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明傑拎着那把精鋼長劍，冷聲問道。
摘下面具後，他已經恢復正常嗓音，完全不是此前那種金屬齒輪摩擦的聲音。
而他本人容貌，也顯露無疑。
看上去，只有四十歲左右。
一頭黑色長髮披在肩膀上，下腮還有稍微長出的胡茬。
“咱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司馬無忌看着眼前敗明傑，略微有些詫異：“我帶着黑色面罩，你戴着黑色面具。難道咱們，都不喜歡被人知道真實面目？”
在七雲書院時，敗明傑便是這樣的裝扮。
當然，他沒有司馬無忌那麼瘋狂。
少數人，還是見到過敗明傑真正的樣子。
至於司馬無忌......
面罩下那張臉，竟然還塗抹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見小心到極點。
“我戴上面具，和你不一樣。你是怕死，很怕死。”敗明傑語氣中帶着一絲嘲諷。
“如果你膽子大一點，當年神龍鼎，早已是你囊中之物！”
提前往事，敗明傑單手持劍，似乎很有興趣打擊一下自己曾經的小弟。
“四年！”
果不其然。
司馬無忌在聽到這句話後，語氣陰沉到極點：“四年！你知道這四年，我是怎麼過的嗎？整整四年啊！我全部心思，都放在狂龍身上，還試圖通過他，誘導出神龍鼎。”
四年前，敗明傑帶着司馬無忌從七雲書院出逃。
而後。
通過一個直至今天，都令司馬無忌痛心疾首的手段，將神龍鼎光明正大帶走。
而智謀過人的司馬無忌，竟然被矇在鼓裏整整四年！
“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司馬無忌哪都好，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敗明傑用手指着他，輕哼道：“膽小！”
“人生如棋。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我若不是膽小，不可能活到今天。”司馬無忌並不苟同，而是從懷裏摸出一支菸，叼在嘴裏。
他搖搖頭道：“那你未免，太天真了。”
“我不一定非要殺你。”敗明傑拎着長劍，緩緩向前邁出：“司馬先生，我們需要你。聖主的恢復速度，有些可怕。按照原計劃，他還應該停留在青城，可你們操之過急了。如果沒有讓他恢復所謂的記憶，他現在仍舊做個上門女婿，不好嗎？”
無數人，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青城！
但，大家目標相同！
那便是殺死聖主，謀得神龍鼎。
敗這一脈，驍勇好鬥！
可論智謀，的確不如珠脈。
珠脈可以用數百年時間，混進萬山盟，成爲聖主的侍女！
屠龍者，臥睡於惡龍旁。
這本就是一件極爲冒險的事情。
可付出，終有收穫。
聖主，失憶了。
但即便是這樣！
他們仍舊無法將其殺死！
於是！
三年時間裏，各方勢力大顯神通！
有人接近聖主，想要做聖主的朋友。
有人，比如司馬無忌，甚至瘋狂到，在近百年前，便佈置一個所謂的家族！
而整個家族，全都矇在鼓裏！
若不是聖主失憶，可能這家族，還會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至於所謂的江百川，不過是司馬無忌，也就是他化名江百流時，僞造的一個身份而已。
司馬無忌的臉，因爲在李無心幫助下，得到和江百川一模一樣的面具。
而後，便經常客串江百川，出現在家族。
通過三年時間，來近距離摸索李十二的性格，潛移默化引導着曾經的聖主。
就連江百川，都信以爲真，認爲江百流是自己的兄弟。
可他們，不過是大乘殿高科技製造出的試管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