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毫無防範下,被簡離襲擊,鮮血瞬間隨着嘴角流淌了出來,他後知後覺將身回過的那刻,在場衆人都將他的錯愕看在了眼裏,只是他的這些所謂同伴,僅僅只是看着,並無一人有想要上前幫忙之意;
那人看了看簡離,又看了看周遭同僚人羣,再恍然大悟的說道:“你........你們?”
質問的話音還來不及說出,他那因重傷變得佝僂的身子,便在一股不知名的強大吸力之下,瞬間移動到了闔玉先前所在八卦正中的位置;
闔玉一將位置與那人互換,便黯然閉目,沉聲道:“安息吧”
話畢,衆人便齊心協力閉將雙目閉緊,異口同聲默唸了幾句,再將雙掌舉起,齊聲大呵道:“破”
“叮.........”這聲類似鏗的魔音一響,闔玉等人頭頂的天空上便閃過了一絲波光,那波光與茉兒製造的那團火球撞擊一起後,他們所在的八卦陣中,便下起了零星微雨;
“過去了”闔玉嘆息着將身站起,看着陣中那件只剩斑斑血跡的衣衫,愣愣出神;
衆人起身後,也學着闔玉的樣子,望着地上那攤快要乾涸的血色衣衫,暗自惋惜了一番;
可傷心歸傷心,惋惜歸惋惜,若再重來一次,他們還是會選擇將他犧牲,這條不歸之路,只能由不重要、隨時可能被取代的人來上,無可取代的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
這也就是爲什麼簡離不喜闔玉,卻寧願旁人犧牲也要護她周全的原因;
以人生祭的風波剛一平息,衆人還沒來得及從對同伴死去的感慨中走出,就又等來了新一輪的變故;
“天上下下來的好像不是雨?”簡離纔將疑惑的話說出,闔玉便失色大驚道:“是綠礬”
“綠礬”衆人一聽闔玉這麼說,皆不約而同發出了大聲驚呼;
“快,脫衣服擋”最先回神的簡離,慌忙指揮衆人尋找解救之法;
雖然簡離心裏已經認定,這羣長老沒一個不該死,但他從不覺得他們應該死在的是古女茉兒手上;
他要他們死,但不是現在就死,死可以,但一定死得有價值,死得其所纔行,絕不能不明不白被古女茉兒用綠礬給糟蹋了;?
簡離用盡全力想將古女茉兒帶來的傷害降到最低,可到最後,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沒能解決到根源性的問題;
後來,還是因爲茉兒良心發現,看不得老者受難,這才及時揮手阻雨,令衆人免遭滅頂之災;
茉兒揮手將天空中如雨飛舞的綠礬掃去雪峯後,方纔不疾不徐的感嘆說:“這點小麻煩都平息不了,還敢跟本宮作對,誰給你們的膽?”
眼下,回答茉兒說話這件事情,已經自然而然落到了衆人之中唯一沒有負傷的簡離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即便沒做任何防範遮擋,身上也沒被一絲雨點打上;
空中那些落下的綠礬像是有靈性一般,只往衆長老身上掉,完完整整的將簡離給避開了,就算他什麼防備也沒有,就算他什麼措施也沒做;
“自然”仍舊站在烈火岩漿之中的茉兒,目不斜視的將簡離盯着,認真道:“如果本宮顧慮全無的話,怎還會讓簡離將軍活着與本宮說話”
“你很直接”
“我兩之間說話,何必諸多寒暄?”
“倒也是”
簡離點頭稱是完畢,茉兒又問:“還是不打算妥協嗎?”
“要妥協先前就妥協了,不必等到現在”簡離擲地有聲的回覆道;
他回答茉兒說話的時候,異常堅定決絕,半點沒要採納周圍受傷人羣意見的意思;
茉兒撇了撇嘴說:“那既然這樣的話,本宮也不能留你了”
古女茉兒眼眸沉下去的那個瞬間,簡離內心是害怕的,但一想到還有張王牌沒有出手,遂放寬了心;
茉兒一將頭低下,剛纔那些被綠礬灼傷得皮膚生疼長老的傷口上,就開始止不住的冒血;
那些血絲像是不要錢一樣,一直流淌着往下掉落;
第一股血液流下的時候,長老們還覺身子比方纔松範了些,可當第二股血液流下的時候,他們就不這麼認爲了;
身上留出的血液像是利刀一般,不停在他們臉頰和手臂這些地方割着,比真刀實劍造成的傷痛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則,這還不是他們最痛最難以忍受的傷痛,最讓人無法視若無睹的是:那如真刀實劍血液流下時,竟活生生將圍繞在它四周的皮膚給帶走了;
大概茉兒本人也覺得這個懲罰太過殘忍,不想看皮膚順着鮮血流淌直下的噁心畫面,所以這才選在悲慟事件演繹之前,把頭給低了下去;
“啊.......”當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恐懼吶喊傳入到茉兒耳裏的時候,她有些犯難的揉了揉額頭,再頭也不擡的問簡離道:“他們是死是活,都在一念之間,還不做些什麼嗎?”
簡離淡漠的望着茉兒說:“若他們死了,我還得好生感謝殿下一番纔行,這羣人生時讓我妻子受過折辱,非死不能還清”
他雲淡風輕的將闔玉等人窘態看在眼裏,非但沒有幫腔之意,還不斷在旁幸災樂禍;
雖然闔玉知道簡離使得是以退爲進策略,但當聽到他說起舞傾城之時,心裏還是有些不太痛快;
“真沒勁”茉兒搖頭晃腦的甩了一下有些泛酸的脖子,這才淡淡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本宮就成全你,送他們一起歸西”
茉兒話音剛落,正準備動手的時候,簡離終於忍不住衝上前來阻止說:“你敢”
“本宮敢或是不敢,你最清楚了不是嗎?”茉兒語出威脅的說道;
他以爲就他知道以退爲進,她就不會將計就計了嗎?
“放過他們,放過他們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裏”最終,簡離還是敗在了茉兒的威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