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詭巖大驚失色;
茉兒不慌不忙道:“鎮定點,沒事的”
“他都被玲瓏抓過了,你叫我怎麼冷靜”詭巖急得滿屋子亂走,一邊走一邊道:“玲瓏抓過他,那我們來到北國的消息.......”
茉兒無奈撇了詭巖一眼,如是說:“這點洞察能力都沒有,怎麼敢做妖界的王?”
“你意思是,他們早就知道了?”詭巖壓低着聲音問茉兒;
“當然”茉兒平靜陳述;
詭巖問:“你在擔心這個?”
茉兒憂心道“不是,我擔心的不是玲瓏,而是紅袖......”
‘紅袖’兩字一出,詭巖立馬道:“你把我給你的東西用了”
茉兒點頭;
“效果怎麼樣?”詭巖焦急詢問;
茉兒搖頭:“不知道”
“不是叫你多觀察和記錄她反應了麼?怎麼說不知道?難不成你.......”
“對啊,我把東西交給侍女就走了”
詭巖被茉兒氣得原地轉了好幾個圓圈,才咬牙道:“你把東西給侍女了?你既然把那麼貴重的東西給侍女了?”
“是我乾的,怎麼了?”
“你......你.......”詭巖指着茉兒,好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茉兒不喜歡被人用手指着,一巴掌拍在了詭巖手上,詭巖喫疼縮回手,茉兒道:“做什麼那麼緊張,不就一瓶藥嗎?”
“不就一瓶藥?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花了多少心血,熬了多少夜晚煉製出來的?你大小姐一個不高興就將東西送人,我兩年的夙興夜寐就活該泡湯?”
“沒你說得那麼嚴重”
“怎麼沒有?功夫不是你下的,站着說話當然不腰疼”
兩年,他花了兩年時間才煉製出那麼一丁點東西,還沒發揮效用,就被她糟蹋了,叫他怎能不氣;
“我只是沒留下觀察她反應而已,怎麼到你嘴裏變得跟大逆不道似的?”
“你這哪裏是大逆不道,你這簡直罪該萬死”詭巖火冒三丈說完,胸膛便開始急劇起伏;
見狀,茉兒好心道:“要不要坐下休息會?”
詭巖惡狠狠瞪了茉兒好一會,才恨恨道:“好,等我休息好,再來收拾你”
坐下後,詭巖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還是無法將心中怒火壓下,爲了緩解情緒,他直接抱起茶壺猛灌;
“咦.......”茉兒先是嫌惡的‘咦’了聲,再似笑非笑道:“又沒說不跟你彙報,做什麼着急”
“你說什麼?”茉兒此話一出,詭巖精神立馬抖擻了起來;
他怔怔將茉兒看着,茉兒幽幽道:“我雖不懂藥理,但卻有方法探知紅袖身體到底有沒有出現問題”
“感應到什麼了?”詭巖附耳傾聽;
茉兒嘆息道:“什麼都沒有,她很好,好得不能在好”
“真的?”詭巖不自覺握緊了座椅;
“嗯”茉兒點頭;
“我用寒冰將她封印,對她狀況自然瞭如指掌”
“這麼說.......是我失敗了?”
茉兒很想告訴詭巖說失敗的是他,但又不敢下定論,只道:“想不想親自觀察一下當時狀況?”
茉兒眼裏閃過了一絲皎潔,篤定道:“當然”
話畢,她一個甩袖,冰玉笛就朝西躍皇城飛了去,過了沒一會,它就帶着茉兒想要的消息回到了這裏;
冰玉笛再次入內的時候,可把詭巖嚇得不輕,心緒還沒來得及平復,眼前牆壁就出現了水牢底紅袖的身影;
再次見到紅袖的時候,詭巖表現得並不是太驚訝,因爲知道茉兒也同樣用噬魂咒將她牽制着,所以對眼前出現的這種奇景一點也不感覺意外;
紅袖身影剛去畫軸在內室緩緩顯現,詭巖就木訥朝那個方向走了去,他每往前走一步,眉頭就鎖緊一分,直到將紅袖近況盡收眼底,才擡手對茉兒道:“可以了”
詭巖話音剛落,剛還浮在半空支撐幻境畫面的冰玉笛就瞬間化爲煙塵消失不見;
“看出什麼了嗎?如果不行,我親自帶你回和煦樓一趟?”茉兒仔細發問;
詭巖搖頭:“不用,這樣就很好”
茉兒沒再開口問詢,詭巖卻直言道:“你感應得沒錯,她的確沒什麼事”
“那藥對毒素竟一點效用也沒有麼?”茉兒擔憂問;
詭巖頭疼道:“我也不太清楚”
“有辦法查明嗎?”茉兒又問;
“有,但比較麻煩”
“告訴我方法”
“我想抽取她的血液”
“這好辦”茉兒滿口答應;
詭巖卻憂心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先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大不了從頭開始,我相信你可以的”
“可我不太相信自己”
茉兒說:“怕什麼,你不行不是還有毓靈麼,再說了,她既是妖,就逃不脫受我擺佈的命運,我們都還沒低頭呢,你倒先認輸了?”
茉兒這麼一說,詭巖豁然開朗,道:“這事說來簡單,辦起來可不容易”
“怎麼說?”茉兒問;
詭巖答:“血液會凝固,毒素會變化,只怕我們研製藥物的速度跟不上毒物變異的節奏”
“那該怎麼辦?”
“你有主意麼?”
茉兒沒曾想詭巖會問她意見,糾結了好一會,才道:“我能爲你做的,只是無限將她封禁,直到你研製出解藥”
“這就夠了”話畢,詭巖坐立不安起身,道:“我去跟毓靈說說情況,那個......”
詭巖話還沒說完,茉兒就道:“放心,最遲明早,我就會將你要的東西送到手上”
“不能再催動血靈了”詭巖忍不住出聲提醒;
茉兒淡笑道:“誰說我要去了,小九不是回來了麼?讓他去”
“他?”詭巖驚訝張大嘴巴:“他會站在我們這邊?”
“稍使手腕撒點慌不就行了”茉兒無所謂聳肩;
“他會信?”
茉兒抿嘴,輕笑道:“不管他信與不信都得照做,與其懷疑主子用意,不如做點將功折罪的事情”
詭巖連抽抽了兩下嘴角,沒有回話;
他就不該聽信她的胡言,嘴上說使手腕讓小九聽命,心裏打的卻是不得不從的主意;
總之,不管茉兒怎麼做,怎麼說,只要天亮之前,那東西能到達他的房中,他就沒什麼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