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遊風約 >第六十三章 廟裏住持挨門化緣擇吉日開工
    第六十三章廟裏住持挨門化緣擇吉日開工

    劉福祿看着滿滿一場的豐收,那個舒心的勁兒用語言是無法形容的,經過這回折騰雖然劉保金鄉試落榜了,但他並不像大家說的那樣是個落榜秀才,而是受到了小人的誣告才耽誤了考試的。

    這個陷害兒子的小人一定是那些丟了罌粟的幾個大戶,那個王天印憑仗自己在府營當個小頭目就想一手遮天,幸虧是馮光道到了省城,不然兒子這次也不會有這麼快平反昭雪。

    收了場劉福祿跟山來又添置了一匹紅馬,經過這次山來趕着騾子到省城才知道馬的用處,騾子耕地拉車送肥是有耐力的,拉車跑路還是馬快。

    秋剛收完,黎城縣令就差人趕着車把劉保金接走了,劉福祿秋前就知道兒子要去黎城縣當師爺的事,這也是一件好事,是他祖墳上冒青煙了,當個縣衙師爺也等於是當了官,給他劉福祿長臉了。

    諸事盡往一塊湊,就在劉保金被接走,靳義堂跟花葵把各家人領走後,劉福祿的兩個兄長全家都回來了,從災荒開始他們帶領各家離家出走至今杳無音信,怎麼一下子就回來了

    開始離開家的時候大哥劉大旦帶着妻子二個兒子,二哥劉二旦帶着妻子一個兒子是同時一塊出走的,他們一塊往東河南漳德府方向逃荒,半路遇到那邊來山西逃荒的難民是數不勝數,知道那裏是不能去了,便往北走。

    到了黎城縣出了東陽關一直逃荒至一個山腳小莊落腳,那裏人煙稀少,有些山草野果菜根,還有一些無人住的土窯洞,當時餓的也快走不動了,就暫時落腳在那裏,災荒過後開些荒地勉強度日,一住就是數年。

    老大劉大旦去年得病離世,老二就有心想回老家,聽說老家三弟狗剩當上了裏保,覺得有了依靠,便在秋後攜全家回來,卻沒事先通知。

    這給劉福祿來了個突然襲擊,他見到哥哥嫂嫂三個侄兒自然高興,忙拾掇開四合院讓他們安定下來,鄉學還沒開假,桌椅板凳暫時搬到莊上文廟,不耽誤冬季開學。

    劉福祿曾要再置蓋一院房子供鄉學使用的計劃秋後也該實施了,鄉學佔用的四合院就是人家老大老二的,現在是物歸原主了。

    鄉學搬到文廟後,看廟的住持就跟劉福祿說:“廟裏住娃娃們怕要遭罪了,廟頂破陋了,雨季來了不能住,前任王老別保長在任時就計劃募集修繕。”

    劉福祿進去舉頭看看屋頂,果然是,日頭的光柱從屋頂上面直射下來一道一道的。

    “前任計劃修怎沒修呢”

    “哪知道哩。”

    “這修繕也快呀,不是重蓋。”

    “看怎個修哩,只是修修頂應該是快,開工容易收工難啊,從雍正時至今已經沒再修繕了,已經一百多年了。再說劉保長今天在這裏開始興文興武了,也已經一百多年了,今天是文廟顯靈了保佑着呢。”

    住持是想借次機會讓劉福祿帶頭修修文廟,所以說的真切,前任王老別手他也是這麼說過,雖是答應了卻沒有做,那是王老別沒有興學思想,現在劉福祿興學了,有了這個思想,興許他的話管用。

    劉福祿雖然不講究那些神神道道的,可聽了住持說的“他開始興文興武了,是文廟顯靈了保佑着呢。”這句卻是舒心,再說廟頂的確是破陋了,修繕廟宇就是古人一代代傳下來的善舉啊。

    藉此修繕一下文廟也在禮數。劉福祿是個想做啥事就會立馬做的性格,可是這等事又不知道怎樣開始,在住持面前也不想漏了他是弱處,只跟住持說道:“修繕修繕,不然娃兒遭罪。”

    第二日即跟山來套馬車還是到了遊風約見過師先生,師先生知道劉福祿的脾氣,只是問道:“修繕期間學生是否停課些日”

    劉福祿道:“蓋好頂即可開課,其餘工程照做。”

    師先生點點頭,問問情況便寫了一紙告示:

    “文廟也,雍正九年修繕於今百餘年矣。今始崇文尚武,廟榱崩瓦解,待欲修葺,衆謀僉同。因資不足,需按地起錢,量力而爲之,事後勒文謹記也。”

    劉福祿拿上告示回去,便按照師先生的意思先由莊上保甲分頭召集幾個大戶及一些族長商賈參加合意修廟之事。

    莊社凡通知開會的那些族長商賈賢達之士對新上任的這個裏保真是刮目相看,每做一件事都是獨佔鰲頭,接到通知都紛紛到場。

    唯獨幾個大戶接到通知後撇開王老別私聚在一起商議,猜想劉福祿召集他們開會,一定是跟他們的丟了的罌粟有關。

    是因爲王大戶的公子王天印把劉福祿父子當做盜搶他們的罌粟之強盜而派兵抓之,最終也沒有個結果,還讓府衙給人家父子平反昭雪,他們丟罌粟的事就這樣不明不白草草了事,連縣令大人也沒有露面給他們說句公道話,試想這劉福祿的後臺有多麼硬氣。

    即使這事他們也不能缺席,若提及罌粟之事,還有個王老別支撐着,畢竟他是主謀。

    到了莊社,看到鄉首也在場,而且王老別也已經在那裏泰然自若地坐着,還給他們點頭示意,他們想,這傢伙真是老奸巨猾,來也沒有事先通個氣兒,玄是將他們給耍了。

    社議開始,先是由鄉首講了幾句官話,提明莊社計劃修繕文廟的事,稱讚劉福祿辦鄉學修文廟都是善舉,卻隻字未提罌粟的事。

    鄉首講罷,劉福祿講:“各位鄉黨,因鄉學學堂借用我兄長房屋一事,兄長家屬因災荒年逃荒後未遭大劫,於今歸來,鄉學計劃今秋開工置建,學生冬季讀書暫搬文廟,又因文廟長久失修,坍塌不堪,急需修繕,廟長老言說前任王保長已計劃修繕。”

    講到此劉福祿停頓一下,看看王老別,王老別忙答:“是是是。”覺得這下給足了自己的臉面。其實劉福祿是故意提出這個話題以得到這個王大戶的支持。

    劉福祿接着講:“若各位鄉黨合意後決定修繕文廟,將跟鄉學一塊開工。”

    “我同意,我支持。”首先王老別第一個站起來表態。隨即在場的各位一呼百應。

    社議結束後,將告示張貼數處,以告鄉民,然後由住持挨門化緣揍錢,庀材鳩工,自擇吉日開工。

    鄉學選址時,劉福祿叫來師先生,先輩老里長王家族長王存雲。在給莊民戒菸時,王存雲就是第一個支持他,他在全莊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只要他在,劉福祿就不怕被那些大戶抓着把柄。

    鄉學地址就選在文廟西側,爲的是鄉學跟文廟在一塊,顯示出聖仙跟鄉學的默契,鄉學時刻能得到聖仙的庇護和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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