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再不想也得提醒忌月道:“你是神界大祭司,所以有些事不想你想不管,就可以置身事外的,我犯下的所有錯事,都應該由你親自來裁決纔對”
“不是都跟你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嗎?爲什麼你還要一直揪着此事不放,爲什麼你還要揪着自己不放?爲什麼要逼我做決定,爲什麼要逼自己放棄?你明明有的選的,你明明可以選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
忌月越把話往下說,情緒越激動,但她激動歸激動,眼底卻始終沒再有猩紅血絲冒出;
這一發現,讓雪驚喜的同時,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月兒真的只有在失性失心的時候纔會將魔性露出,原來她不是個沒有人性沒有感情的怪物,她也會傷,也會痛,在面對親人離世的時候,也會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自處;
她是有得救的,她真是有得救的,她不是沒有良心、沒有血性的怪物,只要她心中還有想着念着要照顧的人,會牽動的情,就算在無意識的狀態下,也不會被魔神所控;
忌月的改變不僅被雪發現了,也被遺傷看到了,現如今,身而爲神的四人中,恐怕只有落瑤還沉浸在雪即將離開的傷心之中,沒有注意到忌月變化......
發現忌月正在悄然改變之時,遺傷心照不宣的與雪對視了個只有兩人才能心領神會的眼神;
既然落瑤什麼也沒發現,那就讓她繼續醉心,剩下的事,交給他們來處理就好;
其實,忌月與雪之間的事情,他們的感情,少了落瑤參合還會發展的更好,千萬年前,要不是因爲落瑤的關係,忌月也不會一步步和雪也走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忌月對雪的愛護已經超出了所有,只是她自己尚不明白罷了;
曾經的曾經,她也當落瑤是姐姐來着,可是這層關係在遺傷加入進來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味道,她對遺傷有情,對落瑤有恨,但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與雪決裂;
是,她是因爲落瑤,因爲遺傷曾無數次將他遷怒過,也有在心魔亂神之時,想要把他和落瑤他們一起全部消滅,可每每真到關鍵時刻,她總會想方設法找理由爲雪找理由開脫,比如他只是受落瑤迷惑,一時沒有走出,又比如勸說自己多給他一點時間考慮。總之,但凡忌月可以想到的理由,就沒有一個不可以在雪身上適用;
幾個月前暗夜中傷他那次,差點將忌月生生逼得走火入魔,爲了將他救活,甚至不惜把他帶去玄冰崖裏,冒着干犯天條,發現落瑤的風險也要捨命讓他復活;
這次玄冰崖破冰而出後,她以爲她可以狠得下心的,她本來以爲她真的可以狠得下心的,可當雪玄冰入體,昏迷不醒,她又一次承受不住出手解了他的災劫;
來這之前,忌月幾乎把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都料算到了,她算準落瑤他們一定會追着她的步伐過來,也料到會有意料之外的狀況會發生,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雪竟然也會葬身在這萬分之一的意外之下;
正值忌月懊悔不已之時,就聽雪強調說:“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身爲大祭司,你怎麼可以忘記自己職責”
“我不會放棄的”忌月沒有回答雪有關職責的任何問題,而是堅定的將自己的決心告訴給了他知道;
“呵.......呵呵......”雪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三魂已散,七魄已落,你要拿什麼將我挽留?”
忌月不死心回覆說:“勾你三魂的是我,鎖你七魄的也是我,只要我想,你就不可能會消失”
“你可以?但你又能撐到幾時?”雪非常無奈的將事情道了出來;
“我......”反駁的話忌月還沒來得及說出,雪就搶答說:“你再厲害也不可能不眠不休永無止境往我體內輸送真氣,人力有限,神力也有盡時,你現在可以不放棄,但最終還是會向命運低頭”
忌月嘶聲大吼道:“你爲什麼非要這麼說,爲什麼非要逼我面對”
“我若不逼你,你又豈會願意放棄?”
“我不能讓你走的,我不可以放你走的”
忌月一把話說完,就將注入雪體內的真氣增加了,她一次性輸出了比之前多出至少兩倍的真氣給雪,結果是開始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可這種看似已經好轉的方向,卻無一不是在增加對雪的傷害;
“夠了,停止吧”
就在忌月拼命想要繼續把體內真氣不斷往雪已沒有血液的身體裏輸送的時候,落瑤說話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了起來;
“是你”落瑤一來,忌月那絕美臉蛋上的笑容就變得猙獰了起來;
“是我”落瑤淡淡道:“用我的命,換雪生,你可願意”
“落瑤”遺傷滿不贊同對落瑤搖了搖頭;
他要知道她過來是對忌月說這些,是怎麼也不會放她自由的;
落瑤只對遺傷揚了揚手,沒有說話,而後又問忌月:“可不可以換?”
“滾”忌月非常不給面子的爆了句粗口;
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落瑤,若不是爲了將她保全,雪一定不會選擇就死,他都已經這樣了,她怎麼還好意思出現?
落瑤嘆息道:“放過他吧”
“你眼瞎,看不到我是在救他嗎?”忌月像看瘋子一樣瞪着已不知何時走到自己面前的落瑤問;
但凡是懂點道理的人,就知道她是在救他,而非害他,若不是怕分心讓雪丟掉心神,她哪裏有空跟落瑤磨這點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