而不能買到糧食,有的即是罌粟,餓死者甚多。今雖災荒已過,且更有甚者還效仿種植,觸犯天條,至賤民吸食,賣妻賣兒,家破人亡。不滅之天怒人怨也。”

    那營兵拿了書信,回去交給領兵,領兵也是爲了交差,不願跟那些東山響馬結下鏈子,遂將書信交給把總萬奇,萬奇也是千總派出去的,就把書信再交給扈萬坤。

    扈萬坤看罷書信後緊鎖眉頭,心裏暗自高興,心想這跟東山遊風約那裏都是一個調子,反對種糧戶大量種植罌粟,這是善舉也,他扈萬坤就是反對那些吸食鴉片的菸民,現在山上有了這些“響馬”,他還是盼之不得,若種糧戶都種植罌粟,百姓還能喫到糧食嗎

    於是下令:“吩咐下去,養兵蓄銳,此事當深慮遠議不可造次。”

    扈萬坤雖是營千總,卻知道如今這種植罌粟之風雖然上面沒加強制甚至提倡,那些權貴階層都有接觸,成爲了一種時尚,以吸食鴉片作爲權貴身份的象徵,還使百姓染上煙癮,最可怕的則是士兵也都開始抽大煙,整日意志消沉,渾渾噩噩,失去了戰鬥力。

    他們爲了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吸食鴉片,就把鴉片叫做“神藥”,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那些權貴階層吸食是因爲他們有足夠的金錢滿足他們的慾望,但是窮人哪來的錢用於的到頭來只得賣妾賣女,家破人亡。

    縣衙官府鼓勵種植罌粟是爲了好徵收稅銀,還能從中得到利益,其是各有各的盤算,嘴裏不說心裏明白。

    現在出現了這搶劫罌粟鴉片的,還是打着替天行道的旗號,即是響馬,在他看來也是好樣的,若是能遏制這些種植大戶少種點罌粟,就會減少無辜菸民。

    扈萬坤雖對本次追剿搶劫罌粟果的“響馬”很是消極,但據報營兵追剿的那輛馬車卻是到了響馬窩裏沒有出來,這事總的有個了結,不然難以服衆。便差心腹曹小乙到丟罌粟的河口莊暗中打探情況,看看那劉福祿的兒子劉保金到底是不是跟罌粟案子有關。

    曹小乙領命,第二日便喬裝到了河口莊見到劉福祿,二人一見似曾相識,方想起那年在扈府唱堂會的事,那個趙英子就是他的妻子。

    既認識,便客套一番,不再分彼此公差平民。曹小乙說明來意就問公子劉保金的事。

    劉福祿還不知道兒子跟赤崗發生的事情,見這位公差是專爲此事而來,也不便多問,只道:“公子近日到省城參加鄉試去了。”

    曹小乙細問劉保金的情況,劉福祿便把兒子在遊風約鄉學讀書的事一一告訴公差。

    曹小乙一聽遊風約三個字,即以爲這劉保金是不是揹着劉福祿在幹些“響馬”之事。便調轉話題:“該莊的罌粟被盜之事保長可知一二”

    劉福祿道:“一概不知,不過莊裏失盜之事本保長本該當責,只是剛剛上任,莊裏鄉規民約纔行定製。聽說縣衙已稟報上面正在徹查”

    曹小乙道:“你是保長卻還不知”

    “沒人說起。”劉福祿道。

    “莊上王大戶家王天印帶兵來此沒到莊社見過保長”

    “沒有。”

    “這就是了。”

    “是什麼”劉福祿感覺莫名其妙。

    “就等公子鄉試回來再說,一切即可明瞭。”曹小乙道。

    曹小乙走後,劉福祿心裏就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便到鄉學將公差來的事情告訴了師先生。

    師尚雖然聽說上面派兵來莊上查罌粟盜搶之事,卻沒有想到跟劉保金扯上關係,聽劉福祿說公差問他那話,分明是跟劉保金有關,而劉保金跟赤崗到了遊風約至今沒有什麼消息,應該是安全到了省城,離考期只有三天了,若有差錯,至少赤崗會來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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