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悄悄豎了個大拇指給掩一看,表示你只需撒謊,剩下的我來安排,掩一更有恃無恐了;
果然,掩一一把話說完,詭巖聲線便小了下去,他道:“知道她跑那去做什麼嗎?”
掩一喫驚將詭巖望着,一字一句道:“除了你正擔心的那件,還能爲了什麼?”
“真是這樣?”
雖然掩一說得句句在理,但詭巖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就是這樣”掩一鏗鏘有力回覆;
詭巖疑惑沉思;
不論掩一怎麼說,詭巖始終認爲事件有漏洞,不是他瞎想,而是堅信茉兒隻身回去肯定有別的原因;
茉兒這人相當謹慎,沒道理會把一件事分兩遍來做,既然他要的東西小九已經帶回了,那她此番回去必定有其他目的;
詭巖百思不得其解,遂將疑惑目光放到了茉兒身上;
茉兒一改方纔萎靡之姿,莞爾笑道:“被你發現啦......”
“我就知道......”詭巖氣惱提高音量;
他就說她今天怎麼這麼老實了,原來真是裝出來博同情,好讓他放棄問詢的;
掩一不懂茉兒爲何要放鬆警惕,所以不解將她望着,茉兒卻好整以暇翹着二郎腿,壞笑着觀察了面前兩人一會;
詭巖對茉兒不雅行爲很是不滿,但爲了不把話題轉移,就沒出聲教育;
茉兒見詭巖恨得牙癢癢的,還一直在忍耐,笑道:“這你都能忍得住?”
“別岔開話題”詭巖兇狠提醒;
茉兒自覺沒趣,於是把腿放下,優哉遊哉道:“也沒什麼,就是取一件比較特殊的東西”
“什麼東西?”
詭巖迫切上前,掩一怔怔看向茉兒;
“喏,這個”
茉兒在兩人灼灼目光注視下,隨手朝空中一抓,再攤開時,赫然出現了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
那東西看似不怎麼起眼,卻十分難得到,多年來,詭巖也只見過這麼一個;
“破含珠?”
詭巖對這東西映像不深,但記憶中好像曾有出現過,雖然這東西對人來說不是太名貴,但對妖來將卻非常難得;
“沒錯”
“你是爲它回的和煦樓?”詭巖問;
茉兒答:“對啊”
“這東西對你有那麼重要?”
“還好吧,它與我來說沒什麼用,但對象若換成小九,問題就不一樣了”
詭巖震驚道:“你想把這東西送那妖精?”
茉兒微笑點頭:“不然呢,不給他難不成給你啊”
“也不是不可以”詭巖一本正經回覆,倒讓茉兒愣神了一下;
她道:“你拿它能做什麼”
“玩”
“玩?”
“怎麼,不可以嗎?”
茉兒好笑將珠子遞到詭巖跟前,小聲道:“可以是可以,只要守得住,拿去便是”
茉兒如此好說話,倒讓詭巖犯了難,他還以爲要曉之以情說半天茉兒纔會鬆口,誰曾想竟然這麼容易?
詭巖不太自然吞嚥了一口口水,道:“誰沒事會覬覦這麼個破珠子”
詭巖不服輸道:“秋娘都可以,我爲什麼不行?”
茉兒嗤笑迴應說:“她若守得住,先前就不會被桑尚三番五次盜用了”
“這東西還被人盜用過?”
“都跟你說了,人拿它沒用,怎麼還說傻話”
“那妖雖然敢偷,卻沒明目張膽拿,這就說明他們還是有忌憚的”詭巖據理力爭;
茉兒冷靜闡述:“他們是有忌憚,可他們怕的是我,不是你或者其他任何人”
“秋娘都沒事,我怎麼會引火燒身?危言聳聽,也不編個好點的理由?”
詭巖嘴上說着不認同的話,卻不敢再用手去觸碰那東西了;
茉兒淡笑了笑,回答說:“我當年只是讓秋娘代爲保管,妖知道東西是我的,就算盜用也知道及時歸還,但你卻不一樣了.......”
“我哪裏不一樣了?”詭巖明知故問;
茉兒道:“贈與和保管意義是不一樣的,你想玩,我隨時可以把東西送你,但後果得你自己來負擔”
詭巖蹙眉想了想,還是決定將破含珠據爲己有,妖就算本事再大,也不敢公然和茉兒對着幹吧?
只要一直和茉兒待一起,妖就算再想,也找不到合適機會偷盜;
想到這裏,詭巖底氣又足了起來,狐假虎威,誰又不會了?
詭巖再次將手伸向破含珠的時候,茉兒沒有阻攔,不過再把這東西給詭巖之前,茉兒小做了一點手腳,讓詭巖即使覺得身冷,身體也不會遭受影響;
破含珠剛被詭巖‘奪去’,茉兒便如釋重負鬆了口氣,她氣定神閒坐下,爲自己倒下一杯清茶,再好興致對掩一道:“去叫小九過來”
“找他做什麼?”詭巖不樂意微眯起了雙眼;
茉兒含笑道:“給你買個保險”
“什麼意思?”
此番,茉兒只意味深長笑了笑,沒有說話,掩一道:“殿下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要是落單,得有人照顧纔行”
掩一本想說‘保護’的,但見詭巖一副不可一世模樣,就改成了‘照顧’,雖然掩一把話說得十分委婉,但詭巖好像有點聽明白了;
詭巖將手心握着的‘燙手山芋’看了看,好半晌沒有說話,直到小九進門,才漸漸恢復;
小九先是恭順對茉兒行了一禮,再道:“您找我”
在茉兒面前,小九一向是中規中矩的,他不會像掩一那麼沒大沒小,也不敢向詭巖一般暢所欲言;
“嗯”茉兒敷衍應了小九一下,隨即便看向了詭巖;
詭巖愣神道:“看我做什麼?”
茉兒微笑說:“不想引火燒身的話,就把東西給它吧”
“我......”詭巖雖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但又捨不得把這珠子拱手送人,正左右爲難時,掩一建議道:“先生信任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