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
棠梔呼吸越來越急促。
“蠢貨！”
李十二推開棠梔，蹲在男子面前，冷冷道：“珠爲何要讓你這樣做？”
“我不知道......她只說......你能懂。”男子滿身是水，但還是能看出流了不少汗。
高強度緊張外加失血，很容易休克。
“那說說，珠讓你帶什麼話。”
李十二又問。
“珠說......”男子看向棠梔，隨即轉過頭：“珠讓我扮作夜脈的人，說自己是李無心派來的，告訴她洛舒顏是叛徒......”
“還有呢？”
李十二再問。
“還有......還有，騙您去西海，說李無心在西海......”
噗呲！
一劍出。
男子人頭落地。
鮮血，濺了棠梔一臉。
“我......我不是夜脈派來的......”
棠梔呆呆站在原地，木訥的用手擦着臉。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個消息......”
“不必解釋。”李十二伸出一隻手，示意棠梔不要說話：“沒必要，明白了嗎？”
“可......”
棠梔臉上第一次寫滿慌張。
“你若是夜脈安插過來的叛徒，我早已砍下你的腦袋。”李十二走到甲板上，望着平靜的海面。
按照時間推算，再有一天多一點時間，便可以趕到南境。
通過南境，穿插到北境後，直插深寒總部！
極寒之地！
“爲什麼？”
棠梔站在原地，雙手死死攥成拳頭，血紅着眼問道：“你爲何信任我？”
換做旁人，自己一定沒有命活着。
可在這種時候，李十二竟然選擇信任。
此時的棠梔，內心深處還是有着一絲感動。
莫名的感動。
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如同被潑了一頭冷水。
“如果誰能派你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來做臥底，那他一定是個蠢貨！蠢貨，是不配做我對手的。”
李十二面對大海，頭也不回的說着。
聽完這句話，棠梔第一反應，竟然是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胸。
隨即，臉漲得通紅。
“聖主......”
經歷過這樣一件事，她忽然間溫順的像是隻小貓。
“珠爲何要這樣做？”
棠梔不理解，但還是鼓起勇氣問着。
她承認，自己確實相信那是李無心的人。
男子演的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你不可能突然知道這件事。”李十二轉過身，看着棠梔，淡淡道：“所以，你一定是最近才知道的。而一路上，我們只有半小時前，才短暫分離過。恰巧那潛艇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用腳都猜的到是他們搞的鬼。”
“夜脈單傳，這件事我清楚。夜比鷹，還要孤僻。”李十二靠在欄杆上，指着棠梔：“溫靜珠啊！這個女人，我看不透。但我覺得......”
說到這，他轉身走進船艙，只剩下棠梔一個人站在原地。
懵懂。
李十二沒有說，但心裏卻有一絲明悟。
一個跟了自己百年的女人，怎可能不瞭解自己？
這樣的騙術多低級，溫靜珠難道不知道？
大概率，事情是真的。
一來，可以測試下棠梔對於他的忠誠度。
至少，棠梔沒有將李無心在西海的假消息，告訴李十二。
二來，能傳遞情報。
李十二沒殺棠梔，是因爲他看得出，棠梔對於自己還算忠誠。
傳遞情報，無外乎覺得這些事對自己有用。
“駙馬！”
就在李十二細細思考洛舒顏時，外面北海衛兵慌張跑進來。
衛兵單膝跪地，開口道：“駙馬，燕舞公主來了！距離咱們不到一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