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曲幽然整出的規模雖比大婚那日遜色了不少,但卻比招婿宴那天來得還要隆重,知道的是她古女茉兒在過而立生辰,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又準備把她再嫁一次呢,不過這話茉兒只敢在心裏搗鼓,未敢宣之於口;
像是這種籠絡人心,招攬賢才的事,茉兒是做不來的,所以把一切都交到曲幽然手裏後,她就只需要像個擺設一樣站在那裏保持微笑,迎該進內的進內,送想出門的出門也就是了;
昨日的賓客都搞得她應接不暇了,今天哪裏還有心情奉承,好在茉兒面子夠大,只要往那裏一站,再面露微笑,就已經讓衆人心慌怒放了,什麼都不做又怎樣?近距離接觸她的機會都可以讓在場人炫耀一輩子了,哪裏還會在乎其它?
就在茉兒臉都快要笑僵硬的時候,曲幽然終於大發慈悲道:“該見的都見完,剩下的我來幫您處理,進去休息吧”
“真的?”茉兒如蒙大赦的睜大雙眼問了曲幽然這麼一句,接着還不待曲幽然回答,她就想拖着笨重身子往內走;
可纔剛走了沒兩步,茉兒就泄氣的停了下來,然後,古小夜悠悠上前,扶着茉兒手腕道:“姑姑請”
別人不懂茉兒的苦,古小夜卻瞭解的緊,這一身穿戴莫說行動不便了,想要正常走幾步都很難,要跑那更是不可能;
皇家的衣冠多數都是爲了修整人言行的,不管是髮飾還是衣物都更加註重端莊儀態,至於穿戴着這些的人舒不舒服,那就不是設計着應該考慮的問題了;
雖然姑姑這身衣服還有頭飾都是母后交代特意簡化改過的,可這對她們來講還算比較好駕馭的飾物,對常年以舒適爲伴的姑姑來說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古小夜剛走上前,茉兒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那委屈樣,搞得古小夜都不知道誰時姑姑,誰纔是侄女了;
他們兩年歲相差是大,可樣貌卻差不了多少,古小夜如果協同茉兒出去,對不認識她兩的人說是姐妹,也沒人會不相信;
大傢伙都忙着應酬的時候,卻不止有古小夜一個人注意到了茉兒的窘態,到來很久卻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宮千邪也將這一切收進了眼底;
他邪魅扯着嘴角笑了笑,將手中茶盞一飲而盡後,就走來了茉兒身邊;
照往昔情勢,宮千邪一出現就會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而今人已站在茉兒面前,可旁人卻像是看不到他般,直接側身略過不說,還絡繹不絕和旁邊人打起了招呼;
“你怎麼還在這裏?沒回北國?”宮千邪一出現,茉兒就滿臉不可置信將他盯着;
茉兒的意外是宮千邪樂見的,他先是非常有禮貌的對茉兒頷了頷首,而後再道:“回了,又回來了”
“啊?”由於外間喧囂聲實在太過嘈雜,宮千邪又把聲音壓得過低,所以他雖然回答了茉兒說話,可茉兒卻只看到他嘴脣張合了兩下;
說完,掩一就用眼神暗示古小夜可以帶茉兒離開了,完全沒有問宮千邪要不要一起的意思,雖然他是說了有話進內談,卻沒打算邀請他一道走;
宮千邪似笑非笑看着茉兒轉身的背影搖了搖頭,緊接着,就跟隨往內走了去,掩一不請,他就不會動了嗎?要不是看這個孽種跟在茉兒身邊,還真能發揮那麼一丁點作用,他哪裏會給他這叛國賊子這麼多好臉;
茉兒在古小夜的攙扶下走入正廳後,她的世界終於清淨了,雖然加在身上的束縛暫時還不能脫下,但能有機會呼吸自由的空氣還是很不錯的了;
茉兒剛緩緩坐下,走近門內的宮千邪就打趣問:“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我人就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什麼叫還撐得住嗎?”茉兒非常嫌棄的給了宮千邪一個白眼,再將即將預備往下低的頭往上擡了起來;
爲了不讓宮千邪看低,茉兒可是煞費了不少苦心,丟人可以丟面不行,在面對宮千邪的時候,茉兒的好勝心可是前所未有的強;
宮千邪見茉兒已有疲態,但又因爲自己一句玩笑話打起了精神,遂好心建議道:“不喜歡就摘了吧,反正這裏又沒別人在,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你幹了什麼的”
“我不要”茉兒搖頭拒絕;
宮千邪顧自坐下後,挑眉問茉兒:“不信我?”
茉兒解釋說:“是有那麼一點,但也並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麼?”宮千邪耐心詢問;
“你就別管重點是什麼了,先說你爲什麼跑我這來吧”
“不是你讓人叫我過來的嗎?”
“我什麼時候......”茉兒才中氣十足把話說了一半,就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停頓了下來,然後再呢喃說:“我好像是有叫小八找過你”
“想起來了?”宮千邪好整以暇的翹着腿望向了茉兒;
“額”茉兒有點尷尬的撫了撫稍顯笨重的腦袋,如實道:“今天不是說話的時候,你還是改天.....”
“改天再來?”宮千邪笑答曰:“我肯,你家王爺也未必會同意啊”
茉兒只顧着攆宮千邪快走,倒把這君王府不是宮千邪想來就能到的事給忘了,最近這些天又是被毓靈灌藥,又是被曲幽然逼着休息的,腦子變慢了也不知道;
“呵呵”茉兒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對宮千邪笑了笑,方道:“現在真不是時候”
“沒事啊,我可以等”宮千邪像個地痞流氓般擺出一副我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架勢;
茉兒加重語氣正色道:“我今天真的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