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茉兒猛地把筷子拍到了桌上;
若水嚇得一哆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掩一馬上道:“是我,我怕其他人伺候不好,就勒令不准他們靠近”
一聽是掩一下的命令,茉兒火氣瞬間下去了大半,道:“哦,那你早說啊,差點害若水白挨一頓罵”
掩一瞟了宮千邪一眼,道:“這不是沒時間麼”
“咳咳......”茉兒不太自然咳嗽了兩聲,招手對若水道:“你也坐下吧”
“啊......”若水大驚失色將茉兒望着;
茉兒道:“坐下啊”
“哦”若水雖怕,但還是老老實實找了個距離大家都比較遠的位置坐下;
若水落座後,茉兒纔有些氣悶對掩一說:“雜事就交給其他人去做吧,若水得跟我身邊”
“好”說完,掩一徑直起身;
他一有動作,若水便嚇得跟着站起,茉兒瞧若水怕掩一怕得厲害,隧不耐道:“給我坐下”
“哦......”若水顫顫巍巍坐下後,冷汗順着額頭直直往下;
掩一稍停頓了會,轉頭離去;
過了沒幾秒,他就如幽魂般回到了內室裏,爲什麼要說幽魂呢,因爲若水連腳步聲都沒聽到,只驚覺風過了一陣,他就出現在了衆人視線.......
掩一回來沒一會,一羣陌生侍女就魚貫從外走了進來,進門後,他們快速將餐具擺放在了各位‘主子’面前,並且有序伺候他們進餐;
茉兒剛把眼神放到喜歡的菜式上,侍女就貼心把東西送到了她的跟前,要不是茉兒搖頭阻攔,想必他們非得把喫食給茉兒喂進嘴裏不可;
雖然西躍皇城也有這種不成文的規定,但和煦樓怎麼過日子全由茉兒一人說了算,她不喜歡拘束生活,也不允許有人打擾她用餐,飯來張口雖是常事,但這種體貼入微法還是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茉兒不習慣被人這麼伺候,毓靈、掩一同樣受不了,常年以婢女身份生活的若水更是不用多說;
大家都將尷尬寫在臉上了,宮千邪卻像沒事人一樣享受着侍女的服務;
第一次被人當猴子一樣投喂,茉兒很快失去了食慾,她將筷子往下一放,宮千邪疑惑轉頭:“不合胃口?”
“是”茉兒氣憤衝宮千邪吼了一聲;
宮千邪還沒對茉兒行爲表現出不滿,伺候大家用餐的侍女們倒先嚇出了一聲冷汗;
茉兒話音一落,侍女們爲大家夾菜的雙手皆不約而同抖動了起來,見狀,茉兒霸氣道:“都下去吧,這裏沒你們事了”
茉兒要沒說這話還好,她這麼一講,衆侍女個個都跟犯了死罪似的,匍匐在地高聲請罪:“殿下饒命......”
“饒命?繞什麼命?”茉兒不解將宮千邪望着;
宮千邪優雅放下手中碗筷,得意道:“規矩”
“規矩?”茉兒疑惑提高音量;
“軍令如山,北國將軍府的家規比皇家更爲嚴苛,將軍府不留無用之人,只要做錯就得領罰......”
雖然宮千邪沒挑明說做錯的懲罰是什麼,但從衆侍女慌張表情不難看出,這懲罰有多嚴苛;
“自然”
“那這院子既然歸我所有,底下這羣奴才是否也歸我管?”茉兒一瞬不瞬盯着宮千邪問;
宮千邪雖不知茉兒爲何有此一問,還是中肯點頭;
他纔將頭往下點,茉兒就揮手示意了掩一一下,掩一接到命令,即刻道:“都下去吧”
侍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將灼灼目光落到了宮千邪身上;
在確定茉兒這個新主是否真能決定他們去留之前,衆人都是不敢大意的;
見衆侍女都將他望着,宮千邪平靜道:“都看着我做什麼,照主子說的做”
得到宮千邪首肯,衆侍女才唯唯諾諾謝恩離去,他們都走後,茉兒兇狠對宮千邪道:“以後我院子裏的事,你少插手”
“好”宮千邪好脾氣應承;
說完,繼續優雅喫起了飯;
茉兒見宮千邪進得香,也趕緊抓緊了碗筷.......
毓靈沒什麼胃口,稍微喫點就下了桌,若水雖一直戰戰兢兢陪同,但卻沒怎麼敢夾菜,掩一是有在喫,但注意卻一直在宮千邪身上,連食物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
來到北國的第一餐就在緊張的氛圍中結束,未來還有更多挑戰在等待着他們.......
夜已見晚的時候,茉兒催促宮千邪趕緊離開,他卻不緊不慢說:“這是我家”
茉兒還是第一次見宮千邪耍無賴,好興致問:“你也有不講道理的時候?”
“怎麼我以前很冷靜的麼?”
茉兒仔細想了想,非常認真回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也敢嫁?”宮千邪對茉兒扯出一個邪魅微笑;
“呵呵”茉兒對宮千邪展顏一笑,自嘲道:“小時候天真以爲很瞭解,長大了哪還敢亂下定論”
話音落,茉兒斂眸,再次催促道:“時間真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宮千邪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想留下”
“留下?”茉兒喫驚瞪大雙眼;
宮千邪趕緊解釋:“別誤會,這裏有偏殿,有客房,我只是說想住在這裏,並沒說要跟你一個房間.......”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如果你初來乍到,一個人害怕,我也是可以勉爲其難......”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茉兒一面說,一面快速將宮千邪推去到了門外,等內室只剩她和若水兩人,才放心舒了口長氣;
起先在內室跟茉兒調侃的時候,宮千邪一直保持君子微笑,等到真被人趕出了門,才恢復到了平日的冷漠狀;
他一出來就和留守在外的掩一撞了個正着......
來之前,掩一就做足了面對宮千邪的各種準備,所以不管他是當面挑釁,還是背地暗害都動搖不了他守護茉兒的決心;
宮千邪知道掩一也會跟着一起過來的時候,眼中確實閃過了一絲猶豫,但後來仔細一想又覺無不可;
說到底,掩一始終是北國人,與其花時間與他對抗,倒不如讓他利用有限生命爲北國做些有意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