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往西大概三四十里處有一處村莊。

    血屍爆發時,這個村子裏的老人孩子幾乎全都遭了災難,後來,一夥修車工將這地方佔據,並將村子出入的道路圍住,建立起了一個據點。

    相比較桃源村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地,這個名叫劉村的據點就沒有那麼的安全了。

    村裏一開始就只有那幾個修車工,分別是李文山,龐建,張偉龍,趙長民。

    他們四個,因爲在血屍爆發的時候沒能及時跟上大隊進入神都救援點,擱在了外面。

    一開始的時候,四人還都非常的後悔,總是以爲自己活不長了。

    可隨着後續神都救援點淪陷的消息傳出,四人又慶幸自己曾經的選擇。

    他們沿村建立據點,用木樁車子將村子圍成了鐵桶一般。

    雖然據點是建立起來了,可四人日子過得卻不怎麼樣,忍飢挨餓的。後來又一次,李文山意外的發現血屍弱點之後,他們就開始動起來了花花腸子。

    首先,張偉龍趙長民兩個人跑到縣道上用喫喝將經過的人羣騙到據點,由李文山和龐建將這些人給坑騙入夥。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計劃進行的並不太順利,後來心狠手辣的李文山當着衆人面將一個不聽話的人斬碎塗在牆上之後,這些人全都老實了。

    再加上,他們四個提倡的是拳頭至上的主義,導致了越發多的人加入他們的團隊,自願成爲他們的幫兇。

    就這麼說吧,八十多人的劉村,有至少三十人,都是這夥人的忠實擁躉,剩下的那五十多人裏面,屬於他們壓榨的對象。

    每天,這些被壓榨的可憐人的任務都是冒險外出尋找食物,然後帶回來交給李文山他們享用。

    而且,爲了防止這些出去尋找食物的人偷偷跑掉,李文山軟禁了他們的子女親人,若是有人敢跑,就當衆將他們的親人打死,用以震懾其他人。

    爲了更好控制這些人,李文山阻止了龐建侮辱這些工具人妻女的行爲。

    用他的話說,男人嘛,都有自己的血性,你要是侮辱他們的女人,這些人就算是給你幹活,他們心裏也憋着法的要弄死你。

    壓榨者與被壓榨者之間,不能是劍拔弩張的狀態,你得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給你幹活。

    正是因爲這樣,在李文山的領導下,龐建,張偉龍,趙長民這幾個原是修車工,現在一晃成爲了據點主事人話事人的傢伙們,都想方設法的壓着這些工具人的剩餘價值。

    而這些被壓榨者,雖然日子過得苦了一些,但自己孩子能活着,自己妻子沒有被欺辱,這些人,也就捏着鼻子逆來順受了。

    你也可以說是李文山他們的手段高明,也可以說是這些被壓榨者逆來順受,不管怎麼說,以李文山和龐建爲首的團體,總算是把控住了劉村。

    這一天,又到了分配食物的時候,李文山作爲團隊中唯一一個有着初中學歷的智囊統計着昨天帶回來的食物,他每檢查一堆,那些帶回來食物的人們便會鬆一口氣。

    不管咋說,只要李文山這個大魔頭沒有意見的話,那今天這條命,也就保住了。

    一堆一堆的檢查着,李文山忽然停在一堆食物面前,皺起了眉頭,拿手望前一指,衝左右問道:“這些食物是誰帶回來的?”

    人羣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說話。

    龐建見狀,直接從腰裏拔出來了手槍,指着衆人:“說!”

    人羣被嚇得慌亂,一個個跪地上求饒喊着不要。

    到最後,一名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舉着手:“是,是我。”

    李文山眯眼看了老人一眼:“老姚頭,你來劉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也算是這地方老人了,怎麼,就這麼跟我濫竽充數呢?”

