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見兩人已有劍撥弩張之勢,無奈嘆了口氣,說:“西躍有薛寒守護,北國有我坐鎮,他們就是想,也不敢在這兩個地方造次”
“南朝的問題我會想法解決,可東域那邊.......”
說起花解惑,易項遲也是頭疼的不行,雖然兩國表面和諧,但紛爭卻從未斷過,近兩年看似平靜,實則小摩擦頻發,好幾次差點興兵討伐,要不是西躍皇帝派人調停,恐南朝和東域早已勢不兩立;
茉兒冷淡一笑,道:“東域的事不用你來插手,因爲我會親自管”
“什麼?”掩一匪夷所思將茉兒瞪着,易項遲亦疑惑擡眼;
像是知道此話一出兩人會有同樣反應一般,茉兒不慌不忙道:“東域與南朝情況不一樣,南朝的禍來自於醉心情愛的男女,可東域的孽卻在花解惑這位國君那裏,他執迷不悟,臣民只能盲目跟隨,花解惑不會回頭,但有一個人卻能讓他改變主意........”
“紅袖”掩一咬牙切齒出聲;
易項遲稍整理了一下思緒,方道:“紅袖?是不是被你壓在和煦樓裏的那隻狐狸?”
茉兒沒曾想古辰鋒已將這麼重要的消息傳達給易項遲知道,所以道:“你也知道她?”
易項遲點頭:“能讓花解惑神魂顛倒的又豈會是泛泛之輩,只是沒想到被困囚牢,還能本事興風作浪”
茉兒鎮定回覆說:“無妨,她只要敢動手,我就有本事讓她吃不了兜着走,花解惑的事你們幫不上忙,也無需擔憂,東域的禍源最遲明日就會消失,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來幫忙辦”
“什麼事?”一聽茉兒有事要吩咐,易項遲就來了精神;
茉兒有事交代他辦,也就是說未來一段時間,他即使見不到她本人,也不會斷了與她之間的聯繫;
“一個月內,我要所有和妖有過牽涉人的詳細地址,最好繪製成完整地圖進行標註”
易項遲爲難道:“我儘量”
茉兒不準巫醫做事,他做事就會有些束手束腳,完全不敢保證,但大致方向應該錯不了;
“我只說不讓巫醫干涉,沒說不讓他們查找,只需找準方位即可,其他的事可以不必急於一時.......”
方纔易項遲還懷疑過自己理解有問題,一直不明白茉兒言下所指之意,現在回過頭來一想,原來是茉兒對自己有所保留;
“殿下不殺他們,是別有用意?”
用羽裳的事給衆人提醒是很緊要,但剷除人界妖孽也很有必要,茉兒只想通過羽裳事件給衆人敲響警鐘,卻不對妖孽付諸實際懲罰?這於情於理都有點說不太通啊.....
茉兒會心笑道:“緩兵之計,暫時而已,收集完我想要的信息後,只要不惹民怨沸騰,它們......隨你怎麼處理”
易項遲遲疑將頭往下:“羽裳之事一旦公開,臣民自會多加留心,只要人心穩固,要將它們一一拔出,並不是太難事情”
最後,爲表感謝,茉兒非常有禮貌對易項遲欠了欠身,易項遲拱手彎腰迴應;
即便知道茉兒此舉是爲臨別做準備,易項遲也沒強留之意,只要聯繫不斷,再見指日可待;
茉兒和掩一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離開了相府,他們剛走,門外就傳來了易項遲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易項遲聞聲開門,眼裏滿是疲憊,見狀,本欲好生斥責他一番的母親,語氣也放軟了下來;
“遲兒,羽裳沒了,那麼好的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老母親還沒把話說完,淚珠就如斷線般直往下掉;
易項遲從小宇那裏接過母親手腕,再問詢看了小宇一眼,直到小宇正色搖頭,確定他一個字也沒亂說,這才小心翼翼對母親道:“這事說來話長,您先進屋,我慢慢跟您講”
關門前,易項遲暗示看了小宇一眼,小宇心領神會守在屋外......
茉兒是離開了,可等待易項遲去辦的事還有很多,現如今除了小宇外,沒人知道真相爲何;
羽裳父親是隻很精明的老狐狸,要想將他騙過,還需要多花一點功夫,若假話行不通,就只能私下告知真相,羽裳父親雖不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卻也不會敗壞女兒名聲,倘若他非要一意孤行,到那時他就只好搬茉兒出來救急了......
茲事體大,非必要易項遲不想把她曾來過南朝的事說出,但如果說服不了,也只能兵行險着;
當然,做這些之前易項遲還是要尊重一下茉兒意見的,因此和茉兒書信往來的時間又變得更多了一點......
茉兒和掩一走出相府,就來到了近郊一處荒廢小屋,掩一剛將門推開,小九就問道:“您剛是不是殺人了?”
“沒有啊”茉兒不解反問;
“鯉魚精不是您殺的?”小九疑惑擡眸;
“你說他啊?是我,怎麼了?”
妖就是妖,人就人,說茉兒殺人她可不認,但滅妖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小九自嘲一笑,低喃出聲:“沒什麼,曾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剛好附近河流有異,我又聞到了專屬於同類的氣息”
茉兒道:“那你可真夠倒黴的,那東西成日混在陰溝裏,身上氣味......”
話到此處,茉兒嫌惡揮了揮手,再道:“不說了,想起就泛噁心,我們回吧”
“是”
小九不敢追着茉兒問問題,茉兒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小九隻顧替鯉魚精感嘆,殊不知,紅袖即將面臨怎樣的懲罰;
茉兒一行人回到內室的時候,夜幕還沒降臨,掩一從內把門打開,若水立馬福身:“請問殿下現在有空了嗎?將軍來好一會了”
掩一輕瞥了宮千邪一眼,對若水點了點頭;
宮千邪來到後,掩一便帶着小九一起來到了屋外,他們跟防賊似的一直在外守着,若水就膽戰心驚在內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