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一將語氣放軟,柳絮就趕忙道:“應該的,姐姐你要信我,我真不是成心要跟您作對,我只是看古女茉兒那女人太礙眼,所以纔會.......”
“恐怕不是吧,你若只是看她不順眼,何必打我名義做事?想一箭雙鵰、坐山觀虎坐收漁利,也該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兩”
綠蘿一將咄咄逼人的話說出,柳絮就帶着哭腔,忙不迭解釋說:“不是這樣的姐姐,我是報仇心切,可我從未想過要害姐姐,詆譭古女茉兒的決定我是在電光火石間下的,當時被憤怒衝昏頭腦,一心只想到自己人微言輕做不成大事,所以才.......”
“才怎樣?”綠蘿挑眉問;
柳絮答說:“所以才借姐姐威望威逼令虞美人屈服的”
“哦?”綠蘿不信追問;
柳絮繼續答說:“是真的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情急衝動纔會不聽勸告擅自做主,我沒歪心的,我只是想替姐姐出氣,爲自己報仇”
“我都能忍住按兵不動,你卻沉不住氣吵嚷着想要報仇?是爲我考慮出氣更多,還是爲自己泄憤找合理藉口啊?”
綠蘿一把關鍵說到,柳絮面色就暗沉了下來,她靜默了一會,誠實道:“泄憤佔主要”
“嗯”綠蘿慵懶的將頭點了點,得意道:“不管是泄憤也好,出氣也罷,事既已做下就沒回頭路可走,念在你我姐妹多年,這次的事姐姐就替你擔下了,別再有下次,再有下次就算你姐姐我親自出面求情,王爺也保你不住”
柳絮大驚失色癱倒在地,說:“古女茉兒真那麼厲害嗎?”
“哼”綠蘿輕哼道:“連你姐姐和王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你還是小心着點好,她若不想動你,我自不會把你怎樣,可你若再不聽勸,傷及她的痛處,後果可沒那麼好承擔”
“可是......”柳絮猶豫了好半天,還是實話實說道:“可是以前姐姐不是這麼說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綠蘿冷聲道:“她古女茉兒沒神護佑的時候我是可以爲所欲爲,可有神出面爲她護航我就不能退避三舍”
“神?”柳絮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道:“姐姐意思是說,古女茉兒除了受人界四國能人異士庇佑之外,跟不理人間是非的神也有牽扯嗎?”
“現在知道我爲什麼叫你不要招惹她了嗎?”綠蘿語重心長道;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柳絮後知後覺頓悟說;
“腦袋瓜終於捨得開竅了”綠蘿沒好氣道;
知道古女茉兒竟跟神也有牽扯,柳絮遂慌張道:“姐姐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綠蘿一瞬不瞬看着柳絮,認真道:“不怎麼辦,靜觀其變、等待時機”
“好”柳絮才木訥將頭往下點了點,綠蘿就話鋒突轉道:“身子不適,神經纔會衰弱,大概多久沒睡覺了?”
“姐姐?”綠蘿才說了句關懷話,淚珠就在柳絮眼眶裏打轉了;
“你既知曉身世如何,就該瞭解姐姐造你出來目的爲何,姐姐不想孤零零一個,我也想有親人有朋友爲伴,姐姐對你的心意雖不及對王爺用情深,但你確實是我在世間除王爺外最親近的人”
“我知道你氣我沒將真實情況告訴,讓你以爲自己可以與人一樣正常生育延續生命,可我造你出來的當時,只道你會陪我一世,並未往長遠的這方面考慮,所以纔會......哎,這事不提也罷,既然他人已經死了,‘孩子’也已經去了,活着的人還是要多爲自己思量纔是”
綠蘿越把話往下說,柳絮眼淚掉得越兇,但即便如此,她卻連抽噎也沒再發出一聲,只是任眼淚決堤,而默不作聲;
柳絮越是不做聲,越是將自己傷痛演繹的淋漓盡致,綠蘿看不過眼,於是又道:“你的未來餘生裏永遠會有姐姐,姐姐的生命中也少不了你,與其折磨自己去想挽不回的故人,不如珍惜眼前在乎你的親人,你說姐姐說的對嗎?”
“嗯嗯嗯”綠蘿一把說完,柳絮就贊同的點起了頭,她不是不想學綠蘿一樣,說些可以提升姐妹感情的煽情話,可由於淚已模糊了雙眼,她若此時發聲,肯定會控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
爲了不失禮於人前,也爲了不讓綠蘿焦慮擔心,柳絮愣是將到嘴的話給生生憋了回去,只用一個“嗯”字代表了所有;
感悟柳絮的話綠蘿才說了沒幾句,柳絮就被其點醒,綠蘿欣慰道:“好了,別哭鼻子了,好好睡一覺,讓自己神經放鬆,不比做那些無聊事強?”
柳絮抽了抽鼻子,說:“姐姐說的極是,我聽姐姐的便是”
“這纔對嘛”綠蘿一面說着讚賞的話,一面掏出隨身攜帶手巾悉心爲已哭成淚人的柳絮擦拭了起來;
“你要相信姐姐不會害你,所做一切都是爲你好,就聽姐姐話,好好休息調整自己,以待來日,好不好?”
“好”柳絮哽咽道;
“嗯”
在綠蘿不斷擦拭以及安撫下,柳絮終於不哭了,確認沒再有眼淚從柳絮眼眶裏流出,綠蘿才放心道:“這纔是我認識的柳絮,這纔是我的好妹妹嘛”
“姐姐”停止哭泣的柳絮剛嬌憨喚了綠蘿一聲,綠蘿就像是怕旁人聽不到般,大聲道:“唉”
“呵呵呵”兩人的對話是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的,開始的爭吵和中間的猜疑也因此劃上了完美的句點;
守在外間本來很擔心的侍女,在接收到兩位主子握手言歡的信息後,也將懸着的心的放了下來;
兩人相顧笑了一會後,柳絮率先出言道:“時辰也不早了,姐姐要不要留下用午膳”
“咯咯”綠蘿‘咯咯’的笑了笑,靦腆道:“午膳就不在這用了,王爺還在沐雅居等我呢”
“呵呵,那既然王爺在等,妹妹哪裏還敢留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