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直接導致蕭龍戰死，北海衆盟被屠殺殆盡。
同時，也爲四年前那場動盪，埋下巨大隱患。
左丘山誓師大會上，李十二直言要屠盡北海王庭，不給皇室留下一絲血脈。
十年內，對於北海僥倖逃脫的皇室成員，人人得而誅之。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北海遺孤竟然就潛伏在自己身邊。
段蘭蘭，本名司空燕舞。
其真正身份，是北海最大同盟，紅山會皇室司空家族的公主。
整個北海境內，司空家族佔據主導地位。
當年的叛亂，正是司空燕舞父親帶頭挑起。
可就是這樣的仇敵遺孤，竟然能出現在李十二眼皮子底下。
並且和平共處。
“司空燕舞......”
往事一幕幕出現，殘缺的記憶，開始連成一片。
他知道，段蘭蘭能成爲江陵閨蜜，絕非偶然。
越是這樣，越令人恐懼。
李十二站在辦公室內，駐足良久。
“看來，有些人可能已經算計我許多年。”
他笑着搖搖頭，擡起右手，看着上面那閃閃發光的龍王戒。
“聖主長生多年，仇敵無數。多少人覬覦您的位置，又有多少人，想着取而代之？”
何秋嬋跪在地上，保持着雙手放在胸前的姿勢：“您應該清楚，花費數代人的精力謀劃一場暴動，對他們來說，很值得。”
萬山盟，空前絕後的組織。
延綿數千年，擁有數不清的財富。
聖主位置，更是多少人企圖攀登的權力之巔！
哪怕花費上百年，上千年時間，來謀劃這樣一場暴動，只要能成功，一切都值得。
“司空燕舞......”
李十二坐回到沙發上，感覺有點累。
“終究是，百密一疏啊。”
他苦笑一聲，朝着何秋嬋擺擺手：“起來吧，如果連你們背叛我，我都無法發現的話，那說明聖主位置確實應該換人。”
身邊四位貼身侍女到底有沒有叛變，李十二想要查清楚，並不是難事。
長生萬載，無論是頭腦，還是辦事手段，甚至是對於人性的瞭解，他遠勝身邊的人。
他不相信，有人可以把他當成棋子。
更不相信，有人敢在背後，謀劃他的一切。
“我要一切算計我的人，付出他們難以想象的代價。”
李十二靠在沙發上，冷冷的說着。
“聖主，溫靜珠到底是不是壞人？”
何秋嬋擡起頭，眼睛裏帶着困惑：“您既然能夠記起我，肯定也能記起她。根據我對您的......對你的調查，請恕屬下萬死之罪......”
調查聖主，可是死路一條！
她只是一個丫鬟。
這是冒犯。
“說吧，離開房間之前，你的一切話，我都恕你無罪。但走出這扇門，你膽敢違揹我的意志，我必殺你。”
李十二淡淡說着。
“屬下叩謝聖主！”
何秋嬋雙手放在胸前，重重叩首。
“根據我對您的調查，聖主似乎也在追蹤溫靜珠。那她，到底是好，還是壞？”
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疑問。
當初下山，何秋嬋也是奔着追查事情真相而來。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非黑即白，非好即壞。一切，不過是角度不同而已。”
李十二翹起腿，用手託着下巴：“倘若我被殺，那我就是壞人，十惡不赦的壞人。北海一戰，我幾乎令那裏寸草不生！但我是王，我是萬山盟的王！”
他轉過身，看着何秋嬋：“在我的眼裏，北海各盟，都是壞人。可在司空燕舞眼中，我就是壞人！”
“屬下明白......”
何秋嬋眉頭微皺，恭敬的答道：“洛舒顏已經入海，我們是否硬闖李三通家裏，拿到他們的線索？”
根據她的情報，洛舒顏前些日子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