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蔣母摔門而去,病房內緊繃的氣氛漸漸緩和。
蔣丁林緩緩睜開雙眼,眼底的紅血絲還未如數散去,加上突如其來的決裂,翟思思看着他,只覺得好像又老了好幾歲。
這一次,他和蔣家是徹底斷了關係。
殷桃肩上的勁道一鬆,她便趕緊轉身站在蔣丁林的面前,牽起他的雙手道“丁林,你怎麼能和阿姨說這麼重的話你快回去給她道歉,她是你媽媽,一定會原諒我的,沒有必要因爲我壞了你們的母子關係,以我的條件想讓她完全接受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們慢慢來,彆着急好不好”
剛纔蔣丁林和蔣母爭吵的時候她就想說這番話,但見蔣母盛氣凌人的模樣,即便滿肚子的話,她也沒敢張嘴。
她害怕。
眼神疲憊地落在殷桃身上,他抽出兩手,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感受着懷中的充實感,他搖搖頭道“我媽的脾氣我比你清楚,既然我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再改了,桃子啊,從今天起,我們倆真的要相依爲命了。”
你不能離開我,知道嗎
殷桃睜着眼,下巴抵在他的肩頭“你怎麼這麼傻”
爲了她這樣的人和家裏人鬧掰,不值得。
蔣丁林仿若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輕撫着她的腦勺,說“你值得我這麼做。”
強子看着兩人恩愛,不願喫這波狗糧,轉身走出病房,守在門口。
被晾在一旁的翟思思做了生平第一回電燈泡,看着相擁忘我的兩人,水眸眨了幾下。
輕輕咳了聲提示兩人別忘了她還在,她非常不好意思地破壞他們溫情的氣氛“那什麼,我還在這裏,你們要抱,是不是該讓我先把桃子的手給處理好再抱”
等她走了,別說是抱,他們就是要吻到天荒地老她也不管
蔣丁林這才注意到殷桃手背上的血跡,二話不說直接霸道地將她攔腰抱起,大闊步朝病牀走去,動作輕柔地將她安放在牀上。
這一動作,扎得翟思思這個都快成單身狗的人心裏老疼老疼。
猛吸了口氣,散去眼底涌起的酸澀,她掏出口袋裏的棉籤等,邁步走向病牀。
別的醫生兜裏沒有裝這些的習慣,她有,爲的是在查房的時候要是遇上了突發情況,能應急一下。
沒想到還真是派上了用場。
替殷桃將手背上的血痂擦掉,用橡皮筋將她的手腕紮起,輕輕拍了兩下,看清楚血管後,擠掉一些藥水,輕輕將針頭重新給她弄上,調整好輸液速度後,翟思思用醫用膠布替她把輸液管粘好。
蔣丁林就站在牀尾處,側着頭看翟思思做這些。
殷桃睜着眼瞧認真輸液的翟思思,心情漸漸平緩下來,從蔣母的事中走了出來。
猛地想起了什麼,她伸手勾過翟思思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聲問了句“對了思思,你在靳大少面前,是不是沒穿過那種衣服”
翟思思邊替她貼着輸液管,隨意地問“哪種”
殷桃望了眼在牀尾伸着脖子想偷聽的蔣丁林,嘴脣又朝翟思思靠近了些。
一開始殷桃說那種衣服的時候,翟思思是一頭霧水的,但聽着聽着,她的腦海裏就浮現出少兒不宜的畫面。
雙頰如同熟透了的蘋果頓時紅得厲害,她瞪着眼,使勁摁了下殷桃插着針頭的地方,輕聲罵道“桃子,你再跟蔣丁林學這些有的沒的,以後就別叫我”
殷桃喫疼地哎喲了聲,看着翟思思收拾好東西轉身往病房外走,努了努嘴,大聲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話,這都什麼年代了,你要是再這樣放不開,到時候可別跑到我面前哭鼻子”
翟思思滿腦子都是那種衣服的畫面,已然被殷桃羞得抹不開臉。
在關上門之前,她咬牙切齒地衝殷桃罵了句“閉嘴”
說罷,像是惱羞成怒般重重地把門給關上。
在蔣丁林的印象中,女神永遠是高傲冷豔的,這番氣急敗壞卻又帶着一絲羞澀的模樣,當真是讓他大跌眼鏡。
桃子是怎麼做到的
詫異地眨了好幾下眼,他走到牀邊坐下,問“桃子,你和她說什麼了把她氣成這樣。”
殷桃當然是不好意思在蔣丁林面前重複那番話,轉開視線,心虛地說“祕密。”
蔣丁林窮而不捨地追問“什麼祕密”
望着湊過來的腦袋,殷桃伸手推了把,道“要是能告訴你,就不叫祕密了,我餓了,我想喫東西。”
蔣丁林狐疑地看了她好幾眼,說“來的路上我叫了外賣,應該差不多到了。”
接到翟思思的電話後他着急着趕過來,哪還顧得上親自去買,在坐車的時間他順手給點了兩份外賣,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旋即他又道“在那之前,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
殷桃問“什麼”
蔣丁林沒有回答,而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長方形的錦盒。
與此同時他站起了身,單膝着地,打開錦盒擡頭看着她說“這位美麗的殷小姐,請問你是否願意嫁給我這位帥氣倜儻、溫柔體貼、富有生意頭腦四肢健全、巧舌如簧、專一情聖嗎”
聽着他絞盡腦汁想的一大串修飾詞,殷桃忍不住噗嗤一笑。
蔣丁林皺了皺眉頭,說“別笑,我說認真的,桃子,我可能不能給你一場世紀婚禮了,在這裏沒有親朋好友、沒有司儀、沒有媒體,只有我,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真摯誠懇的話語令得殷桃眼睛又酸澀起來,淚珠在眼眶內打着轉兒。
隨着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她緊咬貝齒,不斷地點頭“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丁林,我願意”
這,就是他給她最好的婚禮。霸道總裁深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