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乍一聽鬼老闆，才覺得有些耳生。
平日裏，他管鬼七叫‘瘸子’。
因爲鬼七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想不到，雷千絕竟然和鬼七扯上關係。這樣一來，事情貌似更加有趣了。”李十二笑着搖搖頭。
憑雷千絕的本事，是沒有資格見到鬼七的。
可現在，他不光認識鬼七，甚至還有鬼七的令牌。
那，只可能是一種情況。
溫靜珠，和鬼七搭上線了。
鬼市一旦牽扯進來，溫靜珠相當於把半個永城綁在自己身上。
無論她是要追查敗脈執脈者，還是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都遊刃有餘。
“鬼七很厲害嗎？”何秋嬋第一次來，並不懂永城的事情。
只是，她見到那白衣書生殺氣騰騰進來，卻不敢動手，明顯很顧忌。
而且看餐館裏客人的神色，似乎對書生十分敬畏。
“永城，有鬼市。鬼市是最大的交易場所，在這裏不問東西出處，一旦賣出去，即便是失主，也沒有權利追回。這是規矩，鬼市的規矩。”
白衣書生離開後，客人們繼續喫飯，有些還在閒聊剛纔發生的事情，有些則起身離開。
李十二的飯菜還沒上來，索性便同何秋嬋閒聊幾句。
“難道這鬼市，權力很大？”何秋嬋可是看着那些白衣人荷槍實彈，按照李十二之前的說法，九路共同治理永城，權力應該非常大。
自古以來，商人都是弱勢。
他們雖然有錢，但只能藉助統治力量來維持自己地位。
鬼七隻是區區鬼市老闆，有和永城統治者抗衡的本領？
“鬼市，可是永城的核心！如果沒有鬼市，永城將不是永城。天下人趨之若鶩，紛紛來到永城，正是因爲這裏沒有法律。他們可以肆意洗白贓物，也可以買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東西。”
李十二眼睛四處打量，發現餐館裏的人，多數是外地人。
很反常。
“失去鬼市的永城，等同於失去靈魂。如果那樣，永城不出十年，必然衰敗而亡。”他目光忽然落在一個獨眼龍身上，輕笑道：“所以，鬼七在永城的地位，很高。而且鬼七週圍高手如雲，即便是硬實力，也不畏懼九路。能制定規矩的人，哪有簡單的。”
李十二看向獨眼龍的時候，獨眼龍也正看向他。
三目相對。
只有短短一秒鐘，獨眼龍的目光便迅速挪開。
“怎麼了？”何秋嬋見李十二看向不遠處，以爲有情況。
“不過是一隻蒼蠅罷了，待會我解決下。”
李十二身子微微向後側着，小二正好端着飯菜還有茶水，擺在桌子上。
菜盤光亮整潔，裏面的菜更是色香味俱全。
同滿是油漬的桌子，形成鮮明對比。
何秋嬋早就餓了，如今美食當前，更是禁不住誘惑。
拿起筷子，便開始狼吞虎嚥的喫起來。
“小二，幫個忙。”李十二並沒有急於喫飯，而是拉住店小二，從口袋裏拿出一枚黑色古樸的貨幣。
“喲！”小二雙目放光，悄聲道：“老闆，什麼指示？”
這是永城幣！
硬通貨！
價值不菲。
單單這一小塊，價值十萬美金！
來永城之前，李十二特意安排人，提前給自己置換一些永城幣。
如果沒有永城幣，進城以後會很麻煩。
說句寸步難行，毫不爲過。
“看到那個獨眼龍了嗎？”李十二從口袋裏拿出一小包藥粉，遞給店小二：“下在他的飯菜裏。”
“這......”小二明顯有些猶豫。
一枚永城幣價格不菲，雖說在這裏死人是常有的事，可萬一老闆追責，自己也容易攤上事。
錢雖然有誘惑，可也得有命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