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南梔走過去,眼睛裏帶着濃濃的恨意。
“你不會夢見母親那張臉嗎?和你同牀共枕多少年,就因爲我是個女兒,而你在外面那個野女人,給你生個兒子,你就迫不及待把我們掃地出門?”
“可是母親臨死前,眼睛都沒有閉上啊!她連一副好的棺材都沒有!就那樣橫屍街頭!”
“血流了一地,你難道看不見嗎?”
“你的眼睛瞎了,心也跟着瞎了嗎?”
歐陽南梔面對自己生父,苦笑着流下眼淚:“多少年,我都能夢見母親那張臉!揮之不去啊!爸,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後悔過,自責過嗎?那可是你結髮妻子啊!”
“閉嘴!”
歐陽凌葉臉色狂變!
這是歐陽家的恥辱!
也是他一輩子的污點!
可那有什麼辦法?
諾大個家業,難道要交到一個女人手裏?
不可能!
歐陽鎮南天生有異樣血脈,力大無窮!
可,根本活不過三十歲!
他歐陽凌葉能有什麼辦法?
要麼,和結髮妻子,帶着歐陽南梔,平凡過一輩子。
要麼,在外面找個女人,生個兒子,然後繼承歐陽家家業!
成爲家主,中興家族!
沒人能經受得住利益誘惑。
在歐陽辰暗示下,歐陽凌葉設計這一出計謀,將自己妻女掃地出門。
後悔嗎?
他後悔過!
後悔沒將歐陽南梔也一起殺死!
現在他幾乎認定,歐陽鎮北的死,就是歐陽南梔在外面這個野男人爲了復仇!
而動的手!
不然,歐陽家向來低調,爲何會被弄得名聲盡毀?
“要我閉嘴?”
歐陽南梔冷笑一聲,輕蔑的看着自己父親:“歐陽凌葉,你不算個男人!你連女人,都不如!當年至死,母親都在叮囑我,說你有苦衷。而你呢?結髮妻子屍骨未寒,你便將歐陽鎮北母子接到府上!”
她走到歐陽鎮北靈前,看着玻璃棺材裏,自己同父異母弟弟的屍體。
大笑道:“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當年你處心積慮要弄個兒子,結果現在......哈哈,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
歐陽凌葉氣的渾身發抖:“你再說一遍!”
“他死了,這葬禮多麼隆重!”
歐陽南梔圍着棺材,慢慢走着:“千人弔唁,這棺材,這靈堂,這一個個花圈,還有滿庭院的人!”
歐陽家的大院,鴉雀無聲。
“那他,也不要用棺材好了。”
李十二走過去,笑着將一根手指放在棺材上:“或許我可以理解爲,歐陽家,沒這個習俗。”
他轉過身,看着歐陽凌葉:“你妻子都不配用棺材,這個後來的兒子,也沒這個資格。”
咔嚓!
話音剛落。
玻璃棺材上,出現絲絲裂紋!
那裂紋,如同蜘蛛網一樣,開始擴散!
“這......這是防彈玻璃啊!就算用槍打,都不會出現這樣的裂痕!”
有人驚呼。
歐陽家選用棺材,自然是上等!
這種棺材在他們圈子很常見。
防彈玻璃,堅硬無比。
安全,美觀。
方便客人看一眼最後遺容。
可如今,這棺材......
竟然裂了?
“住手!”
歐陽辰怒喝一聲:“死者爲大!李十二,你再敢放肆,我即便是豁出這條老命,也要和你死拼到底!”
膽敢毀壞自己孫子靈堂,即便是武協那裏,他也可以解釋。
“死者爲大?”
李十二冷笑一聲,雙目死死盯在歐陽辰臉上。
“那歐陽南梔的母親,爲何連具棺材都沒有?”
“而你,當年又緣何暗示歐陽凌葉,讓他將這對母女掃地出門?”
“我只問一句,當時歐陽南梔生母,還算是你歐陽家的人,爲何用草蓆捲走?”
咔嚓!
話音剛落!
玻璃棺材轟然炸裂!
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歐陽鎮北的遺體,已經有些扭曲,腦袋歪到一側。
“既然你敢讓她們母女生前不得安生,那歐陽鎮北這個做弟弟的,死後一樣別想安寧!”
李十二指着歐陽辰,一字一頓的說着。
賓客們早已被驚呆!
一根手指按碎玻璃棺材,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現在,他們對後天那場決戰!
更加期待!
“你敢......”
歐陽辰睚眥盡裂,雙目血紅!
他顫抖着伸出手,只感覺胸口氣血翻涌。
“我已經做了。”
李十二淡淡一笑。
死寂!
靈堂前,鴉雀無聲。
沉悶的氛圍,令衆人感覺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