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正統修士,與蠱師不是格格不入的,但實際也差不多是如此的,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交集,即便不是直接相互爲敵見面就掐,但也未必能成爲朋友。
畢竟兩者所崇尚的東西和修行的方式,都是完全不同的。
對於這些修行之人來說,無論是用什麼方式,都是有着自己的信仰,這根本信仰都不一樣的人,又如何能談到一起?
既然連平素的聯繫,都少之又少,就更不要說,在修士墓裏面,會出現這些與蠱術相關的東西。
尤其是修士的術法,也是相當多的,不管是爲自己的墓穴還是爲旁人的,守墓的方式都有許多種,並且都是信手拈來,極爲容易,完全沒有必要利用蠱術。
心中想着這些,唐峯簡單的向着衆人解釋了一番,然後又道:“這整個古墓之中的咒法禁陣,無疑是出自修士的手筆,可同時卻又有蠱術的存在,實屬怪異。”
衆人對於這些,不甚瞭解,聽得唐峯這樣講,纔是也察覺到了這問題,眉頭都皺了起來,臉上也是流露出不解的神情來。
對於這古墓之中的浮雕,他們本就是疑問連連,如今又是填上了一個。
黑牡丹略帶着遲疑道:“唐先生,關於這修士墓的記載,或許,年代久遠,也有偏差亦是說不定的。”
唐峯搖頭道:“不,即便你家中的記載無從考據,可這墓穴之中的咒法是實實在在存在的,絕無問題。”
黑牡丹只能皺眉不語。
一時之間,衆人誰也想不出有任何合理的解釋,也便是隻能沿着浮雕的畫面,繼續向着下面看過去。
這後面所展現出來的東西,更是令得衆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一眼看過去,後面所展現的東西,都是與這個臺子,或者是那片大空地有關的,很顯然,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前面他們所走過的那個土坑之中。
站在臺上的那人,手中多了一個瓶子狀的東西,一手託着瓶子,一手則是做出向着下面潑灑的姿勢。
看着情形,那瓶子裏面裝着的,應該是液體。
而臺下的衆人,依舊是保持着跪在地上,頭低垂的膜拜姿勢,只是雙手都已經舉了起來,高高的舉過了頭頂,似乎是在迎接那液體的灑下來,又似乎是在歡呼的樣子,只是這歡呼的同時,不敢擡頭去看那臺上的人。
接來下的一個浮雕,在臺子上面,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並非與之前那站立者站在一處,而是匍匐在他的腳下,仍是一副相當恭順的模樣,只是雙手亦是高高舉起,伸向站着的那人。
站立的人,則是向着地上的人手中,做出了遞出東西姿勢。
儘管地上匍匐之人,位置很低,雙手儘量向上舉,也不可能接觸到站立者的手,但站立者依舊是站的筆直,沒有絲毫彎腰將東西送下去的意思。
而令人感覺到驚訝的是,接下來的幾個畫面,與這個似乎是完全一樣的,全都是站立者,向着匍匐在地面上的人賜某些東西的樣子。
衆人來回對比了幾次,除了地面上之人有些微小的差別之外,其餘的,並無什麼區別。
這些人彷彿在玩找茬遊戲一般,發覺或是地面上之人頭髮長短、身着衣服、身材高低這些地方,能看出些許的差異,其餘地方,當真是完全一樣的。
“這看來看去的,好像都是一樣的,這是什麼狀況?”薛瑞又是忍不住,先行提出了心中的疑惑,“這個人,在給其他人什麼東西?看着似乎是相當有價值的,其餘人,也是表現出相當恭順的樣子。”
即便看不出上面這些人的神情,可從這姿勢,也是能透露出這等訊息來。
薛盼盼面露幾分遲疑,道:“會不會是,這些浮雕都是依着圖紙來雕刻的,而進行雕刻的人,弄錯了圖紙?或者,也有可能是多人共同進行,人多手雜的,便是一不小心,將這同一個浮雕給做重複了?”
榮國誠搖着頭,道:“你們看這浮雕,雖說是極爲想象的,可還是有細微區別,如果有圖紙,應當是一模一樣的纔是,怎麼地上這人,還會不同?”
薛瑞不以爲意的道:“這好理解,不過都是簡單的線條,雕刻者手藝不一樣,搞錯一點,也實屬正常。”
榮國誠仍是帶了幾分質疑,道:“那爲何偏偏搞錯的都是這等地方,其他位置,卻是完全一樣呢?並且你看這線條,都是極爲流暢的,手法也相當一致,看起來可不像是出自不同人的手筆。”
聽着兩人爭論,紀寧卻是扭轉頭,向着李嘉看過去,道:“你們之前去過的古墓有這種情形嗎?”
李嘉帶着一臉莫名的神情,搖着頭,道:“這壁畫或者雕刻,在古墓之中是相當常見的,不過記載的內容,大多數都是墓主人的生平,還有一些文字,大抵也都是溢美之詞,像這樣連續好幾個,都是差不多一樣的浮雕,還是第一次見到。”
若是這臺子上的人,是墓主人,那麼這浮雕也勉強說得上,是他生前的行爲,可將那幾個重複的浮雕看下去,接下來所看到的場景,又變得相當奇怪。
在之前所有的浮雕之上,都沒有見到任何動物,無論是猛獸還是牲畜,都不曾出現過,而這個之上,卻是出現了一個動物,一個貌似馬的動物。
不過這個馬,卻是長着一個龍頭。
這龍頭馬身的動物,四蹄騰空而起,在蹄子的位置,還勾勒出了火焰的線條,從衆人的頭頂之上飛躍過去,徑直落在了臺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