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鄙夷道:“主意是她出的,人也是她擄的,怎的到頭來罪過都算在我們頭上,債也要我來還?”
獨傲冷笑着說:“主意是她下的也好,人是她擄的也罷,都不重要了,接下來我們重點要做的工作,不是讓古女茉兒把矛頭對準我們,而是把風暴往綠蘿身上引”
“古一兮不幫我們,我們就靠自己謀求生存,火是綠蘿挑起來的,那災就該由她本人來滅”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鴻天問;
獨傲陰笑答:“柳絮”
“她一個婦人能幹什麼?”無言道;
獨傲說:“別小瞧婦人,她們發起瘋來,實力也相當不容小覷”
“她可是綠蘿的妹妹”無言出言提醒說;
獨傲冷嘲熱諷道:“說好聽點是妹妹,說難聽些就是僕人,柳絮沒失子之前對綠蘿可謂是唯命是從,但落胎以後.......”
“落胎後怎樣?”獨傲話還沒說完,鴻天就急切道;
獨傲信心十足說:“她曾來找過我”
“柳絮嗎?”無言詫異道;
“對,就是她”
鴻天問:“什麼時候?”
“前不久趁爲綠蘿傳遞消息的時候,大家不是都跟她打過照面的嗎?怎的這才一轉眼,就都忘了”獨傲不滿的白了身邊兩人一眼;
鴻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再道:“她是來過,可是她來,只是告訴些不輕不重的消息,並未多說什麼”
獨傲沉聲說:“她沒跟你們說過,不代表也沒跟我講”
“她跟你說什麼了?”無言詢問;
獨傲左右掃視了周圍一圈,再小聲神祕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晚些裏間我再把詳情告訴你們知道”
“好”無言、鴻天雙雙點頭;
本來,獨傲是不屑與柳絮這種下等姬妾合作的,如果不是綠蘿見利忘義,他也不會將這個拋棄了的棄子想到,既然你不仁在先,那就別怪我不義在後了;
照古一兮剛纔話說,他一早就知道古女茉兒會對他們不利了,可他知道,卻眼看失態失控發展,不做阻攔,就是想借着古女茉兒的手將他們這羣老東西一網打盡,你做初一,我辦十五,大家誰也別說誰的不是;
先前,他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古一兮身上,以爲他會因掩一之事上門找他們算賬,可是沒有,他們等了很久沒將他等來,卻收到了黑音峽谷覆亡的消息;
古一兮是故意的,他故意不懲罰他們,不是不想把綠蘿受難的賬算在他們頭上,而是想讓他們親自觀賞一下自掘的墳墓......
枉他還以爲古一兮沒跑來興師問罪,是因爲有綠蘿幫扶的緣故,原來他們一早就做出了犧牲修心堂和黑音峽谷的準備;
從前古一兮還沒與衆人反目的時候,獨傲等人的未來是怎樣,衆人都是確定的,他們一代代傳承到現在,都是爲守護同一個目標奮鬥,由生到死,由死到生都不會改變,唯一的不同只看誰做出的貢獻更多;
綠蘿沒出現之前,獨傲也以爲這羣人可以向前輩一樣,在安穩中渡過餘生,她來後,他雖不再這麼認爲,但也沒想過君王府會走向末路,直到古女茉兒出現,他才知道自己好日子已經到頭.......
獨傲不怕死,鴻天、無言也一樣不怕,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爲古一兮消災化劫,這種從小就被人灌輸了的使命,不僅沒隨年紀增長改變,反倒因歲月滄桑加深;
爲主上犧牲是榮耀,可不明不白死亡卻並非衆人所願;
只有君王府一直存在,人界纔會有他們立錐之地,它若覆亡了,等待他們的可不止是一個死字;
妖界他們是不會去的,就算古一兮願意帶,他們也未必會配合跟,凡妖居所的地方就沒可容納人的地方,守在兩者中間,駐守君王府,不僅能得到人的尊重,還可以對妖頤指氣使,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君王府繼續存在的條件下,沒了它,他們什麼也不是;
人界不會留叛徒久居,妖界不容無用廢物,就算古一兮願意,其它妖也會跟隨配合,長老輩對他們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大家自然願意虛以爲蛇,但當他們最後剩餘價值也被壓榨殆盡,等待着他們的又會是什麼?
若說從前獨傲做任何事都是以古一兮爲先,那自然是不假的,可自今日、自黑音峽谷消失以後,他們所做一切皆是在爲自己籌謀;
綠蘿言而無信在先,他們違背承諾在後,既然大家都想我們死,那就在大限來臨前,做些讓別人也不太好過的事;
表面上,古一兮傷他們根本,斷他們退路,是爲讓古女茉兒消氣,實則,又何不是在保綠蘿?只要把擄掩一這頂帽子完整扣在他們身上,那綠蘿在整件事中就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無辜被牽連的受害者;
古一兮悶不吭聲就讓綠蘿從中抽身而退了出來,可她想退,有人卻不願意就此善罷,既然綠蘿明裏暗裏都與柳絮姐妹相稱,那他們就讓這所謂的好‘姐妹’給她找點事做;
暗地裏綠蘿對柳絮怎樣不重要,重要是衆人眼中的他們是怎樣,想不動聲色把所有罪孽全部歸咎到他們這羣老東西身上,那他們就讓她知道知道惹衆怒的後果會是如何;
明哲保身不是不對,可她千不該萬不該選擇踩別人屍骨求存,人可以自私,但不能自利到此等地步,妄想拉別人下地獄的人哪有資格獨享安樂;
綠蘿若把如意算盤打在別的什麼人身上,或許還真有全身而退的機會,但當她責任往他們身上推的時候,就該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危險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