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敢告訴我娘,我就跟你爹和秋姨娘告狀,說你欺負我”
“我哪有?”雙兒無辜瞪眼;
“我說你有你就有”
小女孩蠻不講理,雙兒卻有恃無恐道:“我有證人,姨娘可以證明我沒做過,所以你別想栽贓”
茉兒正百無聊奈把玩手指,就被扯進了‘困局’中,決定權一落到茉兒手中,小女孩便親暱牽着茉兒手撒嬌“姨娘.......”
她只奶聲奶氣喊了茉兒一聲,茉兒就服輸道:“好好好,姨娘幫你,幫你.......”
“姨娘.......”茉兒一應承小女孩要求,雙兒就不樂意了;
見狀,茉兒安撫道:“好男不跟女鬥,雙兒你.......那個你......,男孩子適當讓着女孩子點,不喫虧”
“哦......”雙兒悶悶點頭,小女孩見好就收;
鬧劇一落幕,小女孩便乖覺道:“那我先走了......”
“好”茉兒應承;
小女孩剛走,雙兒便走到茉兒跟前,委屈道:“姨娘怎麼幫着外人說話”
“呃......”茉兒爲難‘呃’了聲,再道:“因爲她是女孩子呀”
“女孩子就可以蠻不講理嗎?”
茉兒低頭,仔細回想了想小時候跟詭巖相處的畫面,不禁道:“若你在意,她便可以”
“哦”
“想讓她生氣嗎?”茉兒問;
雙兒雖氣,但還是誠實搖頭;
這一刻,茉兒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願意偏袒小女孩了,原來,她偏袒的不是小女孩,她偏袒的是自己;
小女孩趾高氣昂指揮雙兒的樣子,跟自己小時候很像,那時的她比小女孩更不講道理,但詭巖、古天絕他們卻一味在包容,因爲在意,所以不捨得讓她生氣;
茉兒沒再問雙兒有關小女孩的問題,而是道:“過得還習慣嗎?”
雙兒不知茉兒爲何有此一問,只老實道:“開始不習慣,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想孃親嗎?”問話一出,茉兒忍不住紅了眼眶;
小小年紀的雙兒也沉默了一陣,方纔道:“想.......”
茉兒將雙兒小小身子擁進懷裏,一面細心爲他掃背順氣,一面道:“姨娘也想,但我相信你孃親在天有靈,一定不希望我們一直緬懷過去”
雙兒懂事道:“雙兒知道,所以我每天都有認真在笑”
“乖孩子”茉兒摸着雙兒腦袋說;
他承擔了這個年紀不該承擔的所有,還學着大人的樣子強顏歡笑,怎不叫人心疼;
一將無雙提及,雙兒就傷心得不行,茉兒便決定轉移話題,可她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身後就傳來了婦人的驚叫:“你們是誰?哪來的?跑這來幹什麼?”
婦人一面說着話,一面小心翼翼跟雙兒使眼色,示意他快點回去她身邊;
雙兒見婦人緊張得冷汗直冒,遂寬慰道:“嬸孃,她是我姨娘”
直到雙兒出聲跟婦人說話,茉兒才徐徐將頭回過,可她不回頭還好,一轉眼就發現婦人正高舉起鋤頭,虎視眈眈盯着自己;
由於婦人表情實在太過駭人,所以茉兒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雙兒見狀,立馬上前,用小小身體將茉兒護在身後;
那婦人惡狠狠瞪了茉兒一眼,再謹慎對雙兒道:“孩子你先過來,過來嬸孃這裏來”
“我不要”雙兒大聲回絕;
婦人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還是沒捨得衝雙兒發火,只道:“你過來,你過來我就把鋤頭放下”
“真的嗎?”雙兒兩眼放光;
茉兒微笑着將雙手搭在雙兒肩上,大方道:“去吧”
“來”婦人渴望將雙兒望着,雙兒就一步三回頭朝她走了去;
直到雙兒來到婦人身邊,直到確定雙兒沒被人怎樣,婦人才長舒了口大氣,感嘆說:“謝天謝地”
雙兒望向婦人,不解道:“嬸孃在害怕?”
婦人這時纔想起對面那對陌生男女還沒離開,於是抓着雙兒把他護在背後,再拿起鋤頭兇狠道:“農家小山村不歡迎客人,兩位哪來的回哪去吧,不然我......我......我真會不客氣的”
婦人一邊說着狠話,一邊費力揮舞鋤頭在空中晃動兩下,雖然姿勢看上去不那麼雅觀,對人也造不成什麼威懾,但茉兒還是被她真情實意打動了;
茉兒微眯雙眼上前,問雙兒:“她是誰?”
雙兒一聽到茉兒聲音,就乖巧歪頭,笑答說:“是織錦孃親”
“織錦?”茉兒眉頭微蹙;
雙兒立馬樂呵道:“就是剛纔吼我那瘋丫頭,她就是織錦”
因爲沒把茉兒當外人,所以雙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然,婦人卻不高興了;
“雙兒.......”婦人才不滿指責了雙兒一聲,雙兒就憋屈吐了吐舌頭;
正當婦人又想用‘鋤頭’對茉兒施壓,叫她快些離開,不要惹是生非時,那個叫織錦的小姑娘又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她一到,婦人更慌了,護一個孩子無虞都是極限,兩個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是叫你躲屋不要出來的嗎,亂跑什麼”雖然婦人語氣不好,但眼裏卻滿是驚慌;
茉兒見狀,趕緊解釋道:“嬸子別怕,我沒害人之心的”
不管茉兒態度如何謙卑,婦人還是蠻橫道:“哼,妖精最會蠱惑人心了,長那麼好看,誰知道是不是狐狸變的”
“妖精?”茉兒錯愕擡眼;
“沒錯,妖精,雙兒孃親就是被妖精害死的,所以你別看我大字不識幾個,對付妖還是很有辦法的”
婦人煞有其事說着,茉兒仔細聽着;
雙兒一臉不可思議將婦人盯了又盯:“嬸孃好厲害”
爲掩心慌,婦人不太自然吞了口口水;
茉兒道:“既能對付妖,爲何識不得人,嬸子看我像妖嗎?”
婦人還沒回話,雙兒便連連搖頭:“姨娘長得好看,但她不是妖,是人”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婦人不悅打斷,雙兒不滿道:“嬸孃,姨娘她真不是妖”
織錦也站出來幫腔:“娘不是總說妖怪最喜歡喫小孩的嗎?我和陳雙單獨跟姨娘待了那麼久都沒事,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