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沐正峯小時候,身爲沐家長孫的原因,阿爺在小時候便開始給他進行藥浴。或許在老人看來,即便沐正峯將來不習武,身強體健終究也不是什麼壞事。
可做爲弟弟的沐正巖,似乎沒能享受這種待遇。一來跟他年齡小有關係,又或者是阿爺根本拿不出錢,購置藥浴所需的藥材。還有就是,沐正峯父親很反感兒子習武。
總之不管如何,打從弟弟願意並且喜歡上習武后,身爲哥哥的沐正峯,便決定給他創造最好的條件跟機會。有關沐家傳承的古武功法,他也會毫無保留傳授。
趁着弟弟開始在草坪這邊步行放鬆,抵達木屋的沐正峯也開始忙碌起來。將木屋簡單打掃收拾後,便拎出兩口用來燒水做飯的鐵鍋,將砌好的竈重新點燃。
看到開始忙碌的哥哥,已經恢復不少體力的沐正巖,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哥,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先緩緩,不着急。你真要覺得沒事做,就把木屋打掃乾淨,再把草坪清理一下。剩下的事,你幫不上忙。藥材我都準備好了,但要先藥汁熬出來再說。”
“好,那我去收拾屋子。”
跟習武是發自內心喜歡不同,對醫術卻沒任何興趣的沐正巖,確實清楚這種事他幫不上什麼忙。好在這趟進山,兩兄弟應該會在山裏待個四五天。
進山前,沐正峯便跟弟弟說過,要助他修煉出內力。唯有修煉出內力,接下來再持之以恆的修行,沐正巖纔有可能跟哥哥一樣,成爲一名真正的內家武者。
將兩口大鐵鍋刷洗乾淨,拎來幾桶清水的沐正峯,開始將竈火加到最大。趁着水沒開的時候,又把早前便準備好的大木桶清洗一番,準備給弟弟藥浴之用。
等木桶也被清洗乾淨,放置在木屋旁邊的陰涼處。看着鍋中已經沸騰的開水,把揹簍拎過來的沐正峯,開始將在家便調配好的藥包,一袋袋扔進鐵鍋的沸水中。
已經將木屋收拾乾淨的沐正巖,聞着鍋中散發的藥香之氣,也顯得有些呲牙。那怕他知道藥浴的好處,卻也知道每次藥浴時,那種感覺總令他痛苦不堪。
好在藥浴過後,那種渾身舒坦的滋味,也極其令他回味。或許這種過程,也就是沐正峯經常跟他說的‘先苦後甜’吧!而這趟進山,怕是要藥浴幾次。
蓋上正在沸騰的鐵鍋,重新拎來幾桶清水的沐正峯,看到正在清理草坪的弟弟,也適時道:“阿巖,準備一下。這次藥浴會比之前幾次更難受,你一定要忍住。”
“知道了,哥!”
清楚這一關逃不掉的沐正巖,也不再糾結什麼。回到木屋外,直接穿了條四腳短褲便走了出來。而此時兩口大鍋中,已經飄散出濃郁的藥香之氣。
見弟弟已經準備好,沐正峯也不再囉嗦什麼,將第一口鍋中滾湯的藥水,直接傾倒在裝有清水的木桶內。那怕兌了些涼水,可木桶裏的水溫度,依然還是很燙的。
試了一下水溫,覺得確實有點燙之後,沐正峯又打了兩勺準備好的涼水,看到在旁邊吞嚥口水的弟弟,他也笑着道:“把褲子脫下,直接坐進去。之後,我會不斷給你添加藥水。”
“好,麻煩哥哥了!”
“臭小子,跟哥還客氣起來了。記住,藥浴要趁熱,一定堅持住。”
“嗯!”
不再多說什麼的沐正峯,也很坦然脫下唯一遮擋要害的短褲。好在這裏雖然空曠,也僅有兩兄弟在。對於這種藥浴,在家裏他也經歷過幾次,倒也不覺得意外。
“嘶!好燙!哥,這次怎麼這麼燙!”
“燙也忍着!放心,這溫度我試過,雖然感覺很燙,但不會對皮膚造成傷害。剛開始有點難忍,但適應一段時間,你就知道好處了。坐進去吧!”
“好!”
咬緊牙關的沐正巖,最終不再多說什麼,直接盤坐在木桶內。雖然很想從木桶裏蹦出來,但他知道這樣會令哥哥失望。搞不好最後,哥哥會直接壓迫他坐在桶裏。
握緊木桶邊緣,沐正巖也在咬牙堅持。好在適應一段時間,那怕依然覺得燙,但他也慢慢堅持了下來。只是這個時候,他也能感覺到額頭不斷冒出的汗水在滴落。
同一時間,他也能感受到水溫帶來的熾熱感,正順着皮膚滲透進骨骼跟五臟六腑。那種酥麻的感覺,着實令他覺得有些難受,但咬咬牙還是能堅持下來。
正如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要想習武有所成就,打牢根基非常重要。一旦你開始接觸內家真氣,那麼身體需要提供的能量就會更多。現在不補充,將來就會傷到你的根基。”
“知道了,哥!”
