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遊風約 >第一五〇章 他認定是宅早有人盯上了
    第一五〇章他認定是新宅早有人盯上了

    申保菊被申保順送回到橋頭後,終日悶悶不樂,感覺啥都幹着沒心情,腦子裏一直飄蕩着那些“同志”的影子,特別是她一直惦記着的申保順,揪着她魂不守舍。

    可是,從去年到現在,大家都老是依靠她做這做那,對她又是那般的信任,她感到自己的價值比金子還值錢,似乎這種責任比什麼都大都重要。

    在牛居村那些領導們安排保順親自來送她,她知道這裏面不單是送她那麼簡單,而是要她再聽聽申保順給她的叮囑,這些領導們、同志們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對她的心瞭解的是一清二楚。

    其實看着他們一個個對她那種信任而應許的目光,即使沒有保順的話她也會按照他們說的做的,因爲她前前後後所做的每一件事,不單是能得到大家對她的認可,同時也得到了保順對她的認可,每做完一件事她都能從保順的臉上看出來。

    她感覺一個人雖然是孤獨了點,但是心卻是熱乎乎的,好像保順跟那些同志們都在時時刻刻看着她,都在她的周圍把她圍的嚴嚴實實。

    她要認真按照保順叮囑她的那樣,生活和平時一樣,不要讓任何人看出她的心裏還裝着關於同志們的事。她回孃家走了幾天,幫助家裏推碾子掃灰土,給自己也準備好了過年的東西,渾身散發着一種年味。

    正月十四這日傍晚,丈夫小記忽然扒牆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人,比小記高半個頭,很壯實的一位小夥子,他在牆外搭牆上接過來一個包,然後一骨碌翻牆進來,再把那包拿進屋。

    那人從包裏掂出一瓶白酒和一包熟肉來放到屋子裏的桌子上,然後跟保菊搭話:“嫂子過年過的還好嗎,你看申隊長這麼忙,過年也沒顧上給嫂子送些東西。”說着把那包提給保菊。

    申保菊斜眯了一眼,包裏還真是好東西,有紙包的肉、粉條還有核桃、軟棗、花生等。心想:這小記今年是咋了以前哪年給家裏送過東西呀,就是有東西也是自己喝的酒和配酒的菜。

    來了人就是客,申保菊搭訕着話給他們到了兩杯水端到桌子上,她知道小記只要手裏掂着酒回來,就要先喝酒,有什麼事都要放在喝酒後面。

    他也不管介紹隨自己來的人是誰,撐開包着肉的紙,用手捻着一塊就往嘴裏送,那個小夥子急忙給他倒酒。申保菊想這人起碼是他的手下。

    三杯酒下肚,小記的話就開始了,這也是申保菊習慣了的,要是在以前她就會躲到孃家,讓他在這裏喝個夠,自從鋤奸那個時候開始,她不再躲了,這也是領導和同志們交給她的任務。

    小記說:“你你嫂子今年可得好好謝謝你老弟了呀,你讓她說,哪年我給給你嫂子送過年年貨不過,你嫂子可沒有缺了錢錢呀,她想喫喫啥就就自己買噢。”

    那個小夥子名叫程高松,秦莊村人,是我地下交通員,日寇侵佔壺關時,參加了日僞警備隊,分管發放“良民證”。

    十二月事變前,許多共產黨、游擊隊員等抗日將士出入壺關都是他給發放的“良民證”,爲我黨提供了很多方便,十二月事變後,雖然黨組織分散隱蔽起來,可是他沒有跟黨組織中斷聯繫,時時刻刻做着自己應該做的工作。

    如今,日寇強迫各村成立了“維持會”,漢奸特務防不勝防,即使你還不知道的事,那些分散在各地的特務就知道了。

    就像前些時在晉莊東面成立了武工隊,他這個交通員還不知道,日寇就知道了。就在昨天,他聽小記喃喃說:“今年又過不好元宵節了,還剿他媽武工隊,替替楊篤寬隊長報仇。”

    他跟小記早先只是認識,自從小記當上了副隊長,他就努力跟小記接近,這也是他的份內工作,再說一個副隊長總比一個普通兵要知道的多。

    程高松急忙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打入僞縣公署教育科北河村的陳忠悌,陳忠悌跟吳樹修都是一塊抗日的,因他一直做文職,抗日團體退出縣城時,他就留了下來,自始至終跟吳樹修保持聯繫。

    聽了程高松的彙報,陳忠悌確認這件事一定不是空穴來風,好歹程高松是聽申小記說的,不管他們何時出動,出動多少人去圍剿我武工隊都不需要再去深究,唯一的辦法就是馬上設法通知武工隊的同志們讓他們迅速轉移,因爲日頑合流對抗日根據地實行瘋狂掃蕩,反覆清剿,他是深有體會的。

    聽了小記的話,程高松急忙接茬道:“就是吧,申隊長你是個大忙人了,再說大正月又要去剿滅武工隊,這過年還有啥意思呀,送點東西也是隊長的一份心意嗎。”

    程高松故意把剿滅武工隊這句話說的很高聲,這也是故意讓申保菊聽的,陳忠悌告訴他申小記的媳婦申保菊就是我們的交通員時,他很快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等小記跟那個程高松走後已經是五更天了,申保菊沒敢耽擱,掛上門一溜煙就跑去武工隊報信,因爲她確定了那個跟小記一起來的程高松一定就是來報信的,最後臨走時他還故意跟她說:“嫂子快歇吧,隊長得走呀,今晚有要緊事等着。”他把“要緊事”這句話的語氣故意加重了,她知道這裏對她包涵着那是一種暗示。

    到了井則口村外申保菊發覺情況不對,有些個土裏土氣的人在通往牛居的路上來回走動,她決定不進牛居村,而是徑直朝小南清村姥姥家走去,她怕被那些來回走動的特務盯上就壞事了。

    申保菊在申保順躲進洪掌村隱蔽的時候就告訴了她的姥姥家,也是預防平時有個事多個照應,想不到在無意中成了他們的聯絡點。

    見到外公,申保菊問他這幾天見保順了沒有,外公說他知道保順他們在那,前幾天還在他這裏住了一天。申保菊讓他找到保順,說有要事。

    一個多時辰,外公把申保順找了回來,申保菊就把昨晚的事告訴了他,臨走時她還把小記昨晚給她送來的一紙包熟肉給了他。申保順不敢耽擱,告別了申保菊就去找領導彙報去了。

    就在正月十七晚上,住縣城的日僞一百多人包圍了牛居村,敵人主要是衝吳樹修來的,有漢奸透漏吳樹修的老婆就是牛居孃家,近幾天牛居來的陌生人不少。

    特務漢奸都知道吳樹修是明明白白的共產黨大官,抓到了會得到不少好處。結果撲空了,一個人也沒有找到。

    二月下旬,縣領導和武工隊就在平順縣東坡村進行了隱蔽整訓。

    趁此期間宣傳部長戴一之劉保順就想到遙鎮去看看父親劉福祿跟妻子施育兒,他是在劉寶庫嘴裏得知家裏的一些事,四弟劉保山擔任了日本人的商會會長,父親拒絕擔任維持會會長又不想跟四弟同流合污才攜全家到了遙鎮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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