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首富總以爲我是幻覺[穿書]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過分強烈的渴望下,樓飛星連鞋子都忘了穿,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飛快向樓上跑去。

    他跑的太快,左腳意外撞到臺階上,失去平衡的身體險些從樓梯上摔下,幸好他反應迅速地抓住扶手纔沒有摔下。

    樓飛星跪在樓梯上喘了口氣,從樓上傳來的溫柔旋律頗爲耳熟,名字分明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他沒再深想下去,爬起來顧不得疼痛的腳背繼續朝樓上跑去。

    二樓籠罩在幽微的光芒下,得益於江孤雲的習慣,即使是夜晚屋內也始終有幾盞壁燈亮着。

    樓飛星在微弱黯淡的光線下,循着動聽的樂聲前進。這裏他還是第一次來,二樓除了一間客臥以外,其他地方被設計成了娛樂場所。

    中間是健身與遊戲的地方,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健身器材,牆上內嵌着一面巨大的電視,電視前面是一組淺色系沙發,下面整齊擺放着各種遊戲機及相應設備。

    除此以外,還有桌球室、藏書室和放置藝術品的陳列室等等,總共兩個陽臺,一個被設計成了適合用下午茶的小花園,一個則被設計成了露天泳池。

    樂聲越來越清晰,樓飛星大步路過藏書室,近了,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想見他,想和他說話,不說話也沒關係,只是單純的坐在一起也好,只要不再是一個人他就心滿意足了。

    他受夠了這無形無質卻又無處不在的孤寂,受夠了這種能將人的生命力完全吞噬的孤獨,他迫切地想與人接觸,只要想到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他就亢奮的不可自拔。

    心臟雀躍地上下跳動,樓飛星忽地感到一陣口乾舌燥,腳步也輕快的像鳥兒輕盈的舞蹈,他就像是在黑暗裏踽踽獨行的人,終於見到一直渴望的火光,哪怕只是一星火花,也不管不顧撲上去,將那點火花捧入手心。

    前面房間的門未完全合上,婉轉悠揚的鋼琴聲從門縫裏流出,柔和的琴聲溫溫柔柔撫平樓飛星內心的躁動,明明先前那麼急不可耐,離渴望只差一步之遙的現在卻反倒冷靜了下來。

    樓飛星深吸一口氣,掌心不知什麼時候被汗水打溼,他忽然對聲音無比敏感,和緩的琴聲在耳邊無限放大,他聽到輕微的嘭嘭聲,一個個黑色音符在空中有了實體,它們手拉着手,圍繞着他輕快地舞蹈。

    本應熬夜而變得遲鈍的大腦,在這時重新變得靈敏,樓飛星靈光一閃,一個名字在他腦中隨之浮現:《ClairedeLune》

    《貝加摩組曲》第三樂章,德彪西的月光。

    是他之前曾讓二號給江孤雲放過的曲子。

    樓飛星閉目傾聽,真是優美的琴音,寧靜、閒適,是正適合夜晚的曲子,彷彿置身於晴朗而幽靜的月夜下,身前是水面如鏡的平靜湖泊和環繞着湖泊,樹枝輕輕晃動的柳樹們。

    琴房內,江孤雲穿着一身筆挺的白西裝,優雅地坐在鋼琴前,十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如蝴蝶般輕盈的上下翻飛。

    他手上進行着精準地彈奏,心思卻完全沒在琴上,眼角餘光不時瞥向門口,看看想釣上來的獵物有沒有如計劃般上鉤。

    江孤雲一直看着監控裏的樓飛星,將他所有的神態都收入眼下,順便黑進他的手機裏,同樣翻了一遍他的聊天記錄。

    從頻率及內容上分析,樓飛星關係親密的人不多,社交網絡十分單純,而這些相對親密的人裏生活重心也都不在樓飛星身上。

    彼此來往的頻率也並不是很高,尚在江孤雲可以容忍的範圍內,他分析完就知道這些人都不足爲慮。

    ——除了那個鬱四以外。

    一週七天,五天裏都會聊天聊地,關係親密,無話不談,對彼此都極爲了解。

    江孤雲看見了鬱四挑撥的話語,這些對他都不痛不癢,更礙眼的還是樓飛星在他和鬱四之間,沒有選他。

    江孤雲神色陰沉,將手指捏的咔咔作響,他藍眸裏戾氣橫生,胸口彷彿有一團烈火熊熊燃燒,無法遏制的滔天怒火險些讓他徹底失去理智。

    幸好鬱四現在不在他眼前,不然盛怒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

    江孤雲面無表情地想,還是太閒了,給他找點事做,忙起來就不會成天黏着樓飛星了。

    針對鬱四的計劃快速在腹中成型,江孤雲也不是體貼的人,大半夜就一個電話打去,冷酷無情的將屬下從睡夢中吵醒,佈置完任務就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徒留對面的人一臉懵逼,以及一肚子睡着被吵醒的火氣。

    掛了電話後,江孤雲重新看向監控,樓飛星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牀上,可憐兮兮地縮起身體。

    他幾乎是立刻站了起來,純屬下意識的行爲,擡起腳就想往外走,直接闖入樓飛星的屋裏,將孤零零的小小一隻牢牢抱進懷裏。

    想要陪伴他、安慰他,想要親吻他的額頭、輕撫他的發頂,想要他恢復往日的活力。

    這股憐惜之情來的突兀又劇烈,在心頭涌動的同時,驅使着他行動。

    感知到的那一刻江孤雲情不自禁一怔,他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過這種情緒了,以至於這股情緒對他來說熟悉又陌生,讓他不敢完全確認,這股感情究竟是何物。

    心頭同時又有另一種欲.求瘋長,江孤雲脣舌乾燥,身上的皮膚髮癢刺痛,他右手忍不住抓住左臂,用力到五指深深陷入皮肉之中,在白皙的皮膚上摳出一道道長長的紅痕。

    喉嚨也又癢又渴,吞嚥口水完全無法緩解他的飢渴,他渾身上下每一寸都瘋狂地想要與樓飛星肌膚相貼,就像乾裂的土地渴望甘霖一樣,只有樓飛星能緩解他的渴意。

    這是屬於本能的渴望。

    這些天江孤雲一直都在忍耐着,他知道樓飛星一直都喜歡寫小說,所以剋制着自己不去打擾樓飛星。

    他也不想招致任何一點點樓飛星的惡感,於是一直都強自壓抑想要肌膚相親的渴望,每一天得不到滿足的渴望都將他燒的五內俱焚。

    直至今天,江孤雲終於到了忍耐的極限。

    他快步走出屋,遠遠看見樓飛星的房門時,理智重新上線,江孤雲憑藉強大的自制力停下腳步,就這麼直接直接闖進去突兀且不合理,而且未免有些浪費機會。

    江孤雲駐足思考起來,他記得這棟房子裏有安排一間琴房,他一邊思量着,一邊腳下一轉往二樓走去。

    特製的琴房隔音效果一級好,關上門後,就是請來一支樂隊在屋裏演奏命運交響曲,樓下的人也聽不到一點動靜。

    琴房有着三面玻璃牆,房頂換成了厚實且透亮的玻璃幕牆,月光從房頂傾瀉而下,黑色的鋼琴安靜肅立在銀色的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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