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位置，他的一切，都是蘭惜夢給的。
他能說什麼？
說不行？
他不敢說，也不可能說。
忍。
只要不死，終能出頭。
“小子，認清一下你自己。”姬無塵搖着白紙扇，滿臉得意。
啪！
可忽然間。
他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
直接把臉打紅了。
“蘭蘭......你......”姬無塵懵住了。
“你早就出來了。”蘭惜夢語氣裏有些幽怨：“爲什麼現在纔來。”
“我......我不知道你還活着......”姬無塵並不感覺疼，反而感覺舒服得很。
“還記得這個嗎？”蘭惜夢解下項鍊。
正是因爲這個項鍊，纔有了後來其餘三位侍女猜測出蘭惜夢有喜歡的人。
“當年我去藥王谷之前，送給你的。”姬無塵伸出手，接過項鍊。
時間，好似一下子回到數百年前。
回到那個夏天。
“封無塵死了。封脈，再也沒有這個人。從今天起，我叫姬無塵。我是藥王谷的藥王，我唯一的使命，就是要和聖主同歸於盡！”
“當我離開封脈這一刻，我的命已經不屬於我自己。但我希望你們能信守諾言，讓蘭蘭活下去。這項鍊，幫我轉交給她。”
“如果她終生不嫁，這項鍊就代替我陪着她。如果她有喜歡的人，就讓她將這項鍊掛在我墓碑上。”
“我不會欺騙她這件事，更不會隱瞞。告訴蘭蘭，我爲她而死。如果她非要一個理由，那便是我十八歲那年，她在樹下強吻了我。”
而後。
姬無塵離開封脈，司馬無忌正式成爲封脈執脈者。
“至少，司馬無忌沒有騙我。”看着項鍊，姬無塵臉上露出苦澀的笑。
“不。”蘭惜夢搖了搖頭：“他們沒有把項鍊給我，更沒有告訴我這個事實。我還活着，是因爲我大難不死。這項鍊，是我殺了封脈許多人，纔拿到手的。”
“他們沒有給你？”姬無塵很意外。
項鍊這件事，他一直以爲司馬無忌早已將原話帶到。
“封脈的人告訴我，是你下令殺我。於是，我在憤怒下，改變了自己這一生。我通過家族留下的祕寶，重塑自己體質，一直活到今天。”
蘭惜夢笑了笑，轉過身，背對着姬無塵：“幫我戴上。”
“好。”
在南山寒面前，姬無塵旁若無人的將項鍊繞過蘭惜夢脖頸，準備扣好。
“你知道，你爲何這麼久才醒過來嗎？”蘭惜夢忽然開口。
“能活着，能遇到你，我已經很知足了。蘭蘭，我甚至以爲這輩子，我們無法再見。可蒼天有眼，再一次成全我們。”姬無塵笑的很開心。
“事實上，你在兩百年前，就應該醒了。”蘭惜夢咬了咬嘴脣，低聲道：“我以爲真的是你下令殺我，便隻身去往崑崙山，敲碎了你身下冰棺連通山脈的冰柱。”
姬無塵的手，抖了下。
沒有將項鍊扣好。
“後來，我才知道真相。知道你去藥王谷前，託人帶給我的話。”蘭惜夢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於是我再次去了崑崙，重新幫你接好冰柱。但......有些粗糙，所以你體內會有寒氣侵入，留下隱患。”
“你不會怪我吧？”她身子往姬無塵懷裏靠了靠。
“我......我當然是選擇原諒你啊。”姬無塵手抖得更加厲害。“我要是失手，用項鍊把你勒死，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蘭惜夢聲音很溫柔。
姬無塵原本準備用力的手，停滯了下。
她還是愛着自己的。
“在你動手前，我的匕首就已經刺進你心臟了。”
蘭惜夢說完，姬無塵低下頭，看到一把閃爍寒芒的匕首，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胸口。
“我愛你。”姬無塵將項鍊戴好，輕輕抱住蘭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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