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遺落滄桑 >第一百二十二章 闔玉
    這條路她從一開始就選好了,她沒有資格後悔;要想人前顯貴,必定人後受罪;她沒有古女茉兒那麼好命,她沒有她那麼會投胎;她所得到的所有,全部是她自己一手一腳掙回來的;包括簡離,包括千邪;只要活着一天,她就不會讓這些繁華離開自己;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就必須要聽從他們的命令;依照她面前在北國的地位,她完全可以不必將這羣人放在眼裏;但是她又不能做的太過放肆,不然,等待着她的就是失去;好不容易纔得到的東西,她不會允許這一切流逝在自己手中;聽到舞傾城說餓了,簡離一刻不敢懈怠,急急忙忙的就出去爲舞傾城做喫食去了;舞傾城的喫食向來都是簡離親自做的,從來不假他人之手;他要給舞傾城最好的,那是他們成親的時候他對她的承諾;“說吧”舞傾城將身子靠在牀沿,高高在上的道“有什麼要問”“她不可能沒死,三年前我們下了那麼重的手,她一個凡人根本承受不了”在座的其中一個老者道;“呵......”舞傾城嗤笑“有什麼不可能”“我也不可能料想得到,你們爲了要拿走她的命,將我置之不顧,不對嗎”她的臉上滿是暴戾之氣,跟簡離面前的那個溫潤女人判若兩人;“你活着,死了,對我們來說都無關緊要”這其中最年長的一位老者開口了;“我們只要古女茉兒去死,懂嗎”舞傾城沒想到,他居然也來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出現在她的住所裏;以往,都是她親自去他那裏聆聽教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舞傾城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她怕他,很怕;他的聲音是個男聲,但是她的身形卻形似一個女人;舞傾城到現在爲止,也不清楚他究竟是男是女;因爲她連正眼都不敢看他,她不敢和他對視;北國之中,包括宮千邪在內,無一人敢多做詢問;他是北國開國以來最強大的巫醫;舞傾城就是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若是沒有他,舞傾城不過是個棄兒,大街之上任人欺凌;她能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拜他所賜;若是他們敢正式仔細的細看的話,他們肯定會發現,這位老者其實是個女人;一個很蒼老的女人,只是擁有一副男人一樣粗狂的嗓音,不善打扮而已;“傾城知錯了”舞傾城的氣勢一下子就下去了;低垂着腦袋,恭敬的說道;她斷沒料到他出現在了這裏;他站在屋內最不起眼的地方,直到他開口,舞傾城才注意到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沒有舞傾城說話的權利;舞傾城的身世由來,都在這個人的掌控之中,她就是北國巫醫之首:闔玉說白來,舞傾城就是她練就出來的藥人,一個要靠着古女茉兒血液而存活的藥人;三十多年過去了,她實驗了那麼多的少女,舞傾城是最成功也是最讓她滿意的一個;她是她最爲傑出的作品;她的出現,改變了北國被動的局勢,地位聲勢都如日中天,僅次於西躍;這一切的功勞都歸她一人所有;這是北國前所未有的盛況,因爲這個舞傾城擁有着跟血靈巫女不相上下的靈力;是妖界的剋星;她的這步棋原本下得極好,就在她以爲自己的目的將要達到的時候;她製造的這個工具,卻突然開始出現了瑕疵;那就是必須依靠着血靈巫女的血液才能存活;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不過,宮千邪這孩子的手段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竟然能將血靈巫女娶回北國來,讓他們這羣老東西予取予求;一切本來該順風順水的發展;血靈之體他們已經成功的轉嫁到了舞傾城的身上,古女茉兒應該是個死人才對;可就在古女茉兒墜崖之後,舞傾城非但沒有取而代之,更是一病不起;她不能放棄舞傾城,三十多年過去了,成功的藥人就只此一個;時間已經不多了,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去尋找一個替代之人;她不能再等三十年,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等不起了;這世上除了舞傾城之外,沒人的血液再能跟古女茉兒融合;就算再有,她也不能再做製造;古女茉兒雖然活着,但是她的時日也不太多了;血靈的消耗着她的精氣,她又催動了噬魂咒,命,已不久矣;若是古女茉兒去世,下一個血靈巫女就會變成她的那個侄女;真到了那個時候,她又要再去尋求與她血液想通之人;就算找到也不可能再次得到血靈巫女了;他們只有這一次機會,她必須要抓緊時間,在古女茉兒離世之前,達到自己的目的;否則,這三十多年的努力全部都會付諸東流;這是她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就在他們苦苦煎熬,遍尋祕方也回天乏術之時;那個本該死了的人,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他們多年來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付之一炬,她的心中怒火難平;多麼美好的計劃啊,只是血靈像是有靈性一樣;難道只有古家的所出的血脈,才能擁有它;“錯不在你”闔玉用蒼老的男聲道“只不過.......”“既然你醒過來了,以後的事我就不再多做交代了,你自己好自爲之”他說話向來平淡,根本分不清喜怒;這也是舞傾城懼怕他的緣故,因爲這個人,她根本捉摸不透;闔玉說完就帶着其他的巫醫一併走了;只留舞傾城一人在房間裏面發呆;她想不通,爲什麼她要活的那麼艱難;在遇到闔玉以前,她只是一個棄兒,在大街之上乞討度日,任人欺凌;她把闔玉當作救命稻草,緊緊抓牢;就算每日浸泡藥罐之中,她也在所不惜;她不要再回到大街之上;或許正是因爲她堅強意識的支撐,她才脫穎而出;她來到這裏就知道了,試藥的少女數不勝數,到最後勝利的人才能存活下來;她不知道他們來自於哪裏,她將他們眼裏的驚恐之色全數收進了眼裏;那個時候,她沒有名字,她還記得闔玉帶她去到那個藥室之後,對她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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