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府裏最近流傳了不少有關本宮的流言,本宮要你回去,現在就走”
“可......”掩一正想反駁說:留言無稽,沒什麼比她安全重要,茉兒就忙不迭打斷道:
“別出聲,耐心聽我把話說完”
“皇城的事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得定,但君王府裏的正上演的風波,沒你幫助本宮根本無法完整抽身”
“你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回去,回到君王府去”
瞭解事態有多嚴重後,掩一也不再推拒,而是正色道“你要我回去做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做,什麼都不需要說,只需像平日一樣安靜待在府裏收集信息便是”
“你想讓我收集什麼信息?”掩一問;
茉兒答“所有對我不利的信息都要收集”
“可不可以告訴我府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掩一急迫的想要將事情始末知道;
就在茉兒想要將他回答之時,就聽到了詭巖不耐催促的聲音“好了沒有?”
“馬上”
茉兒探頭回了詭巖一句,再苦笑着對掩一說“回去你就會知道了,快些走吧”
她一把話說完,便一刻也不懈怠的趕去了詭巖身旁;
“走吧”茉兒挽着詭巖手說;
“那他呢?”詭巖指着掩一問茉兒;
茉兒淡笑了笑,回“他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不跟我們一起了”
“那你一個人?”詭巖問話尚未落耳,茉兒便搶答說“這不有你在呢嗎?哪裏還用得着他”
茉兒拖着詭巖歡歡笑笑的一路前行,掩一就在內殿角落目送;
等到茉兒身影終於遠離了他的視線,他還像坐石橋一樣站在那裏巍然不動;
‘她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掩一在心裏如是對自己說道;
古女茉兒把自己鎖房裏的那三日,他茶不思飯不想就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可作爲一個侍衛,他甚至連關心她是否安好的權利也沒有;
古幕絕不滿意可以擅自安排人強行撞門,詭巖不放心可以找人鑽地挖坑進去;
可是他呢?
他只能像個木偶一般站在那裏,等候着他們示下安排,古幕絕讓人闖,他便陪着闖,詭巖讓人掘他便跟着掘;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本有好多話想說,可不知怎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不知該說什麼;
最後迫於無奈,只得選擇退出;
古女茉兒身旁有古幕絕的位置,有詭巖的位置,有所有人的位置,但就是沒有他的,也不可能會有他的,就算有,他也不允許自己站;
或許她是真的已經好了吧,如果沒好,詭巖絕不會讓她踏出房門半步;
其實這些事情根本輪不到他這做侍衛的去擔心,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在茉兒安好的時候護她周全,僅此而已;
掩一以爲,只要自己將真心藏着,茉兒便看不穿他的僞裝;
可不管是他的,還是詭巖,抑或是古幕絕的都被她給看了個透透徹徹;
古幕絕、掩一誤以爲她是因古天絕的事情而失了心,她就讓他們誤會,詭巖以爲她是爲神界之人所迫,她也不多做解釋;
這幾人裏面,詭巖是最清楚事情始末的人,也是最不瞭解情況的人;
一知半解的誤會遠比不知情況更加複雜;
茉兒不想詭巖參合這件事情是爲他好,這種好可以不被他知道,也可以不被任何知道;
她不想爲了自己能夠好過一點,而將這種痛苦轉嫁到詭巖身上,本該由自己承擔的宿命,何必驚擾旁人?
驚擾旁人倒沒什麼要緊,但絕對不能發生在她所在乎的人身上;
詭巖、古幕絕不行,掩一更不可以;
掩一對茉兒的意義,和詭巖、古幕絕同等重要,但又有不盡相同之處,對掩一,茉兒始終持的是一種虧欠態度;
他們的擔心她明白,但她的顧慮卻不想他們能懂;
有些能夠通過敷衍就搪塞過去的事情,她不想與任何人多說一句;
比如雪爲什麼會突然跑來找她,又比如她爲何會用結界把自己封鎖在房裏,不給任何人探視機會,她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知道;
該自己一個人擔着的事情,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當茉兒與詭巖來到議政大殿的時候,房裏面早已堆滿了人;
茉兒人未到,聲先至的詢問道“本宮來的不算晚吧?”
今日這議政殿看上去比往日要明亮、也氣派了許多,滿屋金碧輝煌的下,古辰鋒落座的位置尤爲顯眼;
雖然古辰鋒此時尚未做上了那栩栩如生的龍位,但身上散發出來的霸道氣場卻沒人敢忽視;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果真一點不假,古天絕才下葬一日,這裏站着的所有人就把他給淡忘了;
他們之所以喜笑顏開的站在這裏,目的只是爲了恭迎新帝,至於已經葬入皇陵留栽史冊的人,不應該再被提起;
歡快賀喜的笑聲因茉兒到來戛然而止的那個瞬間,古辰鋒眼中隱隱帶了些怒氣;
不過,他很快將自己情緒收起,像個沒事一樣,隨衆人一起與茉兒行禮;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當這聲‘千歲’這聲響起時,茉兒不耐的微微將眉頭皺起;
“免吧”雖然她不甚喜歡這種場合,但該有禮數卻一件沒失;
赦免完衆人的請安之禮,茉兒與詭巖便在小廝的引導下,坐到了與曲幽然正相對的珠簾之後;
曲幽然,這個在場唯一沒有起身爲茉兒請安問禮的人,今日過後便不再是一國皇后,而是太后;
一個手中沒有任何實權的太后,要想在這腥風血雨的宮牆裏安穩度過餘生,首先要做的就是爲新帝馬首是瞻;
她若是順了新帝的心,新帝將來自然會禮敬於她,她若與他對抗,後果亦可相見;
“皇嫂什麼時辰來的?”茉兒一落座,便旁若無人的與曲幽然閒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