每隔幾分鐘,沐正峯就會從沸騰的鍋中,打出幾勺沸騰的藥水。因爲不斷添加滾燙的藥水,桶裏溫度也始終保持沐正巖坐下時的溫度,這也令沐正巖絲毫不帶停歇。
好在開始適應後,這種過程對沐正巖而言,還是在他的心理承受範圍內。等到最後一鍋藥浴的藥湯,也全部打進木桶裏之後,水也剛剛好漫至沐正巖脛部。
同樣忙出一身汗的沐正峯,也很直接的道:“你繼續在桶裏泡着,什麼時候覺得水涼了,身體那種酥麻的感覺沒有了,你再起來。我先刷鍋,順便開始做飯。”
“好!”
清楚這次進山,哥哥算是全心全意爲自己服務,那怕覺得不好意思。但沐正巖知道,這便是哥哥對他的照顧跟愛護。只要對他有好處的,哥哥都會竭盡全力。
隨着沐正峯開始準備兄弟倆的午餐,泡在桶裏的沐正巖,也只能呆呆的看着。等到沐正峯開始炒菜時,聞着鍋裏飄出的香氣,沐正巖也覺得肚子開始造反了。
好在泡了這麼久,桶裏的藥水溫度也在不斷下降。先前那種針刺般的酥麻感,也在慢慢的消失。這也意味着,距離他從桶裏起來,應該也沒多少時間了。
儘管只是兩兄弟的午餐,但沐正峯清楚自己跟弟弟都是大肚男,在喫方面還是比較能造的。最重要的是,做爲習武之人,肉食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這趟進山,沐正峯也準備了不少肉食。只不過,考慮到溫度的關係,兩兄弟後續想在山裏喫好喝好,也需自立更生纔行。這一點,沐正峯自然也是不擔心的。
看着悶燉的牛肉,已經差不多可以收汁,沐正峯也適時道:“阿巖,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起來,旁邊有清水,你拎到旁邊洗一下。換好衣服過來準備喫飯!”
“好!”
確認桶裏的藥水,已經沒多少熱度,感覺肚子好餓的沐正巖,最終還是麻利起來。看着被藥水泡紅的身軀,他也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
出桶後,直接用哥哥提前準備好的清水,將身體簡單的清洗一下。洗掉身上那些藥渣,又跑回木屋重新換上衣服,而後來廚房這邊準備喫飯。
已經用海碗替他打好飯的沐正峯,也笑着道:“是不是覺得好餓?”
“嗯!感覺能喫幾大碗!”
“那就趕緊喫!飯悶了不少,肉也燉了不少。中午喫完了,晚上我再做。”
“好!哥,你也喫!”
伴隨兩兄弟落座,沐正峯還給自己倒了杯藥酒喝。反觀沐正巖,雖然也嘴饞哥哥的藥酒。但他知道,這種藥酒很霸道。他喝的話,也要小心流鼻血。
看着狼吞虎嚥的弟弟,沐正峯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事實上,就弟弟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本身飯量就比較大。正所謂,半大小子,喫窮老子嘛!
看他很快喫完一大海碗的飯,沐正峯也直接道:“鍋裏還有飯,不夠就添。”
“嗯!”
喝完藥酒的沐正峯,自然也沒跟弟弟客氣什麼,端起海碗也開始喫菜扒飯。沒過多久,沐正峯準備的飯菜,也被兩兄弟吃了個乾淨。
先前感覺肚子造反的沐正巖,甚至還喫到打嗝。對此,沐正峯也沒多說什麼,而是端來在家便調配好的酸梅湯,讓其喝着消食。
見沐正峯準備收拾桌子,沐正巖也很積極的道:“哥,你歇一會,剩下的我來收拾吧!”
“成!那我就休息一下,你也剛好做點事消下食。”
收拾碗筷這種事,對弟弟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問題。趁着這個時間,沐正峯也在木屋外面轉了轉。感覺氣溫有點高陽光有點毒,他也打算中午衝個涼再午休。
至於教導弟弟修行的事,也要等藥浴三天之後再進行。有之前採集到的龍涎果,沐正峯相信助弟弟修煉出內家真氣,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這也意味着,等他帶弟弟出山時,沐家也將擁有兩位真正懂古武修行的武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