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着？這麼一件小事，我以爲你早就忘了。你可是戰神啊，大忙人。”李十二也有點意外。
就算人的腦子容量再大，也不可能凡事都記着清清楚楚。
即便是李十二，也只是記住一些大事情，不可能將五千年內的每一件小事都清楚的記着。
更何況，論腦子，張三是遠不如李十二的。
“說來有趣，當年那個少年的眼神，給我一種震撼的感覺。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張三指着李十二的眼睛，點了點頭道：“還真是一樣啊，狂傲不羈。不過和那時候相比，多了幾分滄桑，少了些銳氣。”
“銳氣是藏起來了，從未消失過。”李十二平靜的迴應。
“當年，我還曾想着把你要過來，做我的徒弟，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複雜，我被舒服了幾千年。”張三仔細打量李十二，似乎仍舊不敢相信。
但那眼神，讓他十分確定。
“朝夕相處，我竟都沒有發現。我記着當年，你披頭散髮，很是頹廢啊。”他在思索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周生。
周生沒死，周生現在在李十二身邊。
這個消息如果是真的，無異於深水炸彈！
金蟬出現了，周生出現了。
他們都指向一個人。
李四。
可現在，即便張三看到棺材裏的屍體，仍舊不相信龍舞真的殺了李四。
但在這之前，他要先拿着兵符，調出李四藏起來的兵馬。
龍舞的勢力太龐大了，野心也太大了。
“這些都是周生和我說的，別驚訝，現在他是我的人。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每一件事，都希望你能仔細聽着。”
李十二右手放在劍上，低頭看了眼：“接下來，要麼是我們繼續合作，要麼就是一較高低。”
“這麼嚴重？”張三進入到高昌迷宮後，就沒有輕鬆過。
“李四沒有死，他想要利用你，利用我，來消滅掉那些勢力。”李十二非常平靜的說着：“你信嗎？”
“不信。”張三搖頭道：“我不信！我不信！我寧可相信四哥死了！李十二，你可以罵我，但你不能罵我四哥。”
他舉起刀，眼睛裏帶着憤怒！
“我們多年兄弟，四哥是我最尊敬的人！走，我不計較。”
“張三。”李十二將手從刀上挪開，倒揹着手，向後仰着，看着房間頂上的花紋，“腦子是個好東西，但是你沒有。”
“有些事情，不能用腦子。”張三搖了搖頭道：“直覺！我有直覺！李十二，我敬佩你，你是四哥之後，又一個讓我看到希望的人。”
“但！四哥是四哥，這輩子，我沒有第二個四哥。你說你是四哥三千弟子裏的人，我信你，因爲的確當時那些弟子都是用數字作爲編碼。”
“你說周生投奔你了，我信。因爲你沒有必要騙我，周生沒死我很意外，他投奔你我更意外。但你說四哥在利用我，利用你！”
“對不起，我只能用刀和你說話。”
張三用刀指着李十二，苦笑一聲，搖頭道：“我張三不是什麼有計謀的人，你說得對，我沒腦子。可腦子，他媽的有什麼用。我的命，是四哥救的。哪怕他殺我，讓我親眼看到，又能怎麼樣！”
“只要我看着四哥親手殺了我，我看着他拿刀子插進我的心臟，我也覺得沒有遺憾了。因爲我明白了，李四到底拿沒拿我當兄弟。”
張三說話的時候，情緒沒有那麼激動，反而越來越冷靜。
“有些時候，真相值得。”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兩人面對面，張三拎着刀，李十二倒揹着手。
就這樣僵持着。
砰！
身後的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