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們的注意力,原本放在江北陳大師身上。
可現在,竟然有人敢直接叫囂,讓他們下跪?
匪夷所思。
找死!
武者們恨七雲書院入骨。
當年,他們更是縱火焚燒數萬面金龍吞日旗!
曾經插遍每座武館的旗幟,一夜間,消失殆盡。
金龍吞日,代表着強權!
標誌着一個時代!
但,那個時代已經落幕。
現在,誰敢亮出金龍吞日旗。
人人得而誅之!
“閣下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詞?堂堂江北陳大師站在這庭院內,你居然敢叫我們下跪?”
有名白髮蒼蒼的老者站起身,輕哼一聲道:“今日,竟然混進來如此多的七雲書院餘孽!”
陳東玄坐鎮,大家十分放心。
同時心裏也期待着,七雲書院這些餘孽被斬殺殆盡!
七年之恨,沒那麼容易忘記。
“今日,還真是熱鬧。”
陳東玄倒揹着手,笑呵呵的打量着李十二:“果然,這些餘孽就像老鼠一樣,連真正面目都不敢示人。戴個面具,如同小丑般。”
他眼睛裏滿是不屑。
當年七雲書院的強大,完全依靠書院領袖,狂龍。
可以說,沒有狂龍,七雲書院只是強大的地下世界組織。
類似於現在的深寒。
根本沒有那麼強的統治力。
如今狂龍已死,即便七雲書院尚在巔峯,可四年前,還不是一樣被殺戮殆盡。
只剩下,眼前這些餘孽。
季懷安與藍千夢,激動的無法說話。
狂龍!
狂龍親至!
趙晴天同樣身子一顫,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當初,正是眼前這名面具男子,將曾信碾壓般擊殺。
他慶幸,自己剛纔挺身而出。
至少能換得一分安靜,武道協會的安寧。
至於罵名?
能讓武協更多同僚活着,能讓最底層的兄弟們衣食無憂。
足夠。
他自問,七雲書院稱霸那七年,並沒有阻礙武道進步。
武協,也不過是臣服而已。
包括會長在內,每個人的生活,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相反,有七雲書院制裁,很多組織並不敢公然衝突。
那也是武道界,最繁華的七年。
後來七雲書院覆滅,爲爭奪所謂的至寶,許多地下世界組織開始相互殘殺。
很多和七雲書院無關的人,全都被對手斬殺,而後給他們穿上七雲書院的衣服。
這四年來,地下世界暗流涌動。
深寒崛起之路,正是踏着無數屍體。
一步步,走到今天!
趙晴天沒有野心。
他不想做武道正統,也不想稱王稱霸。
他只想在牆倒衆人推的時候,做一根能撐住武協這面牆的柱子。
高層們帶着多年累積下的財富,紛紛出走。
剩下的,都是並不富裕的人。
想到這裏,他顫抖着站起來。
一步步,走向李十二。
在無數人注意下,亦步亦趨走過去。
每走一步,都沉重無比!
“趙會長,這是要做什麼!”
有人冷嘲熱諷道:“剛剛跪舔完七雲書院,難不成現在想要翻臉?若真是這樣,武協的顏面,真是被你丟得一乾二淨!”
“狗屁的武道正統,喪家之犬而已!身爲武道中人,竟然包庇七雲書院!”
“呸!”
一時間,罵聲四起。
曾信戰死,武協衰落已經不可避免。
他們內部,早就分崩離析。
若不是有六星武者曾信震着場子,下面那些理事早就窩裏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