    說着,李文山一腳踹飛了姚黃臺找來的食物,除了最上面一層堆得是罐頭餅乾,在下面的,全都是用草根樹皮湊數的。

    李文山用腳踩踏着那草根樹皮,破口大罵:“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天可不是我故意爲難兄弟們,而是老姚頭犯了咱們的規矩,這就怨不得我下死手了啊。”

    說話功夫,李文山拿着槍走來到了姚黃臺身邊來,舉起槍來,指着老頭的腦門。

    老頭一下子被嚇得渾身顫抖:“別,別,這,這草根樹皮是能喫的,我年輕那會兒喫過,真的,我爹,我娘,我兄弟姐們都是喫這個活過來的。不信我喫給您看。千萬別殺我,千萬不要殺我。”

    說着,老頭抓起草根樹皮,瘋狂的往嘴裏塞,當着許多人的面,他就好像是沒有尊嚴的小丑一般。

    看到這一幕,李文山臉上露出古怪的笑來,將身子蹲下,雙臂放在膝蓋上,就像是摸狗一樣的把手放在姚黃臺的腦袋上:“老姚頭,你也這麼大的人了,這七十多年,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姚黃臺那裏還管許多,現在他只想着活下去。

    李文山嘖了一聲,站了起來,轉頭看龐建,故意問道:“龐大哥,老姚頭這麼大年紀了,要不先饒了他這次吧。”

    龐建知道李文山什麼意思,便很自覺的唱起了白臉:“不行!從建立據點開始我就說過了,每個人,都要爲據點而貢獻自己的力量,別人都能做到,爲什麼到他這就不行了?要是我這次饒了他,怎麼帶這麼大一幫人?老李,趕緊動手。”

    李文山聞言,聳了聳肩膀:“老姚頭,你也聽到了,不是我不饒了你,而是你這事兒辦的太難看了,對不起了。”

    姚黃臺臉色慘白,李文山則獰笑着要扣動扳機。

    雖然他扮的是紅臉,但是骨子裏面,李文山還是生性殘忍的。

    就在姚黃臺要被李文山當場打死之際,周圍看熱鬧的人羣中,猛地竄出一人來。

    十一月的天還穿着身t恤短褲,光着腳,渾身髒兮兮的看不清楚本來面目。

    這人衝出來一把推開李文山的手臂,嘭的一聲,李文山一槍打空,子彈從姚黃臺頭頂飛過,只是留下來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李文山一槍打空,先是一愣,旋即惱怒異常,回過頭來看向衝出來那人:“該死的,你想找死麼!”

    姚黃臺聽到李文山的喝罵也慌了神,連忙衝來人何止:“媛媛!快走開,這沒你的事!”

    姚媛倔強的攔在自己爺爺面前,擡着頭不爲所動,一雙眼緊盯着李文山:“李大哥,您要殺就殺我,千萬不要爲難我爺爺。他,他上了年紀,本來外出尋找食物就力不從心,能找回來這麼多已經很難爲他了”

    不等姚媛話說完,李文山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我不講道理了對麼?”

    姚媛咬着牙,剛想說就是這樣,姚黃臺就忙拉住了自己孫女:“不,不是這樣的,媛媛他不是這個意思。”

    李文山哼了一聲,一腳踹在姚媛的身上,踢得她悶哼了一聲,力氣之大,踹的姚媛直吐血。

    再看李文山,一臉陰鷙的站在那:“這是你頂撞我的教訓,告訴你,想要在劉村呆着,第一條,那就是一定要聽話!”

    姚媛陰沉着臉點頭。

    李文山又哼了一聲,拽着姚媛的頭髮將其扯開,重新舉槍指向姚黃臺。好似故意和圍觀人羣說那樣:“我說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今天老姚頭你犯了錯,我就一定要懲罰你,你們也都看着,往後誰要還敢這樣沒記性妄想濫竽充數,這就是下場。”

    眼看李文山又要開槍,姚媛驚得飛撲過來。

    嘭,又是一槍打空!李文山勃然大怒,大聲謾罵:“你想死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